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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眼神中那清澈无比的好奇,侍者突然有个冲动——让侍卫进来把这两个冒充客人的土包子扔出去!

但这好像不在自己的工作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即使出事了也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就算对面是魔族进来,只要做好自己服务员的工作就行了。

如此想着,侍者正要简单解释一下,抬头却发现刚才的二人好像被人叫走了。而且仔细看看……那是斯洛家家主约森公爵吧?

侍者猜的不错,发现厄珐斯竟然前来赴约后,约森倒也感到有些惊讶。又为了打好关系,便凑过来搭上了话:“厄珐斯先生,没想到你也在场啊。”

“嗯,既然收到了约森老爷的邀请,来看看也是当然的。”

“呵呵,厄珐斯先生言过了。”约森将余光一扫,瞥见了站在一边看起来无所事事的伏拉梅,不由得惊讶道:“那位是伏拉梅女士吗?没想到她也会来这里啊。”

没等厄珐斯回复,伏拉梅自己就已经走过来,冲约森点点头:“近期也是闲来无事,便想着来这里凑凑热闹。”

“那便是我的过失了,若是早知道伏拉梅女士这次有意前来,就应当也给你一封邀请函了。”

“约森老爷太谦逊了,我这种只会些小把戏的魔法使当真是受宠若惊啊。”

注意到伏拉梅悄悄朝厄珐斯靠了一些,约森清清嗓子,很自觉地把目光从伏拉梅的身上移开,端起手中的高脚杯抿了一口:“不瞒你们说,我也是为了陪艾莉娅来的。这种地方,果然还是更适合你们年轻人啊。”

顺着约森的目光,厄珐斯看到了舞池一角,正和古安斯蒂坐在一起,百无聊赖望着窗外的少女。

只不过刚看一眼,厄珐斯就把眼神收回来,转而放在了伏拉梅身上:“伏拉梅,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

“像这种几乎把后背全部露出来,只有一条丝带链接着前面的衣服,你是怎么做到让前面的那两片布料不往下掉的?”

“怎么,是耽误你看某些东西了吗?”

“我……”

厄珐斯正欲说话,却从大门处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侍者,慌忙之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厄珐斯先生吗?外面有一位叫作‘信鸽’的人要见您。”

“信鸽!”听见这个名字,厄珐斯心中宛若掀起巨浪般七上八下起来——这是公会里负责与边境通信的诺尔亚在紧急情况时的代号。

伏拉梅显然也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便向着厄珐斯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急匆匆穿过人群,厄珐斯一路小跑到大门处,果然看到了一道站在廊道角落里的身影,全身都笼罩在漆黑的斗篷下,让人根本看不清真容。

“厄珐斯是吧,这是克莱姆在和三王子殿下沟通过后要交给你的东西。”

接过递来的书信后,厄珐斯略带紧张地伸展开来,目光所及的第一句话便是:

“北境魔族正在清缴外出的侦查队,我们丢失了对他们的情报来源。”

厄珐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信的情绪也变得愈发激动。

怀着忐忑的心情看完后,手中的书信瞬间凭空燃烧起来,不多时便化作了点点飞灰。“信鸽”也在确认书信被销毁后,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

此时的厄珐斯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开心和淡定,刚才的消息使得他五味杂陈,心情低落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努力让自己先忘掉刚才的事,集中精力将今天晚上过好。

如此,厄珐斯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走向了舞厅里面的伏拉梅。

只是还没走到跟前,厄珐斯就忽地发现几个衣着华丽异常的男人正围着伏拉梅,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位美丽的小姐,需要一名舞伴吗?”

“小姐既然如此无聊,何不与我共舞一场呢?”

