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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置产是正事,家里男人们也都是赞成的。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张平安准备晚饭的时候跟杜大人略提一提这事儿,有关系不用白不用。

一路舟车劳顿下来,大家也是确实乏了。

聊完正事后,便各自回房洗漱去了,下午还能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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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萧家大哥刚更衣洗漱过,却没睡下,正在为五丫的事儿心烦。

他虽然跟张家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实际血亲关系,可既然搭了人家的顺风船,就没有先走的道理,只能等张家众人回县城的时候再一道回去。

到时候归还祖产等事宜说不得还得托张家的关系的。

这些他都明白。

而且这一路,张家人对他十分客气,照顾有加,接风宴等也没单独落下他。

说起来,的确是他沾光了。

可烦就烦在张家还有一刚和离完的女儿在。

他又正好是个丧妻的鳏夫。

两人本就身份敏感,五丫又时不时凑上来说话,很难不让他多想。

不过他是从没想过娶五丫回去的,就算五丫再有个有权势的弟弟,可毕竟嫁过两次了,好说不好听。

虽不知和离的原由,可有这样复杂的婚姻经历,萧家大哥就首先排除了,他没想过委屈自己娶了,来换取荣华富贵。

另一方面来说,他是有意和张家交好的,也不想为此得罪了张家。

因此他一直在尽量避着。

可有时候避无可避,加上五丫一脸哀怨哭泣的表情看过来,活似自己怎么着她了似的,也让萧家大哥浑身不自在,这才心烦不已。

旁边跟着的随从是萧家大哥从年少时就跟在身边的书童。

自是了解几分情况,也想萧家能够东山再起。

于是也半是忧愁半是复杂的劝道:“大老爷,其实这张家五姑娘人才虽然一般,可人家弟弟争气啊,若是您能够…………”

“唉,此事不必再提,我是不可能娶她的,不为别的,只为了几位小少爷,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娶妻不贤则毁三代,我虽不知道她为什么和离,但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想去赌,眼看几位小少爷也慢慢大了,再过几年都能娶亲了,我何苦再娶个填房回来,把家里弄的这么复杂,罢了罢了”,萧大哥摆摆手道。

他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以后的希望全在几个孩子身上了!

“唉,也是!”随从闻言虽感到有些可惜,也不再劝了。

却不知,五丫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做派,完全是因为从亲娘徐氏那里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

虽然徐氏对她也不是很冷淡,但就是让她心里发怵,比从前呼天抢地的骂人发脾气还要让人感到不安。

她想去和大姐说说,但大姐只会安慰她没事。

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才想求助于有些爱慕感的萧家大哥。

如果两人心意相通,能走到一起的话,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徐氏是不知道五丫的这番心思,否则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女儿是蠢笨还是机灵了。

说她蠢吧,她有时候又能抖抖机灵,没蠢到底。

所有人中,金宝作为局外人,应该算是返程途中最悠哉的那个了。

在坐船之余还有空构思新的话本,也没太浓的愁绪。

空余的时候就帮忙照顾下奶奶。

“唉,奶的大孙子哎,真是孝顺,奶这辈子算是值了!”金宝奶奶喝着孙子递过来的蜂蜜水笑呵呵道。

现在年纪大了,嘴里已经没剩几颗牙,平日吃东西都是以粥水为主。

金宝奶奶说真的,已经很老了,也算是这时候少见的长寿老人。

不过即使老了,她也依然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就是个利落的老太太。

“奶,快喝吧,刚晾了一下,不冷不热正好”,金宝催促道,又帮奶奶把糕点碾碎。

“好好,奶喝,你娘她去商量买房子的事情了?”金宝奶奶边喝边温声问道。

“是呢,既然回来了,咱们总得置办些产业,等跟着平安回乡祭祖后,往后咱们大概就是在府城生活了”,金宝随口道。

金宝奶奶闻言点点头:“也好,现在平安还在,买房买地的还能沾他点光!”

金宝爹这些年老了些,但模样没怎么变,精神挺好,听后也笑着接话道:“咱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过小日子没问题,等买了田佃出去,日子更不会差,现在就差让咱家金宝娶个媳妇喽!”

金宝无奈地笑笑不接话,哪儿有那么容易哦!

家里人说说笑笑的,讲着以后的打算,氛围很温馨。

等看到金宝娘回来时笑容满面的样子,金宝爹便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有平安的面子在,事情就容易多了,咱们跟着掏银子就成”,金宝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后,才说道。

几人闻言,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待下午好好睡了一觉后,所有人精神便都回来了。

尤其是几个小些的孩子,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知道待会儿晚上还要跟着出去吃饭,所有人也都用心收拾了一番。

人靠衣裳马靠鞍,基本的衣着外貌得得体!

