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梅絮絮叨叨了好久,又给许国栋倒了几杯酒,她倚靠在墓碑上悠悠开口。
“斯恒帮我找到了老薛,至于他骗我的那些钱,到底能不能要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我儿子都没了,有没有钱又能怎样呢?”
“而且,斯恒和雨晴说了,以后我老了就留在他们身边,他们俩负责照顾我。”
“要是之前咱们能跟人家好好相处,估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呢,你说对不对?”
想到这里,夏春梅擦干了眼角的泪痕,瞧着姐姐站的有些累了,心里很是心疼。
“好了,该说的妈都跟你说了。”
“庆幸的是都是好消息,我也能出一口恶气。”
“今天就到这吧,过几日妈再来看你。”
就这样,霍斯恒又重新将她们俩送回了老宅,途中夏春梅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老夫人试图找些话题跟她聊着,可夏春梅显然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无论再怎么解恨,许国栋都回不来了,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途经商场时,霍斯恒特意买了一些营养品放到了后备箱里,还一再嘱咐她俩:“妈,人上了岁数之后身体机能逐渐下降,所以定期检查但还是要注意,所以这些营养品得跟上。”
“家里那些我看吃得也差不多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告诉我。”
“若是周边游,咱们一家子出去溜达溜达。”
“若是稍微远的地方,我就派些人陪你们过去,全当是散散心。”
老夫人明白儿子的用意,她嗯了一声又挽起了妹妹的手。
“你有这份心意,我跟你小姨就很高兴了。”
“我带着她多出去走走,再参加一些聚会,慢慢就适应过来了。”
“最近你小姨迷上了给孩子做衣服,成天就捧着那些布料不撒手,没完没了的。”
听到这话,霍斯恒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他抿嘴笑了。
“夏女士还有这样的手艺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现在卖什么都有,根本用不上自己做,多累眼睛呀,有这功夫还是休息休息。”
不料,夏春梅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数落他。
“你一个没当过爸爸的人,懂个屁!”
霍斯恒:???
“那贴身的东西当然得用最好的,尤其婴儿的皮肤嫩着呢,用不好的话就红一大片。”
“现在那些玩意全都偷工减料,再好的也没我做得好,我愿意干嘛干嘛,你少管!”
“一个小辈还掺和大人的事儿,怎么着?这一大家子都得听你的不成?”
霍斯恒不怒反笑,一个劲儿的点头。
“是是是,你说的对。”
“是我第一次当爸爸没有经验,还是夏女士想的周全,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可以了吗?”
他心里想着:看夏春梅现在这架势、这底气,明显比之前的状态好了不少,至少知道怼人了,可喜可贺。
待回到老宅,霍斯恒将后备箱里的营养品拿出来后,又接连嘱咐佣人几句,这才重新回到公司。
他前脚刚进入办公室,就看到安雨晴急急匆匆的跟上。
霍斯恒反手将门关了,又给老婆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把妈和小姨送回去了?”
霍斯恒嗯了一声,示意安雨晴赶紧坐下。
“你现在身子重,都叫你别天天跟我来公司了,你非不听。”
闻言,安雨晴撇了撇嘴。
“这产假都是有时限的,难不成霍总要因为我是你的老婆就肆意的改变公司规章制度吗?”
“即便那些女员工表面不说,可私下难免会议论的。”
“与其遭人非议,莫不如就按照公司要求做,省得落人话柄,说霍总你给自己老婆开绿灯,差别对待其他员工!”
霍斯恒见她一板一眼的模样,实在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我老婆的觉悟这么高,都想到这么深的层次了。”
“幸亏有老婆大人指点,否则我这一世英名岂不是就毁了吗?”
“那既然如此,我只得按照你说的办,就是辛苦老婆得早出晚归,我光是看着都心疼。”
“油嘴滑舌,就会说一些好听的哄我开心,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安雨晴才不打算被他的三言两语所“哄骗”,盯着他问道:“妈和小姨状态怎么样?现在应该好了一些吧?”
“毕竟许成才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当初他跟李桂莲联手,祖孙俩纷纷发生了意外。”
霍斯恒点了点头,他还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别提了。”
“夏女士到了案发现场时,直接摆好了鞭炮,当着路人的面就点着了。”
“还逢人就说死者一点都不可怜,他明明就是个杀人凶手,搞得周围人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我又带她们去了目的一趟,跟许国栋说明了一下情况。”
安雨晴嗯了一声,她冷不防地抬头看向了霍斯恒,突然话锋一转。
“许成才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霍斯恒:!!!
他身子一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老婆,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觉得是我做得?”
“我要是想找许成才的麻烦有无数种法子,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吗?”
“哪怕我觉得他死有余辜,但车子反复碾压我大概是做不出来,尤其是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也得被下一代积攒福报呢,你说是吧?”
“你确定你没有骗我?”
安雨晴反问了一句。
霍斯恒瞬间就举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
“老婆,我敢怼天发誓,这件事真的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我更没安排和指使张阳做过这些,这回你放心了吗?”
听到这话,安雨晴悬着的心才放下。
“斯恒,咱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千万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做出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更不能挑战法律的底线。”
“虽说他们都在讲,那人的手法很高明,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抓?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