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素尚在支灷耳边道:“家人不应该把足平带在身边,这样子多不方便?”“你懂什么?我就要她跟着才方便。”“那今晚怎么睡?是不是她…就算她独自也没有床睡觉啊,当然,明天可以请傅父来搞几张床。”“胡说八道,你们一块睡不行吗?”“你呢?你睡中间?”“屁话,畜牲吗?我去其他地方过夜,你记住,以后你们一块睡了。我现在去睡地板。”“你睡什么地板?会生病的。我也不跟她一块睡,哦,她好像跟你很好了,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你先不要打话岔,你们就一块睡。”“好吧,但她跟你这么好可以说说吧。”“可以,但故事很长,有空再跟你说,但我是被投药的,不是自愿的。”“那我杀了她行吗?”“不行,不能杀,况且你也不一定杀的了她,你知道吗,她也是受害者啊,或者…”“或者我也是受害者。”“此话怎讲?你说明白点。”“我说的很明白了。”“你是受害者?你是自愿加入九曲派的,还是有人强迫你加入?”“我不是说这些。”“那你说哪些?你学武不仅不收你学费,还每月发给你工资,你是嫌弃工资少还是对我有怨言?或者你对九曲派有怨言?”“我说你也不懂还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说‘我也是受害者’,‘我杀了她’。”“我不跟你说!”“你生气了?”“不生气才怪。”“小人,一言不和就割席断交。”“嘿嘿…我还没那么绝情,就是对你不满。哦,我问你,家人,去武馆学武的人都给他们工资?”“你认为呢?”“我怎么知道?”“除了囊理室的人有工资外,其他的都没有工资,而且还要交学费,你以为我们九曲派会制造金子啊?”“嘿嘿…我见你对谁都那么好、出手还那么阔绰,以为你给他们发工资嘛。”“当然,有的人比较特殊的,或者有特别任务是有工资的,但变是暂时的,此外,还有管理人员也有工资,等等。但学生一般没有工资。”
戌时后,支灷进入走廊一房间里,用扫帚把地面扫一遍,然后就睡在地上。“坛主就睡地上?”“是的,足平快去休息吧,跟素尚一块睡吧。”“我也睡这里了。”“地上有寒气,对人是致命的,尤其是女孩子。”“不怕,坛主都不怕寒气,我怕什么?坛主怕不怕我?我不怕坛主。”“什么怕不怕的?你跟我不一样,女子如果真寒了此生就废了。男人寒了只是感冒了,半年或一年后就慢慢修复了。”“啊?这么吓人?要半年或一年才好?坛主快起来,不能睡地上,快起来。”“没事,我睡地上也数十年了。”“家人这样做大没义气了,要不就大家一块睡地板,因为只有一张床,要不就一块睡床上。”“素尚,足平,你们快去床上睡觉。我就睡一晚地上,也有四年多没睡地上了。”“坛主以前都睡地上?”“足平,我不怕告诉你,我从懂事开始就在江湖上打拼了,一直睡地上,或者说几乎都睡在地上。”“我知道家人在江湖上很辛苦,身不由己,睡地上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但家人现在有条件了就不应该睡地上了,快去床上睡吧。”素尚马上扶支灷起来,“使尽”气力推支灷到床上睡下。
“家人身体洒了什么东西?”“素尚说什么?”“你身上那种气味很香,是不是洒了什么香味的东西?或者戴有香囊?”“我从不洒什么东西,也厌恶那种东西,至于香囊是什么东西一窍不通。”“家人是老江湖了,不可能不知道香囊是什么东西吧?”“可能是吧。”足平用鼻子在支灷身上乱闻。她道:“坛主之前没有这种气味啊,怎么突然间有这种香味?反正中午是没有这种香味的。但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很很香,很好闻。”“真的?我怎么没感觉到?”“是真的啊,你怎么会没感觉呢?”“素尚,是什么味道?”“好像是香肉味,夹着某种花香味。”“足平觉得什么味道?”“素姐姐说的差不多。但我感觉还夹着人体味,好像有点跟汗味一样。”“没道理啊?我是快要死的人了怎么会有香汗呢?”“家人疯了吗?乱说!”“是啊,坛主不该乱说话。”“好了,我现在用秘功睡觉了。”“慢,慢慢,闭气睡觉可以随时醒来吗?”“不能,但三个时辰之后自然醒了。”“不行,家人不能闭气功睡觉,万一有人袭击我们保护不了你。”“那好吧,我去吃点宵夜再回来睡觉。”“坛主,剩饭剩菜倒掉了,锅碗钵筷都洗干净了。”“是你搞的?”“是的,谁知道坛主还要吃宵夜?”“我不是要吃…唉,好了,你们睡觉吧,我去去就来。”支灷说完就快速消失了。