“……你们最好离我远一些。”

眼见伏拉梅如此不解风情,其中一人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竟还凑上前准备死缠烂打。

望着那张愈发靠近的臭脸,伏拉梅眼神冰冷,正要起身离开,却看见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该适可而止了吧。”

说完,也不等其有所回应,厄珐斯很干脆地将他往旁边一甩,快步来到了伏拉梅面前。

而在见到厄珐斯那一刻,伏拉梅的表情随之缓和起来,垂下的右手也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

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贵族稳住身形,本想摆自己贵族的架子出来,但与厄珐斯对上视线的那刻,还是本能地将话咽回去,转而弱弱地问了一句:“这位小姐没什么事情,为何不一起跳支舞呢?”

“抱歉,她已经与我有约了。”

瞪了此人一眼后,厄珐斯便头也不回地牵起伏拉梅向外走去:“我们走吧,伏拉梅。”

“嗯。”

人群更加地密了。带着伏拉梅穿梭在人群间,厄珐斯虽尽力做到避开他人,仍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几个人。

又因为刚才的事和那封书信,导致厄珐斯此刻心事重重,竟一个不留神拽了拽伏拉梅,把后者弄得重心不稳,脚底一滑就要向后倒去。

画面定格在此刻:厄珐斯侧着身,一只手拽住伏拉梅的胳膊,一只手挽在伏拉梅的腰间,将就要摔倒的她保持这个姿势在了半空中。

然后,厄珐斯手臂稍一发力,伏拉梅便顺势前扑,当场扑到了他的怀中。

从路人角度看,很难说厄珐斯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在伏拉梅扑进怀中后,厄珐斯又足足保持着这个姿势快半分钟,才将其扶正,快步继续着刚才的路线。

直到来到舞厅的露台处,厄珐斯方才停下来,做贼般回头看一眼伏拉梅,便闪电般把头又转了回去。

“伏拉梅,刚才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不过你平常是不会这样的。”

伏拉梅缓缓走近,跟厄珐斯一起倚在露台的护栏上,默默望着月光下镀上了一层白银的后花园。

厄珐斯沉默半天没有回答,伏拉梅于是故意开玩笑道:“刚才不会是故意所为,所以才心虚不敢回答吧?”

“才没有。”

“是因为看到那个贵族和我说话了?”

“不是。”

“再不然是因为没占成我的便宜?”

“……”

“北部边境又出事了,对吗?”

听见这句话,伏拉梅能注意到厄珐斯浑身微微颤了一下,但还是一言不发,默默遥望着天际的月亮。

“是不是公会让你去北方边境的前线?”

“……”

“厄珐斯。”伏拉梅语气缓缓凝重,两只手一齐握住了他的手:“其实对北方边境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刚才‘信鸽’找你,我便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结果。”

“……”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所以——”

“可……”

“——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干些什么,都请带上我,允许我一起……就算我求你的!”

厄珐斯转过身,当看到伏拉梅眼中隐隐闪着的光芒时,那颗竭力想要隐藏起来的心终是被千针而过般刺痛无比。

于是他用双手环住伏拉梅,颤抖着将她拥入怀中,又俯下头,凑到了她垂下的发丝旁:“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说话好吗?”

“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在这魔族就要开战之际,无论是北方边境,就算是相对稳定的东部边境也是危机四伏,我实在,实在不愿意让你也跟着去冒险。”

“所以,这就是你不珍惜自己生命,把别人对你的关心和珍视全部当做垃圾的理由吗?!”

“我……”

“在你眼里,你舍不得我受伤,那难道我就舍得让你为了这些东西而身在危险中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总是这样,把全部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让别人心安理得,自己却在强撑着微笑……你可曾想过,假如你回不来了,你要让我一个人在帝都城里等谁?”

伏拉梅的声音越来越小,相比刚开始的呵斥,更像是一个低声下气在祈求着什么的可怜之人:“我们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做过,所以我不能放着你肆意践踏自己的生命,我做不到。”

“这不像你,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也永远都会是这样。”

该说的话都已说得差不多了,伏拉梅便把头从怀中抬起来,直直地盯着厄珐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会让我很伤心的。”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伏拉梅……谢谢……”

“我也很谢谢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