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躲,但头脑还算灵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鞋底擦着他的头飞过去落在后面的桌子上。
“卑职知错!卑职罪该万死!请府尹赎罪!”他额头点地,心里咯噔一下。
刘巡检的话哪里是骂他?
当时让他担主责。
可府尹不是刘巡检不是府尹的亲戚?
是因为后头那个富态的胖子?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可惜不管是胖子还是女人他都没能看清楚。
其余人也纷纷跪地求饶。
刘巡检舔着脸跟府尹告饶,“张大人,今日司里没有案件。我又没在司里,下头人趁机放纵一下,虽不对,但也没影响公务,能不能从轻发落?”
张府尹没想到刘巡检这时候还敢给下头的人求情,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抬手又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为旁人求情?”
刘巡检哪里是菩萨心,只是一直跟下头的人同流合污,他又怎么能撇干净自己。
沈清棠感慨:“原来巡检司的人平日里是这么忙公务的?难怪我们的人来一天报案十次都看不见人。”
季一也适时感慨:“我家王爷自幼身体不好,无心政务。没想到他眼皮子底下的官员是如此糊弄于他,糊弄于圣上。
我一定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我家王爷手上。虽说我家王爷才大病初愈没管过俗事,但正好我家王爷恰好在京城,可以像圣上请教一二。”
沈清棠嘴角微抽。
季一说了一堆,翻译过来就是:让我家王爷到皇上跟前告你们的状去!
张府尹脸色几变,却不知道能怎么为刘巡检辩解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又是一脚蹬在刘巡检身上,把他踢到在地,“刘世茂你可知罪?”
刘巡检仓皇抬头对上张府尹壮士断腕的表情,到嘴边的辩解咽回去,改成:“下官知罪!都是下官御下不严,还请张大人恕罪!”
他知道张府尹马上要舍弃他了。
他管好自己的嘴说不定最多只是一顿罚或者丢官。
若是他说了不该说的,不止是他的命保不住,恐怕家里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而他的家人此刻就在后院。
张府尹见刘巡检还算识趣,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厉声斥责:“我看你这巡检是不想当了!来人,上板子……”
“慢着。”沈清棠开口打断张府尹的话,“张府尹莫要忘了咱们来是做什么的?”
只一个驭下不严,处罚定然不疼不痒的。
不是罚几个月俸禄就是勒令检讨思过。
沈清棠既然出手要的可是刘巡检头上的乌纱帽,一顿斥责或者一顿板子。
张府尹狠狠地瞪了沈清棠一眼,“沈东家倒是好记性!”
那你最好记住得罪我的事。
沈清棠当没听出张府尹的言外之意,蹲下身轻拍火焰的头顶,“去,找出来!”
火焰吸了吸鼻子,往前走。
沈清棠跟上。
春杏和秋霜贴身保护。
丁一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且状似无意的压慢速度,把张府尹以及刘巡检等人挡在后头。
就算谁想趁机偷袭沈清棠也做不到。
后院是刘巡检家人住的地方,后头的小厮看见火焰闯入也难免惊慌失措的逃跑。
紧接着是内院的丫鬟、主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事关家人安危,却怎么也绕不过丁管家无法追上前的刘巡检只能扬声喝止沈清棠,“沈东家,你把大虫叫回来!冲撞了本官的家人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丁一回头,朝刘巡检讥讽道:“刘巡检还是先想想自己会怎么被张大人收拾吧?!”
刘巡检:“……”
沈清棠不是个乱迁怒的人,没有纵容火焰吓人,只让火焰速战速决。
很快火焰就在刘巡检的书房低吼唤人。
沈清棠跟过去。
火焰先是抬起前爪在床的位置拍了拍,又掉头到书架前拍了拍。
丁一不懂就问:“它什么意思?”
沈清棠没答,转脸看着刘巡检,“刘大人,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让人拿出来?
你拿可能只拿我想要的,我如果拿,可不一定会拿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