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魔宫少主高中进士了? > 第175章 回都前的谋划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三个小辈手忙脚乱地把昏过去的奕宁扶住,对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筹莫展,现在的确是缺医少药,还是应当尽快返回北府。

阿依努在附离鹘脚边上转来转去,附离鹘很久没见它这么精力充沛过,有些惊讶。陆骁刚才的表现也有些让他意外,他走上去捏了下陆骁的手腕,面露疑惑,复又扬起嘴角,大力拍了拍徒弟的后背。

“刚才…我和阿依努死了一回,但不知为何,竟起死回生,身上的伤全消了。”师父在身边,陆骁安心了很多,他小心地把奕宁背在身上,用布条捆住,准备与大家一起离开这处峡谷。

“起死回生?老陆,讲这么玄乎的话可不是你的风格。”严以琛挑了挑眉毛。

陆骁拨弄几下胸前的衣物,“的确是死了,那黑袍人的气刃将我胸膛贯穿,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痕迹。”

叶渡清看到陆骁衣服上的大洞和血迹,随即将目光转向神庙,他知道,在四方神庙里,有很多“不可能”的事会发生。

“抱歉,他们应该把你们要找的东西取走了。”陆骁心怀歉意,自己的失误,导致朋友精心谋划的行动最终失败了。

叶渡清摇头,“你们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找。我们与那个黑袍人交过手,他和于定溪不是同一级别的,你们能在他手里活下来已是奇迹。”

严以琛拍着陆骁的肩膀,“那老贼功力深得很,于定溪那厮又心黑,这一趟我和醒儿也叫他们绕进去了,不怪你啊。”

陆骁点点头,看向附离鹘。他知道阿依努对附离鹘来说是重要的家人,自己方才也没看住阿依努,差点让它成了冤死的狼魂。

但附离鹘什么都没说,把阿依努的嘴掰开看它的牙齿。看了一阵后,他揉搓了几下阿依努的大头,站起来,“走吧。”

————————————————————————————————————

奕宁在距北府镇二十里的军营中醒来,浑身疼痛,叹着气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四处打量。

军帐不怎么隔音,他听见陆骁在帐外与人说话,谈的是军务。在他们离开的这几天里,祁衡山被赶鸭子上架与西突厥议和,两方目前仍在磋商中。陆骁这个主心骨回来后,立刻上报军情,并请皇帝再派使者,尽量在谈判中取得更多的好处。

过不一会儿,陆骁进帐来,看到奕宁醒了,用手去探他额头。“身上疼吧?明日我们回北府。”

奕宁软绵绵地倒下,哼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有多少人知道我还活着?”

陆骁的确没将此事大肆宣扬,他知道奕宁还有个没解决完的对手。“军中知晓此事的人不多,我并未特意提及,他们…还不知道这帐子里躺的是你。”说着,他摸了下下巴,怎么颇有点金屋藏娇的意味呢?

奕宁点头,“如有朝廷的人问起,在明面上你就只说我行踪成谜,不知生死,背地里或可散布出我已身死的消息。另外,可否派个忠心的部下去给父皇送封信?我现在就写。”说着,他就要下床拿纸笔。陆骁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又怕他再有磕碰,便轻手轻脚连人带被子把他抱到书案旁,铺纸磨墨。

“陈和我留着没杀,周莽不知去向,是个变数。过几日你定要回帝都述职,陈和就是重要的人证,把他带着,至于他能不能在朝廷上说实话,我会想办法。此外,劳应德和黄满都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他们也要说话,”奕宁提笔,胳膊和手腕不自觉地在抖动,只写了半篇字就倦了,要停下来休息片刻。不过他冷静得很,那双猫眼里寒光直闪,这回定是要宇文佑樘好看。

陆骁给他喂水喝,“现在的朝局有些不利,我刚听到些风声,因为河中谶纬一事,不少人都成了宇文佑樘的党羽。”

“父皇自有对策,哼,论起这谶纬之说,他宇文佑樘还嫩着呢,父皇才是……”奕宁将信写完,把笔一扔,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该换药了。”陆骁收好信,把奕宁抱回床上,拿出一堆药瓶,拆了奕宁手腕上的绷带。

于定溪下手不轻不重,割得挺深,但又不至于让奕宁流血而亡。现在他手腕子上留下一道直直的伤痕,还没完全结痂。

“讨厌,真丑。”奕宁举起手看了片刻,撅嘴忍着金创药带来的刺痛。

“不会留疤的,有这个。”陆骁拿出那个眼熟的药瓶,奕宁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早些时候给他的祛疤药吗?

