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总感觉六国突然攻打大云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却不知他为何要投靠六国?
她看似风轻云淡的疑问,也是在提醒他这是最后活下来的机会。
倒要瞧一眼他敢不敢欺瞒于她?
“启禀帝太后,老臣能否与您求情!”
而本就心虚的张敬,听到她阴沉沉的声音赶忙抬眸欲要求情。
他知晓,已经犯了欺君的罪名理当九族人头落地!
但是……
他想为九族无辜之人争取个活命的机会!
若是武知意答应他便说出心中怀疑。
即便他今日终有一死,也定要与她周旋
“张大人,哀家最讨厌威胁。”听着他这番话,高座在九尺凤台之上的武知意淡漠的勾唇提醒一句,又抬眸看向宫殿外怒宣,“来人,即刻捉拿张敬九族,若查清其欺君犯上,诛杀十族,狗畜皆算,不留活口。”
张敬:……
闻其声,他吓得胆怯的身形猛的一颤,欺君之罪为何会被诛十族?
他满眼恐慌的打量着凤座上那七尺之高,貌美如花的帝太后竟然如此残暴?
为何非要诛杀他十族?
难道她是公报私仇吗?
他方才犹豫不决的面色,顿时吓得额间虚汗直冒!
他古稀之年还想要周旋的身子,也吓得跌坐在金砖所铺的地面上。
他不知,为任何会这样?
难不成武后是以公谋私?
他慌了,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白玉圭,心慌又被吓得颤抖的身形颤颤巍巍的跪在地面上,拱手面向她说。
“帝太后娘娘,若是微臣可以戴罪立功,能否求您饶了放了老臣的十族?”
他边说边担忧的握着白玉圭,畏惧的双手撑地“砰砰砰”的磕头苦苦哀求。
他知晓武后杀伐果断,更清楚她君无戏言,只能想方设法求她收回成命!
瞧着他在九尺凤台前磕的额头见血,血染金砖,连文武百官觉得他甚是可怜。
“唉!张大人着实可怜!长子镇守缙鞅关战死,尸骨还未找见又要被诛杀十族!”
不觉间朝堂传来滔滔不绝的可怜声!
哪怕觉得他是奸臣,素来无来往的朝臣也纷纷摇头叹息!
他们的声音仿若刺耳的利刃般,弥漫在死寂围绕的宫殿内。
而那声音逐渐化成数不清匕首般,一次又一次刺穿他哀求的年年老的身子。
只见他那苦苦的哀求的身子,也从拼命磕头逐渐停下顿了下来。
“你们方才说什么?”听着长子战死他满目沧桑的看向文武百官询问。
“张大人……这……您的长子……承武侯在缙鞅殉……国……了!”
瞧着他这般可怜,贺文着实于心不忍,垂头唉声叹气的与他说。
毕竟同僚一场,平日里也多少有些交情,又知此事定然瞒不住了!
再者,武后又要将他诛十族,索性长痛不如短痛的告诉也倒也无碍。
“你是说武儿死了?”闻其声满目悲伤的张敬顿时连身子失去了气支撑,悲泣的想要大哭一场,可他也许年纪大了哭不出一滴泪,又或者是泪早已经为十族余人的性命流干了,跌跌撞撞的站起年迈的身子,气愤的怒指武知意大声怒吼,“武后你这个毒妇,宫外战火连天,你竟然还要宫内与文武百官朝廷政斗?”
“你这个毒妇,还想借着陛下龙体抱恙时排除异己,你好狠的心肠啊!”
他怒极反笑,伸起颤抖的手怒指那九尺高台处,坐在凤椅上的武知意恼火又不公的怒骂!
他今日才知,武后才是那披着人皮说话,而心肠最歹毒的千古毒妇!
他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方才竟然会求她这种为了权利不顾黎民百姓安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