在这个四周都是混沌的空间内。
岳芽与天道化身的聊天还在继续。
“你还记得曾经那个给你换骨的人吧。”
岳芽忘记谁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垂眸短暂平复一下情绪：
“记得。”
想起那人当初的疯魔样子，便意识到了什么：
“她......”
天道化身耸了耸肩：
“上一辈的大气运者，生来便身怀天兆媚骨，若不是被上界来的小子祸害，那妥妥的是一位路途平坦的万人迷女主。”
“确实挺可悲的。”
岳芽出声附和：
“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些属于我那个世界的词汇，是从哪里学来的？
难不成.....
你真挖我脑子看了？”
她眯起了眼睛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一旁的天道化身。
天道化身被岳芽盯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呃......”
祂有些心虚的挠了挠脸：
“那道也......”
“是吗？”
岳芽率先打断了祂的狡辩：
“我倒是不知，天道说谎，会不会挨雷劈呢？
您老要不要帮我试试？”
天道化身身上浮现的星辰海忽明忽暗的，很是惹眼。
但岳芽并没有被其吸引依旧看着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咳咳......”
天道化身干咳了两声：
“也......也就闲来无事的时候，翻了翻你脑子里的小说看看。”
“......”
岳芽欲言又止。
她那些看过的小说，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东西吗？
随便提溜出来一本，都能让她社死到原地爆炸的程度。
她从前就有想过，要是有那么一天，真有人发现她看这些，她该如何。
可真到了这一天，却没想到竟然出奇的平静。
她深吸了口气，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脸。
忽然想起她在她原本的世界，那部承载着她所有社死秘密的手机：
“我还能回去吗？”
“回哪？”
“有手机，有外卖的那个世界。”
“不能。”
天道化身的回答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
“因为您已经死了哦。
尸体第二天就被催缴房租的房东发现。
警察来了后定性成意外。
你的家人赶来后，收缴了你所有的财产后，直接就把你推进了火葬场。
最后连你的骨灰都没有要。
还是辛苦火葬厂的工作人员把你的骨灰给吹飞了呢。”
“......”
岳芽对自己家人的举动并没有感到意外，丝毫也没有影响到感情淡漠的她。
“挺好的，至少没变成巨人观才被人发现。”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倒是看得开。”
一旁的天道化身再次补充道：
“你那手机，被你弟拿去用了，因为不知道密码，直接到维修的地方给破译开，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了。”
岳芽对此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此时的她也是完全释然了：
“人死如灯灭，即便是真被人看到那些东西，也没什么所谓了。”
“倒也是。”
眼看面前光幕中的那个幽魂抗住了所有灵植的攻击，还差一点就要触碰到最后方存放那一抹光团的玻璃罐。
天道化身抬手轻轻一指，那幽魂便定在了原地，幽魂脸上那抹即将迎来胜利的笑容顿时一僵。
随后天道化身，也不顾幽魂的挣扎，隔着虚空轻轻一捏，便将那缕幽魂捏了起来，重新放在了起点的位置。
刚刚还满脸怨毒的幽魂，在被重新放回起点后仿佛是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机械再次向前方飘去。
灵植们也在这个间隙重新整备，再次对幽魂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默默看完这一幕的岳芽，到了这时才重新开口：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啊......”
天道化身看着光幕中的画面,拉上尾音重复了一遍。
祂说：
“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按照上一任天道陨灭前，偷藏起来的一些执念行事的。”
“上一任天道？”
岳芽疑惑的看着天道化身。
“是呀，没想到吧。其实我是个二代。”
“......”
岳芽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天道化身，是学了太多现世的驳杂知识给学傻了。
导致祂现在就连一点属于天道的威严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这一身唬人的皮，说祂是个逗比，岳芽也是信的。
“你能不能正经些。”
“嗯？
我哪里不正经了？
我说的是事实哦。”
话是这么说，但祂也暗戳戳的正了正自己的坐姿，但不过两秒，又恢复成了没骨头的样子。
“我们天道乃是由世界自行孕育而出的意志，就跟你那碧莹境，因为靠着本天道太近，而衍生出的那一抹意识一样。
只不过本天道的权柄，可比你那碧莹境要大的多得多。
在上一任天道生出意识的时候，上界的那些人已经在计划着将整个下修仙界改造成他们的资源地，并为此付出了行动。
生活在此的那些上古生灵已被肃清的差不多。
我等有意识后，那自然是要挣扎一番的。
那位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在暗中计划好了一切，破了其他世界的裂缝，强行拉了一道魂魄回来。
可是到最后还是出现了些许的纰漏。
那位算准了此界发生的一切，却算不准其他界域的事。
被强行拉来的人寿命并未耗尽，引起了两界之间不小的波动。
这就导致那位的存在被那些上入侵之人发现。
为了能更好的掌控此界，那些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一代给绞杀了。
我跟你说哦。
那位可是死的可惨了呢。
被撕的四分五裂的，你那双眼睛便是祂当时为了更好的观察世界的变化，主动送给一凡人，这才得以保全下来呢。”
“所以......”
岳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道：
“被上一任天道强行拉过来的灵魂......
是......
端云岚？”
“嗯呐。”
“那不对啊！”
岳芽有些不可置信：
“与端云岚一起的，不还有个同样来自异世的人吗？
难道她也是上一任天道的计划？”
天道化身不疾不徐的转过头看向岳芽：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不理解那位为我留下的必做事项里要求，必须要寻得与端云岚灵魂波动及其相识的普通人才行。
甚至我还曾猜测，那位只是想把端云岚当个靶子，后来的那位才是，祂真正要找的人。
可指令如此，身为二代的我不可更改，这才找上了你。
为了等待你的自然死亡，我还整整在你身边待了五年。”
话音刚落，祂便抬手揉了把岳芽的头，周身散发着非常柔和的气息。
岳芽并没有躲开祂的触碰，心中对天道化身口述出的真相弄的一团乱：
“那现在呢？你的想法改变了吗？”
“当然啊。”
祂轻轻的拍了拍岳芽的脑袋这才收回了手：
“你啊......
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谢谢你啊.....
我的小功臣。”
面对天道化身的夸赞，岳芽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天道化身：
“那端云岚呢？
她还在吗？
我能用我的功劳，换她在活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