除了手腕脚腕,奕宁身上也都是大片淤青。这人皮嫩又没多少肉,一磕就是一片青,在床上翻个身都疼。陆骁把他上衣剥了,将药油倒在掌心,一寸寸按揉起来。这搞得奕宁又痛又痒,却又有一丝奇异的舒爽,紧绷着身体躺在那,陆骁拍拍他,他就翻身,按另一面。

“轻些,疼呀!”后背的淤青最重,陆骁一按,奕宁就喊。

陆骁放轻力道慢慢揉,说:“隔音不好,轻些叫,免得被别人知道。”

奕宁知道陆骁的意思,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儿了呢?“你像是奸夫。”

“那你是什么?”陆骁低声笑,手指在那腰窝之间滑了一下。

奕宁用枕头拍他,抱怨道:“床好硬,硌得我腰疼。”

陆骁顺手帮他揉腰,“明天就回北府了,再忍忍,嗯?”

回北府又如何?北都指挥府的床估计和帝都将军府没什么两样,又冷又硬。不过奕宁的心思很快就转回到谋划中去了,提前多想几步肯定没错。半晌之后,他问陆骁:“叶渡清和严以琛呢?”

“我还在这呢,你问他们做什么?”陆骁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吃飞醋,幽怨地来了这么一句。

奕宁拿眼白瞥他,“让他们早些回帝都,别跟这档子烂账扯在一起。”

“那我呢?”陆骁今天整个人带着一股肆意的阴湿味儿,可能知道他们俩快要脱离前些天那种难能可贵地独处模式,占有欲前所未有的高涨。

奕宁品出陆骁肠肚中那点不舍,眯着眼睛直起身子,勾过大狗的下巴赏了一吻。“你本就身在局中,跑不了的。我站在哪,你就得跟我站在哪。”

严以琛在帐外装模作样地用唇齿“敲”了几声门,“老陆,完事儿没?”

陆骁帮奕宁把衣裳穿好,又给他盖上被子,起身打开帐门。

严以琛和叶渡清进帐来,奕宁与陆骁便将奕宁落入冰河之后的经历与北方神庙内发生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

“原来每个神庙内的事物均有些许不同,但大致的操作是一致的。”叶渡清道,“所以…真是神庙的力量让你和阿依努复活的吗?”

陆骁凝神回忆,轻轻摇头,“我不清楚,但当时…我也许灵魂出窍了。胸口受伤之后,我一度失去意识,等眼前再能看见东西的时候,我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和奕宁,还有阿依努。那角度很奇怪,是站在空中向下俯视。”

“然后呢?活过来的整个过程你有记忆吗?”严以琛问。

“我当时很麻木,注意力都在下方。不过,的确有一些像光点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里——我指的是真实的肉体。它们进去之后,肉体就被修复好了。最后,我被一股力量吸了回去,真正醒过来之后,就是那样。”

几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严以琛拍拍陆骁,“这下你可以出去吹牛了,胸前被开了个洞也能活过来,金刚不坏之身。”

奕宁对叶渡清说:“你说,你、我和希纳音,我们有没有可能有血缘关系?”

叶渡清被他一问,眨了半天眼睛,“嗯……也许?”

“算了,此事复杂,以后再说。你们尽快回去,最好守在费大人和朱英杰身边。”奕宁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对严以琛、叶渡清二人吩咐道。

严以琛正有此意,打了个响指,说:“有些事已经快浮出水面了,我回大理寺去,给你的计划添一把火。”

陆骁皱着眉,思忖着奕宁的安全问题。现下自己得处理一大堆军务,还要谨慎隐瞒奕宁的行踪,不可能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处。长信宫影卫基本上都不在了,重伤的李熊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保护宁王。叶渡清看出他的忧虑,说道:“以琛回帝都,我留下。”

