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赶紧端起酒杯,来圆场:
“来来,喝酒.....,林师伯,
就这坛酒,我估摸着,应该是我出力酿出来的那一批货!
你喝了这么多杯,感觉味道如何?\"
林师伯听了疑惑:”你出力?出什么力?.......\"
“这酒,其实是我和青儿姑娘,偷偷做得一个小营生,师伯切勿外传呀。
你也知道城主那个调性,让她知道了,可就……”
方后来笑着叮嘱,他刚刚想起来,若林师伯因为此酒,知道了素家酒楼,顺藤摸瓜,便能在心里犯了更多疑惑。
林师伯抿了一口,看看他们衣着,善解人意道:
“放心……,听闻城主刻薄,在她手底下做事,你们想必也不宽裕。
做个营生,补贴一点家用,无可厚非……”
为了免得露馅,就编排姐姐?青儿姑娘气哼哼,瞪了方后来一眼……
……
夜深了些,两人将喝多了的林师伯送回了客栈。
方后来想借机溜走。
青儿姑娘却非要拽着方后来,一同回去了城主府见姐姐。
方后来死活不肯去内府,只去了外府住下。
城主的事越发多了,青儿主理内府,对许多事更熟悉,需得陪着姐姐处理,她无奈独自先回了内府。
外府里,潘小作也忙着呢,也没回来,听说夜里在鸿都门学宫当差。
方后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很是犯难,大燕都肯定是要去的,是不是一定要现在去?
酒意有点上头,想着想着,睡着了,
梦中见一头白蛇闯进房间,不由分说一口吞了自己。
自己在它肚子里,竟然还见着了老坎精在悠闲地啃白果?
他又怕又气,一蹬脚,从床上跌下来,醒了。
醒来已经过了早饭点,他急匆匆梳洗,去伙房混了一口吃的。
便遇着了管排班的一个外府卫,拿着名册,追问:“前几日没排到你.......,但你明日得去鸿都门协助办差。这外府的弟兄,都轮了两遍了。“
方后来咬着馒头,心里求之不得,
“那还用说!必须排啊!
一次需去几日?只要不留在外府,我多去几日,也是可以的。”
“两日一轮换,先排两日。”
“就两日?”方后来有点失望。
那外府卫诧异,这鸿都门的活,累着呢,哪里有在外府轻松。
这外府卫们,除了大小朝会,还有训练的时候,辛苦一点,其余时候惬意得很,吃得又好,谁脑门被夹了,想去鸿都门?
方后来举手招呼:“我没事!哪位兄弟有事不能去鸿都门,我帮忙顶上。”
“没多余的工钱,而且,吃的比城主府差,你知道吧?”那人补了一句。
他知道方后来是跟着潘小作的,免得他以为去鸿都门是肥差,去了后悔,作妖惹潘小作出来。
“我辈有幸能入城主府办差,实乃有天地造化。
既食城主之禄,当分城主之忧。”
方后来慷慨陈词,“此时,便是报效城主府的大好机会。
既然安排去鸿都门,路途不近,与其浪费时间在途中往来,不如在那里多办差几日。”
“那好,我后面给你多排几日。”
外府卫拿着名册,重重勾了一下。
嗯,此子有病,放出去卷别人,莫要在城主府里卷我们。
当差到了晚上,内府那位竟然没找他。
看来,内府里需要处理的事太多,方后来在外府里,倒是悠闲地有些急了。
第二天一早,他整装齐备,打马与几人一起出了外府,往鸿都门学宫去。
潘小作也在那里。看到他了,便与他嘀咕几下。
前些日子,在城中高官家里,募捐了一笔,潘小作尝到了甜头,也更知道了城主府目前困境。
他便如今一门心思,打算从北蝉寺敲一笔竹杠。
可惜,这群和尚被衙役押送,绕城一圈示众之后,根本就没过堂,直接关进了四门府衙大牢。
这下,气恼非常。
于是一个个盘膝打坐,口颂佛经,无人开口说话。
他无从下口,又不好直接动手,气得将这帮和尚丢在四门府衙的牢里继续锁着。
存心想晾他们几日,锉锉锐气再说。
他问,方后来,可有什么好主意,撬开北蝉寺的口,弄一大笔银子来。
“你对城主府还真是尽心尽力,城主府难得遇着你这么上心的。”
方后来说得倒是真话。
潘小作笑嘻嘻道,“你说,那个……,我若能帮城主从他们身上弄银子,城主会不会肯亲自见我?”
方后来赶紧摆手,“你别套我话,城主见你的事,我可帮不上忙!”
“而且,城主府对这帮和尚也是另有打算,你别自作主张,帮了倒忙!”方后来也是好心提醒他。
潘小作不置可否,见他不肯帮忙,气哼哼走了。
这几日,学宫里面人越来越多。
官府在门口负责登记的人手不说,光那巡查的护卫就不太够。
虽然大事没多少,但是巡逻调解的小事,费了潘小作不少力气。
其实,这进入学宫的,不乏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之辈。
登记完毕,并不住学宫的免费厢房,也吃不下学堂的免费饭食。
自己去城里租了几进大院,带着一众丫鬟奴仆来伺候着。
这帮富家子,根本不缺名师,纯粹就是想出来,谋个更好出路,或者被家里管得烦了,借机出来寻欢作乐的。
哎,这些人倒是不错,平川不用贴补他们,还能从他们身上赚些回来。
但另外有些桀骜的人,看起来就一副惹事的摸样,也不知道到学宫里,纯纯是来入学,还是来另有所图的。
除此之外,还有些入了真力境的高手,甚至带着命案走投无路的盗匪。
四门府衙根本制不住,得巡城司来帮忙,若是巡城司也拿不下,就得靠城主府外府卫过来帮忙了。
平川城主府的凶名,确实帮了不少忙,一旦外府卫出场,那便不论因果,一顿敲打,全都拖走。
因此,真有些旧案在身的,反而,在城中安分得很,只有那些跋扈的富家子,无所畏惧,喝酒闹出了事,便拿钱自赎,又让潘小作狠狠赚了一笔。
平川城的治安此刻显得格外重要,太严了,能吓跑人,太松了,惹事的多,也能吓跑人。
手段怎么恩威并施,是包括潘小作在内一众官员,最头疼的事。
方后来一个新人,自然没有这个烦恼,离开城主府这几日,他心里轻松好多。
在鸿都门里,他只听令行事,到点巡逻,到点休息,确实费力,但不费脑子。
可惜,只轻松了两日,便有让他费脑子的事,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