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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第四十九次重生洪荒 > 第517章 大道在前,谁都不能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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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大道在前,谁都不能挡路。

焰浪在周身翻涌,赤红的火舌舔舐着空气,将灵清(唐僧)的僧袍边缘烤得微微发烫。

他立在芭蕉洞口,望着那道横贯天际的血气长虹飞速逼近,周身法力如渊渟岳峙,看似不动如山,实则早已蓄势待发。

血色长虹在他身前数十米处轰然炸开,漫天血珠落地成河,露出其中气息萎靡的冥河。元屠、阿鼻双剑在他身侧盘旋,剑身的血光黯淡了许多,显然在血海战中受了不轻的伤。

两人遥遥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火焰山的热浪裹挟着血海的腥气在中间冲撞,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连风声都在此处凝滞。

僵持良久,冥河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如破锣:“一别多年,没想到你竟落到这般境地——连自己的肉身都没了,只能寄人篱下。”

灵清(唐僧)淡淡一笑,僧袍在热浪中轻轻拂动:“至少我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不像某些人,被追得像条丧家之犬,连老巢都没保住了。”

冥河的老脸猛地抽动几下,握着双剑的指节泛白。他确实在血海战中吃了大亏,若不是拼死突围,恐怕早已成了罗睺的剑下亡魂。

至于之后吗......呵呵。

“你找我,总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灵清(唐僧)笑意渐敛,周身的佛光开始流转,“不藏起来逃命,反倒跑到火焰山来,是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想吞噬我——这副肉身虽不是我的本体,却也不是谁都能啃的。”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有铁扇公主身上的后手,你也别惦记了。她我保了。”

冥河沉默片刻,元屠剑在他掌心轻轻震颤。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既然你开口了,那便罢了。”

他望着芭蕉洞的方向,语气听不出喜怒,“留着她,一来是给阿修罗族留个血脉根苗,二来……确实是想留个后手。但如今看来,有没有她,影响都不大了。”

灵清(唐僧)倒是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冥河会借机要挟,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干脆。

但他并未放松警惕,只是追问:“那你冒险跑到这里,总不至于真是来跟我叙旧的吧?”

冥河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我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灵清(唐僧)挑眉,“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交易的?”

“当然有。”冥河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怕谁听见一般,“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背后站着谁么?”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血珠在唇间绽开,“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灵清(唐僧)看着他,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在焰浪中翻涌,震得周遭的火焰都矮了三分:“冥河啊冥河,从龙凤初劫算起,你我相识也有数个量劫了。当年若不是敖青舍身,你哪来的机会斩圣成名?如今看看你这副模样,当真是连当年的半分血性都没了。”

冥河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握着双剑的手微微收紧:“洪荒众生,谁不是在求更进一步?机会摆在眼前,总要搏一把。”

灵清(唐僧)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拿你亲手创造的阿修罗族去‘搏’?用百万生灵的魂魄炼母巢,这也配叫‘更进一步’?”

“灵清,你少站在道德高地说这些废话!”冥河突然提高了声音,元屠剑发出刺耳的嗡鸣,“若是有一天,你站在了超脱的门槛前,需要牺牲整个洪荒才能迈过去——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灵清(唐僧)识海中炸响。

他怔住了。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

他曾无数次推演过超脱的可能,可每当触及“牺牲”二字,总会下意识地避开。他以为自己能守住本心,可当冥河将这层窗户纸狠狠捅破,他才不得不正视——在那至高无上的超脱面前,所谓的守护,所谓的道义,真的能抵挡住诱惑吗?

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未必能比冥河高尚。为了破开这亘古不变的轮回棋局,为了触摸到真正的自由,他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良久的沉默后,灵清(唐僧)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疲惫,几分释然:“你赢了。”

他抬眸看向冥河,目光平静无波,“说吧,你想要什么?”

冥河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却像烛火般转瞬即逝,被他死死按在眼底:“我要你帮我挡住平心和罗睺的追杀,再借我一缕本源清气——有这清气护住元神,我才算有‘一线生机’。”

“就这些?”灵清(唐僧)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僧袍的边缘。

“就这些。”冥河从怀中掏出一块鸽蛋大小的血玉,玉面光滑却透着诡异的粘稠感,他抬手一抛,血玉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红弧线,“这是我记录与‘他们’接触的记忆。若我猜得不错,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你拿去吧,算是交换。”

灵清(唐僧)抬手接住血玉,触手冰凉,还带着一丝搏动般的温热。冥河说有人窥探,他自然有所感应,只是他并不在意那几道隐藏在暗中的气息。

洪荒的圣人就那么几位,真要撕破脸动手,根本无需借血玉辨认。

他将血玉攥在掌心,并未急着查看,只是淡淡道:“本源清气可以给你,但平心和罗睺那边,我不会插手。”

冥河脸色骤然一沉,元屠剑嗡鸣着蹭出半寸血光:“你耍我?”

“我给你指条路。”灵清(唐僧)抬手指向西方,那里的天际泛着淡淡的金光,“去西荒。那里还留着一尊属于你的佛位,只要你安安分分躲着,不搅量劫浑水,平心看在佛门的面子上,未必会赶尽杀绝。”

冥河盯着他看了半晌,他自然明白灵清口中的那尊属于他的佛位是什么,最终还是咬牙道:“好!就再信你这一次!”