“足妹妹跟坛主多久了?有那个有多久了?”“唔,是的,很久了。素姐姐也有了吧?”“我们早有了,请足妹妹说说跟坛主的过程好吗?”“对不起素姐姐,我不想说。”“你是怎么认识坛主的?”“是我父亲介绍的。”“你父亲是怎样认识坛主的?”“我不知道,只是听见父亲说坛主是恩人,本事也很大,我们没有什么东西给坛主感恩,就…父亲说,跟着坛主是我们的福气。”“足妹妹家里很有钱吧?”“我不知道,但肯定不缺钱。”“你们家有几亩土地?”“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有很多很多。”“足妹妹家里的房子有十个我们这房子大吗?”“不止这么大,让我想想…好像有一万个这么大吧?”“啊?我以为家人的家产最大,原来足妹妹家里才是最大的。”“不是吧?听说坛主的武馆遍布天下,另外还有庄园和安格呢。”“是坛主跟你说的?”“没有,坛主没说过这样的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吧?”“是的,是父亲说的。”“足妹妹认识坛主多久了?”“包括今天一共是三天吧。”“什么?足妹妹认识坛主才三天就就…唉!”“素姐姐怎么啦?”“足妹妹,我十七岁认识坛主了,今年三十八岁了,足足认识坛主二十一年了啊,可是…坛主一直没…”“是不是坛主不喜欢素姐姐?”“不可能,坛主喜欢我的,只是当年我让给其他姐妹了…是她们让我懂得武学,也学到很多知识。但…唉,一切都晚了,懂得又有什么用?机会全过去了,时间全过去了…”“素姐姐不喜欢我跟着坛主?”“我当然不喜欢足妹妹跟着坛主啦。但是,现在足妹妹即使不跟着坛主也于事无补了,大晚了。”“‘大晚了’?求素姐姐说清楚点行吗?”“足妹妹,当年我让两姐妹嫁给坛主,儿子今年都十四岁了,可是我还没有嫁啊。”“素姐姐让两个姐妹嫁给坛主?素姐姐为什么要让她们?这种事也可以让吗?”“这个说来话长了,好了,我不想跟你说过去的事了。”“素姐姐现在想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也不敢说。”“是不是因为我?”“我跟坛主本来过的好好的,只是他认识足妹妹之后就变了。”“那素姐姐说吧,我怎样才可以帮到素姐姐?”“我不敢说,恐怕说了坛主就杀我了…”“啊?坛主杀素姐姐?”“不是的,我说夸张的嘛,如果知道因为我造成足妹妹离开坛主肯定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就是…”“坛主不会杀我,坛主不随便杀人。”“那坛主不会放过素姐姐什么呢?”“坛主肯定骂我啊,不再跟我好了。”“对不起素姐姐,我帮不了素姐姐,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离开坛主的。”“足妹妹很喜欢坛主?”“是的,我很喜欢坛主。”“足妹妹喜欢坛主的气味?”“算是吧。坛主怎么还不回来?”“坛主今晚不会回来了。”“不是吧?坛主为什么不会回来了?”“他不想面对我们。”“我不赞成素姐姐说法,为什么今天都面对我们了?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征兆,今晚又不面对我们了?”“足妹妹,我没说明天不面对我们,是今晚不再面对我们。”
三更到了。支灷还没有回来。足平也没有睡觉,静静坐在床头里。这床没有靠背,就是七根横梁加一块席笪的床,属称“光头床”,如果床头四角可以竖四根柱,上面可以架蚊帐称为架床。光头床是不穷不富的人使用的,但天下基本都是穷人,那么光头床就是千家万户使用的了。可是,支灷这么有钱为何喜欢光头床?这是因为刚买的房子,临时临急也没来得及购买家私。所以,就随便找来一张光头床给素尚两人使用。