现在大家走出去,哪怕是最市侩的沈氏,都不会让人觉得很寒酸。

徐氏和大丫在女眷们那边,也已经隐隐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

马氏看着妯娌这么风光,心里依然泛酸,却再也不会没眼色的说些不讨喜的话了。

驿馆这边都是杜载清的人,张家人一起身便有人去通知了。

因此,等众人收拾好时,马车早已经等在了门口,安排的很周到细致。

张平安坐在马车上,撩开窗帘打量着外面。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但街上行人并不少,有很多挑着担子还在兜售生意的小贩。

看得出,大部分百姓们过得并不太宽裕,但眼睛里却留有神采和希望,说明杜载清作为一方高官,政令方面应当施行的还不错。

随着马车轱辘辘继续往前的声音,张平安还陆续看到了鸿顺楼和同福客栈。

当初他考府试的时候就是住在同福客栈的,林俊辉还请他和大姐夫去了鸿顺楼吃饭。

往昔的一幕幕本以为都模糊了,此刻却又那么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张老二在一边顺着儿子的目光望过去,也想起来了,笑道:“这不是当初赶考的时候住的客栈吗,现在竟然还在呢!”

“是啊,十年弹指一挥间!何况这都不止十年啦!”张平安摇头失笑。

小鱼儿探出脑袋看过去,好奇问道:“爹,你为什么住这么小的客栈啊,看上去好破哦!”

“别扒着窗户!”张平安说道,先抱了儿子坐好,随后才解释道:“那时候家里不宽裕,能住这样的客栈就不错了!哪像你,生在福窝窝里了!”

“哦,好吧,那我把我的福气借给爹爹一点点,你就不用住那么破啦!”小鱼儿撑着脸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好啊,爹谢谢你哦!”张平安摇头失笑。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府城如今最有名的酒楼德味楼面前。

是新朝初立时,一外地富商出资修建的,如今开业还不到两年。

张平安知道,这背后的真正老板估计其实是府衙中有头脸的那几位人物之一。

也许是杜载清也说不准。

下午时,他让吃饱去打听了下府衙如今的情况,发现了个挺有意思的现象。

如今鄂州府有实权的高官虽然基本都是南朝调任过来的,但前朝留下的降官却并未遭到太严重的清洗。

这点是和其他地方的官场有些不一样的。

按道理来说,朝代更迭后,前朝官员的处境是最尴尬的,也往往会被新朝猜忌,受到贬低和打压。

见微知着,从这点来看,杜载清这人要么无能,要么就是胸襟广阔,两者取其一,就不知道具体是哪种了。

至于谭耀麒,则是在新朝初立的第二年,也就是建新二年,靠自己考中的举人,之后家里花了银子走了点关系,便进了衙门做事。

中间抗洪救灾还立了几个小功。

能在短短两年间升到七品,也不是件易事。

张平安听后还真的是高看他一眼的。

看来这人改变不小。

脑海中想着这些,张平安脚下也没停,跟着伙计进了大堂。

杜载清正带着底下官员们等在一楼。

因为已经下衙了,所有人都换了一身常服,显得随意亲近些,没有穿着官服时那么拘束了。

“张大人,这边请,您看看这几幅墨宝可还眼熟?”杜载清上前见礼后,便引着张平安看墙上挂的字画。

“这是效仿的望江楼?”张平安看了看一楼周围挂满的字画,又见并没有摆桌子,便笑着打趣了一句。

“张大人好眼力,正是仿照的郢州城的望江楼,选址也参照的望江楼来的,是以景色还不错”,杜载清笑吟吟应道。

张平安对此不予评价。

待仔细看过了墙上刚才指给自己的几幅字画后,他才有些反应过来:“这…这莫不是本官当年的……”

说着,张平安便背着手摇头自嘲道:“唉,少时涂鸦,不堪入目,今覆视之,实在汗颜啊!”

原来墙上挂的正是张平安曾经给客栈老板作的字画,还有在府学读书时留下的诗词,他都不知道这杜载清怎么找到的,真是难为他了。

原先还觉得挺不错的,现在看来真的有点不太够看,笔力太稚嫩!

“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精益求精的过程,大人莫要自谦啦!”杜载清恭维道。

其他官员也连声奉承。

顺带又奉承张老二教子有方,张老头和张氏有福气,说得让张家一大家子人都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与有荣焉。

“张大人是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这次衣锦还乡,可得再留下一幅墨宝让府城的其他读书人瞻仰才行啊!”有另一人起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