灵清(唐僧)指尖轻弹,一缕淡青色的清气如游丝般飘出,触到冥河眉心的刹那,他周身翻腾的血气竟像被驯服的野兽般温顺下来,连元屠、阿鼻双剑都敛了锋芒,静静悬在身侧。

冥河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释然的弧度,转身化作一道血光,冲破焰浪朝着西荒方向遁去,转瞬便消失在赤红色的天幕里。

灵清(唐僧)望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将神识探入掌心的血玉。

片刻后,他手掌猛地收紧,“咔嚓”一声,血玉在掌心炸成齑粉,血色符文在他指尖燃起幽微的火苗,很快便被佛光吞噬。

他神色冰冷,眼神却复杂得像揉碎了星辰,缓缓抬头望向天穹。那几道窥探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退去,只留下火焰山呼啸的热浪,拍打着他的僧袍。

良久,他才长叹一口气。

血玉里的内容虽说让他有些震惊,但终究只是一群人的谋划。

真正让他心绪难平的,是冥河那句问话。 那句关于“牺牲洪荒换取超脱”的诘问,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藏得最深的贪念。

当“超脱”二字摆在面前,那份足以让人背弃一切的诱惑,竟让他无法斩钉截铁地说“不”。 所谓超脱,从来都是用无数牺牲铺就的路。这残酷的真相,被冥河一语道破,也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一直追寻的道,产生了一丝动摇。

“四老爷?”孙悟空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灵清(唐僧)收回目光,掌心的佛光渐渐敛去,重新露出温和的笑意:“无妨。我们该上路了——这火焰山的火,也该灭了。”

只是转身时,他藏在袖中的手,却悄悄攥紧了。有些问题,一旦问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冥河留下的,从来不止一块血玉那么简单。

————

八景宫深处的炼丹房,氤氲着淡淡的檀香,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劫源气息。

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一道血色人影挣扎着挤出,正是刚向西游遁的冥河。他身上的血气尚未平复,元屠、阿鼻双剑斜插在腰间,剑身的血光比先前黯淡了许多。

冥河毫不客气地坐在老子对面,两人中间的青铜炼丹炉小巧精致,炉口却萦绕着缕缕黑气——那是被刻意收敛的劫源之力,隐隐透着吞噬一切的凶性。

老子双目微阖,神情专注地盯着炉中跳动的黑气,指尖掐着玄妙的法诀,仿佛对冥河的到来毫无察觉,只有平淡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见过灵清了?”

冥河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右手并指如剑,猛地抵在自己眉心。一缕淡青色的清气被他硬生生从元神中抽出,那是灵清给他的本源清气,此刻在他掌心挣扎扭动,像是不愿离开宿主。

他抬手一抛,清气便飘向老子:“自然见过。我只希望,你这场布局,真能如你所说那般顺利——别到头来,连你我都折进去。”

老子伸出两指夹住那缕清气,指尖微光一闪,清气便化作点点青芒融入炼丹炉中。

他沉默片刻,终是长叹一声:“你我既已合作,在超脱之机出现前,本该互信。”

“如今计划推进得很顺利。”他缓缓道,“你不敌罗睺,祭出修罗母巢;平心现身时,你弃血海而遁,将母巢留给他们;那份血玉真真假假,本就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问的那个问题,足以动摇他的道心。”

冥河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我倒是没想到,三清之首的老子,竟会亲自下场做局,连自己的弟弟都算计。”

老子不为所动,掐出一道玄奥指诀,炼丹炉中的劫源黑气瞬间敛去,炉身恢复古朴无华的模样。

“如你问灵清的那般,也如他默认的那般。”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若有一天,我站在超脱门槛前,需牺牲洪荒才能迈步——我会做。”

“大道无情,我亦忘情。” 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不见底的幽光:“自混沌大战后,我暗中收集劫源之力的那一刻起,就已没有回头路了。”

冥河看着他古井无波的脸,突然觉得这位三清之首比自己更像冷血的修罗。

冥河摩挲着腰间的元屠剑,他冷声道:“你就不怕另外两个弟弟知道?尤其是通天,他若知晓你为了超脱,连他门下弟子都算计在内,怕是会立刻掀了你的八景宫。”

老子指尖的法诀骤然停住,炼丹炉中袅袅青烟也随之凝滞。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通透:“元始无情,是因他顺天而行。如今的鸿钧与天道,早已是架冰冷的机器,规则在,它便在——这也是灵清非要走‘西游量劫’的缘由。”

他重新掐动法诀,青烟再次升腾,缠绕着炉身缓缓旋转:“至于通天……他太重情意。父神盘古也好,弟弟灵清也罢,都是他心头的牵挂。若真到了那一步,他怕是第一个要横死在二人之间的存在。”

话音顿了顿,老子的目光落在炉底那点幽微的劫源之火上:“老道的心已动,事情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接下来……”

“接下来,便是对‘修罗母巢’的后手了。”冥河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太上忘情,你是真的比我狠。连六道轮回都敢炸,就不怕最后收不住场?”

老子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拂过炼丹炉的边缘,炉身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狠?”他淡淡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在超脱面前,情意与规则,本就是该被碾碎的东西。更何况是到了如今现在。”

冥河闻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他忽然觉得,比起老子这种以“大道”为名的冷酷,自己炼化阿修罗族的疯狂,反倒显得直白了许多。

“你就不怕地道圣人的报复,与这冲天的因果?”他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报复?因果?”老子的指尖在炉口轻轻一点,劫源之火突然暴涨,又瞬间敛去,“量劫之下,不沾因果,一切皆可为。”

炼丹房内的青烟渐渐散去,露出炉底那枚被劫源之力包裹的青铜丹丸,丸身上刻满了玄奥的符文,正是用灵清那缕本源清气催化而成。

老子将丹丸取出,托在掌心。

冥河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枚泛着诡异光泽的丹丸,转身踏入空间涟漪:“希望你别玩火自焚。”

空间闭合的刹那,老子望着空荡的座位,指尖的丹丸微微发烫。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对不住了……但大道在前,谁都不能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