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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蒲州登船,从泾江上游,顺北风而下,至洛阳不过用了三个时辰。

为了加快行程,顾奎光特意包了一艘轻便些的大客船,人站船头,风刮得呼呼直响。

薛绮第一次坐这样的船,选择主动留在船头,随意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王崧与贺兰延、郑柞是跟在后面上客船,顾奎光心里想着事,没注意有人紧随在后。

船家收到王崧递来的银子,又得知同去苏州,就将他们安排到了船尾。

途经洛阳并未停留,客船过了闸口,一路顺流而下至苏州。

宋灵淑与薛绮轮替盯着顾奎光,见他经常沉默不语,要不就是留在房内不出来,也慢慢放下心。

邓荣多番试探之下,顾奎光才说出林祎在苏州滨水县,袁复藏身大屿县,据点安置在东面的海岛上。

滨水县并非是产海盐最多的地方,当地更多的是打渔为生,的确有迷惑性。

直到第三日暮色时分,客船途经苏州河道闸口时,王崧拿着宋灵淑的信,悄悄下了船。

客船被堵在苏州码头时,州府的衙役突然涌入码头,下令严禁船只通行,连夜搜查,全城禁止出入。

顾奎光没办法,只好下了船去客栈投宿,准备明日一早,坐马车启程去滨水县。

宋灵淑担心顾奎光发现不对逃路,让薛绮留在客栈内,看紧顾奎光与邓荣。

王崧找到客栈时,她刚好找借口出来,便吩咐王崧也留在外面守着。

虽说已经确认林祎和袁复在何地,但她还不想放弃顾奎光这个棋子,想通过他知道更多袁复的计划。

……

距离客栈一条街的酒馆内,戚山庭与陆元方换了身便服,正等着宋灵淑找过来。

如果不是贺兰延跟着王崧过来,二人都不相信宋灵淑也带人来了苏州,还骗到商船小管事顾奎光的信任。

如此一来,只要顺着此人,就能查到林祎存放弩甲的据点。

宋灵淑跟随伙计上了二楼,整个二楼都被包下,静悄悄没有声响,走近了才听见,最里面包间有细微的说话声。

她推开门时,一眼就见到铺满桌面的舆图,将整个东南沿海都详尽描绘。

戚山庭见宋灵淑来了,脸立刻就下拉,“不是说好留在西京吗?现在沿海每日都有水匪来犯,你现在过来太危险了……”

宋灵淑无奈摊手,“左卫翊府的人抓回洛阳码头的主事,林祎正是利用南下的商船运送弩甲,其中一个小管事正好回蒲州探亲,陛下便命我前去抓拿此人,查出林祎所在。”

她随即嘿嘿一笑,“我决定骗他带路更好一点,所以编了个假消息糊弄他……”

戚山庭顿时哭笑不得,笑骂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如果他发现你在骗他,将你带入水匪包围圈中,你该如何逃命!”

“他因家中之事焦头烂额,没心思想别的。”宋灵淑自信摆摆手。

她一路都在盯着顾奎光,知道顾奎光现在满脑子乱糟糟,根本没功夫细想她与薛绮的身份。

“你让王崧来信,将他阻留在码头,应该是还有别的招吧?”陆元方也不禁扶额失笑,想到宋灵淑鬼主意一套一套,又喜欢偏行险招,这样做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还是陆郎中了解我,我确实有一个想法……”

宋灵淑低头看着桌上的舆图两眼放光,手指向苏州北部的滨水县,在滨水县的舆图范围内,找到一座临海的山谷。

“就是此处,我让邓荣向顾奎光打探,据顾奎光所说的物资运送,只有此处最符合条件。临山这段路不好走,每隔几日就会更替出海,从海上乘船至楚阳、莱平、荣成等地。”

戚山庭与陆元方凑上前,依着宋灵淑所指看去,这个地方确实容易藏人,而且滨水县距离苏州城并不远。

她又指向苏州南水港,港口南面是大屿县,从大屿县海岸出海,东面四十海里外有一座海岛。

“你们肯定想不到,林祎与袁复不在一处。顾奎光喊袁复为袁司使,称林祎为林副使,他二人各守在苏州的北面与南面……”

戚山庭脸色变得凝重,眼睛一直看着大屿县东面的海岛。

大屿县的海岸线比南水港更靠前,像一块延伸出去的半岛,此地多是小盐场,也是最多盐工下海当水匪的地方。

“原来他们在那座岛上……我昨日命人登岛查过,只有普通渔民居住,并无可疑之人,他们……”

“他们藏在船上!”宋灵淑立刻道。

能灵活变动位置,同时在各地沿海发动袭击,只有利用大型战船当作小据点,每次分派小队突袭,随时撤退。

袁复肯定在大屿县设有据点,往岛上运送物资,供给藏身战船的水匪。

陆元方思量片刻,也点头赞同,“在我们来之前,南水港遭遇到一次水匪来袭,那次来的水匪很多,乘坐的是中翼战船,一次能承载三千人。如果他们有五艘这样的船,足以承载上万水匪……”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上万之数已经极难对付,他们还不知暗中藏着多少人。

沿海有大大小小数十座造船所,除了由州府统辖的造船所之外,大多是当地船商自己建造,无法一一查清水匪的战船是出自何处。

戚山庭叹息,眼中满是自责,“是我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以为他们会藏在苏州附近。”

“好了,你现在才刚来没几日,以为这么快就能解决水匪?”宋灵淑拍拍他的肩,权当安慰。

苏州府的人尚且没消息,他们不过刚来,不止要召集府兵对抗水匪来袭,还要暗中打探消息,哪这么容易就能查明一切。

“徐司使怎么样了,沿海闹水匪,盐铁司应该遇到不少阻力吧?”

从抓住贩私盐北上的私商,到公布新盐税,设立新的监察,都要花极大的功夫。

沿海出现盐工走投无路当水匪一事,对盐铁司属实是沉重打击。

戚山庭与陆元方对视一眼,无奈叹息,“天天都有盐场的人在盐铁司闹,现在只能暂缓盐税,其他事等解决水匪之后才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