“这样最好。”陆骁给叶渡清递了个感激的眼神。严以琛一看自己要和叶渡清分别几日,嘴立马撅起来了,叶渡清把他拉出去,说了一阵肉麻话,总算哄住了。

严以琛恋恋不舍地骑马走了,叶渡清去送他。奕宁与陆骁低声谈着自己的谋划,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靠着陆骁睡着了。陆骁让他躺下好好睡,怕他再受寒,又抱来一层薄毯子加上。

军帐中的烛火晃了一晃,案边站了个人,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师父。”陆骁走过去低声说。

附离鹘翻箱倒柜,应该是想找酒喝。陆骁怕他把奕宁弄醒,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轻手轻脚地从箱子里取出烈酒和杯子,摆好倒上。

师徒二人好久没有坐在一块喝酒了,附离鹘似乎挺高兴,脸上带点红晕,连喝了好几杯。“明天要走?”

“师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府镇?”近些年来,陆骁官越做越大,军务繁忙,附离鹘却还和以前一样,行踪成谜飘忽不定,师徒二人聚少离多,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见上几面。陆骁并不是个多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但相较于陆宽,附离鹘更像是一个“父亲”,他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多陪陪师父,让他不至于那么形单影只,至少有个能一起喝酒的人。

可附离鹘不在正常的社会关系中长大,这些世俗的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生活很简单,只需要草原、狼群、同罗人、烈酒和狂风暴雪。

但这不代表附离鹘心中不挂念陆骁。

这个过于早熟又倔强的小孩让他在过去十几年间尝到不少新滋味,虽然嘴上叫着“狼崽”,但附离鹘很清楚,他和狼群、和同罗人们都不一样,他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正如很多年前被狼母养大的自己。

但是除了让陆骁吃饱穿暖、继承武功之外,附离鹘就不晓得如何与他联络感情了。狼群的成员会一起捕猎、一起在草地上打滚,轻咬对方的脸颊,但这显然不适用于陆骁,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和自己的狼崽坐在一起喝些酒。这些酒桌上的事情,还是多年前天一教给他的。

附离鹘又喝下一杯烈酒,看向熟睡的奕宁,“要成家?”

陆骁很罕见的憨起来,挠了挠头,“还没到那一步。”话罢,他又接了一句,“师父,倘若我要成亲……你能来当个见证吗?”

附离鹘不大懂成亲那一套流程,只记得严屹宽曾经给他讲过一大通拜堂、喝喜酒什么的。他看着陆骁期待的眼神,也挠头,“行。”

陆骁很高兴地笑了,“好,如果哪一天我要成亲了,我就来接你。”

奕宁翻了个身,急促地咳了几声。陆骁起身去看他的情况,将被角重新掖好。附离鹘拎着酒坛站到陆骁身后,“他比刚出生的羊羔还脆弱。”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陆骁能看出来,师父不讨厌奕宁,甚至可能因为爱屋及乌,对他多了一份优待。附离鹘瞄着奕宁手腕上的绷带,又说:“我会在你们附近,直到你们离开北边。走了。”说完,他就带着一身酒气消失在夜色里。

陆骁坐在床边,笑了笑,心中有些暖意。他看了半晌奕宁的睡颜,回到书案边,翻看这些天积压的公务。

在恒久不变的漠北风声和奕宁轻微的呼吸声中,他一直工作到天明。叶渡清长亭更短亭,不知把严以琛送出去多少里,此时也返回来,叫陆骁先去休息。

陆骁点头想要出去,却又犹豫着返回。叶渡清看出他想说些什么,就用眼神示意他随便说。

“于定溪取走了奕宁的血,他们用这血在神庙中做了些事,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如果这次他们能这么做,那么下一次,他们也会这么做。”经历了这次的险境,陆骁才真正体会到轮回宗的恐怖之处。他们似乎无孔不入,专门潜伏在黑暗的角落,时不时跳出来咬人一口。

“你在担心他们以后也会对奕宁不利。”叶渡清明白他的意思。

陆骁点头,“不止奕宁,还有你、希纳音,所有已知的与四方神庙有关的人。”

叶渡清想起方才奕宁的发问,不由得忧心起大哥与自己爹娘。如果此事真的与血缘有关,那么他们兴许也会成为轮回宗的目标。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会保护好身边人,无论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