话说,素尚马上坐起来。她道:“足妹妹感觉有蚊虫吗?”“有啊,就是有蚊子才睡不下嘛。诶?外面有火光!”“咝…”素尚马上警惕起来,还拉开架势准备还击样子。“素尚,足平,你们准备好没有吗?”“坛主说什么?”“是啊,家人说什么?”“我说你们准备好了没有?”素尚快步上前道:“家人哪里弄这个玩意?”“你别问,快帮忙搬床架和蚊帐进房去。”“好的。家人在哪里弄到这些东西?”“披集没有货,去彭世搞到的,还定了七张,师傅搞好了就送过来。”“家人要那么多干嘛?”“到时候你就嫌少了。”“我不知道你的事,反正我们就用一张床,你搞了七张能用的过来吗?”素尚一边帮忙一边继续说:“我们以为你生气了,不回来了。”“我本想明天再回来,但觉得这么多蚊子你们怎么睡觉?想了想就搬床架蚊帐回来了。”支灷一边安装床架一边用拳头当铁锤。“家人为何不带一个铁锤回来?”“哈,你说的很轻巧,我是搞木工的吗?也没谁记得这么多东西?”“这床是多大的?”“这床是二尺八的吧?听说有二尺八的,有三尺二的,有四尺六的,五尺八的等等,这张应该是二尺八的。”“为什么是二尺八的?”“因为二尺八的比较常用,适合普通人使用,过大的床…是有钱人使用的,娘的,我没有钱吗?明天去告诉师傅,每张床都要七尺二的。”“啊?七尺二?我没有听错吧?”“七尺二还不够大,要十三尺的。”“算了,要那么大的干嘛?等以后需要时再搞吧。”“也行。”支灷跳到地上道:“行了,师傅说光头床一般装不了架床的,我说,搬床时好像发现四个角有孔,哈,果然被我说中了,好了,你们睡觉吧。”素尚上前拉住支灷道:“你又想去哪里?快睡觉了,天亮了,没谁会动你。”她推着推着支灷到床边睡下了。“哈,我常说的话你也捡来说了。”“哪句话是拾你的?”“我忘记了。”很快天亮了,又迎来一个早晨。
“家人快起床吧,快过辰时了。”“素尚,去披集吃早餐?”“我弄好了。”“你使用人家的旧煲?”“旧煲怎么啦?能用就行了,还炒了青菜。”“你去哪里弄的青菜?”“我问别人要的。”“谁会给你?”“我要到就是了,你不要问是谁给的了。”“那就快吃饭吧。”
“坛主,今天要做什么?如果没要紧的事就回我家里去吧。”“不回去了吧?”“坛主说什么呀?不回我家了?昨天不是要爹爹帮忙找人吗?”“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报仇了。”“哦?呵呵,我爹爹果然没看错人。”“‘你爹爹果然没看错人’?足平什么意思?”“坛主,我暂时不能说。”“好吧,随便你。今天我要…哦,你们不如留在这里吧,今天师傅可能要送家私过来,如果送来你们就收下吧。我要回涿鹿庄园一趟,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来了。”“可是我们没钱啊。”“已经给钱了。我办什么事都是先给钱的,这样子人家才放心办事。”“手上有钱才这样说。”“素尚不要这样挖苦我,没错,我是有钱。但我的钱是来路光明的,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家人啊,我没有那种意思啊,手头爽快确实需要有钱嘛,没钱爽快不了,好啦,你快去快回吧。”支灷从胸前拿出两包金子,分别给了素尚和足平。他道:“你们拿着,及时有用。”“里面是什么东西?”“素姐姐,坛主给的肯定是金子了。”“不要,我从来没带过金子,也不知道怎么花。”“坛主,我也不要。”“可笑,身上没钱就没有胆子了,你们没听说过‘钱为胆饭为力’吗?去外面吃饭不用给钱吗?快拿着。”素尚只好拿了。但支灷离开之后,素尚又把金子丢在地上。“素姐姐为什么讨厌金子?”“因为我从未带过金子。”“那我帮素姐姐藏起来吧,不然,坛主知道了又生气了。”“足妹妹害怕坛主?”“不怕,坛主没骂过我。素姐姐害怕坛主?”“我是害怕。”“坛主骂过素姐姐?”“坛主骂人很正常,但我不怕坛主骂人,只是…”“只是素姐姐害怕坛主不回来了?”“难道足妹妹不害怕?”“唔,我不害怕,坛主会回来的。”“足妹妹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坛主的秘密了。”“什么?你们知道坛主什么秘密了?”“对不起素姐姐,我不能说,或者暂时不能说。”“是你父亲教足妹妹这样说的?”“是的。”“足妹妹的乍惊乍喜让我突然懵了…”“素姐姐突然懵了也不能说。”“足妹妹知道坛主是什么身份吗?”“素姐姐,坛主不就是坛主吗?”“他还有其他身份吗?”“我不想知道坛主其他身份,真奇怪,我的事情方兴未艾…”“哈哈…足妹妹方兴未艾?你真会开玩笑,不想知道坛主其他身份?”“是的,爹爹说,我们不想知道坛主其他身份。”“足妹妹,你爹爹搞什么生意的?”“我从小时候开始只知道爹爹收徒教武功,没有搞什么生意,不过,我几个哥哥都搞‘港点’生意。”“哦?就是昨晚去‘港点’吃饭那个港点?”“是的,跟…”“跟什么?足妹妹为何不说了?”“暂时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