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上川非熊。
只要找到上川非熊,就能得到登户研究所b区的秘密。可是,在哪里去找这个上川非熊呢?
刘简之看见街边有一个电话亭,便把车停在电话亭边,下车给李香香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是许久没有人接。
刘简之心想,李香香一定是去酒吧了,便开车回到富乐町的家里。
“见到宋督导了?”刘简之一进屋,孟诗鹤便问。
“见到了。”刘简之说。
“婚礼上没出什么纰漏吧?”孟诗鹤问。
“纰漏倒是没有,隐患倒是有一个。”刘简之说。
“怎么回事?”
“婚礼结束以后,千惠子拉着周沪森和宋督导拍了一张合影。千惠子如果拿着照片跟人炫耀,让人认出宋督导或者周沪森来,麻烦就大了。”
“照片不能销毁掉吗?”
“难。”
“这的确是一个隐患,要告诉姜夔留意。”
“我刚刚去见了北田浩。”
“说什么了?”
“登户研究所腾出b区给山本先章使用,原来登户研究所的人,一律禁止进入b区。”
“就是说,北田浩也无法带我们进去。”
“上川非熊以前是登户研究所的人,现在又回到了登户研究所,只有他可以进入到b区。北田浩说,上川非熊在东京神田有一处公寓住房,此人好酒,可以在附近的居酒屋找到他。”
“让李香香去找一找。”
“开始我也这么想,让李香香去找一找。后来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李香香一直在东京的高档酒店活动,已经小有名气。突然去一间普通的居酒屋,恐怕不合适。”
“好吧,这个任务交给我。”孟诗鹤说。
“你化妆去。找到上川非熊以后,先不要惊动他。搞清情况以后再动手。”
孟诗鹤点点头。
“高桥圭夫在干什么?”刘简之问。
“你出去不久,高桥圭夫也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孟诗鹤说,“额头上的伤口愈合了吗?”
“好些了。”刘简之说。
“绷带什么时候可以拿掉?”
“现在就可以。只是,我还想再多缠上几天。”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上川非熊楼下的居酒屋,来了一个像是从外地来的中年女人。
这个中年女人,便是孟诗鹤。她化了妆,穿着和服,像个从乡下来的村妇。
“欢迎光临!”女老板说。“您几个人?”
“一个。”孟诗鹤说。
女老板把孟诗鹤领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
“来东京旅游?”女老板问。
“找人。”孟诗鹤说。
“找谁?”
“上川君。”
“上川非熊?”
“你认识上川君?”
“他是我们居酒屋的常客。”
“是吗?他今天会来吗?”
“不会。估计整个假期,上川君都不会来。”女老板说。又问孟诗鹤,“您吃点什么?”
“要一个便当,我就在这儿吃。”孟诗鹤说。
“好的。”
过了一会儿,饭菜送了上来。孟诗鹤很快吃完,拿出一张5日元的钞票,递给女老板。
“不用找了。”孟诗鹤说。
“谢谢!”女老板说。
孟诗鹤起身,朝门口走去。却听见女老板背后说了句“穷大方!”
走到门口, 孟诗鹤又转过身,问老板娘,“你知道上川君住在哪儿吗?”
“就在旁边的公寓里。”女老板说。
“谢谢!”孟诗鹤说。
孟诗鹤从公寓楼看门人那里打听到上川非熊的房间号,乘坐电梯上楼,趁人不备,打开了上川非熊住处的门锁,潜入房间,在屋子里搜索了一番。
但是,除了一张上川非熊的照片,孟诗鹤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把照片放回原处,偷偷溜了出来。
孟诗鹤又接连蹲守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看到上川非熊回到公寓,随后又看见上川非熊匆匆下楼,走进了公寓右侧的居酒屋。
等了约十来分钟,孟诗鹤走进了居酒屋。
“您几位?”伙计见孟诗鹤进来,微笑着问道。
“两位。”孟诗鹤说。“还有一位晚点会来。”
孟诗鹤用目光搜寻女老板的身影,却发现女老板不在店里。
伙计将孟诗鹤引到屋角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孟诗鹤拿起饭桌上的报纸,偷偷环顾四周。
居酒屋里,十几位客人在喝酒聊天。上川非熊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桌上摆着小酒瓶、小酒杯,还有两碟下酒菜,正自顾自地吃喝。
看来,上川非熊手头并不宽裕。
不到十分钟,上川非熊便喝干杯子里的酒,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发现酒瓶里的酒已经喝光,一滴酒也没有倒下来。
“上川君,再来一瓶?”伙计道。
“下次,下次。”上川尴尬地笑笑,无奈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伙计哈腰道,“谢谢光临!”拉开门,让上川非熊走了出去。
孟诗鹤连忙站起身来,跟着上川非熊走出居酒屋。
“小姐,您这是?”伙计问。
“我搞错时间了。”孟诗鹤说,“晚上6点,我再来。”
居酒屋外的街道上,店铺大都从屋腰垂下广告布幡,几面日本国旗夹杂其中。
天气依然寒冷,街道行人渺渺。
孟诗鹤看见,上川非熊从居酒屋里走出来,并没有回到公寓,而是左右观察一番,然后向右,沿街走去。
孟诗鹤远远跟在上川身后,两眼盯着上川。
上川非熊突然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商店。孟诗鹤赶紧走到商店门前,隔着橱窗朝里观望。
“上川君,您要点什么?”老板起身问刚刚走进来的上川非熊。
“我要一包烟,再要一斤蛋糕。”上川非熊说。
“抱歉,上川君。本店没有蛋糕,只有馒头。”老板说。
“那就给我来一斤馒头。”上川非熊说。
老板递出一包香烟和一斤包好的馒头。
“两个日元。”老板说。
上川非熊从身上摸出几张蓝色钞票,放在柜台上。
“你这是什么钱?”老板好奇的问道。
上川非熊道:“你没见过?这是中国的法币。”
“中国法币?”老板拿起法币观看。
“这钱我收了。”老板说。
“不行。”上川非熊一把把法币抢过来,“这钱我不能给你。”
上川非熊从身上掏出2个日元递给老板,将几张中国法币装进口袋,提着馒头,转身从商店里走出来。
孟诗鹤连忙隐在电线杆后。
上川非熊向后望了望,又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去。
孟诗鹤又立即跟上。
上川非熊提着一包馒头,穿过一条小巷,出了巷口,慢慢走到一栋老式的木屋前。
孟诗鹤看见,木屋连同屋侧的空地,被低矮的围墙围成一个院子,院内有一棵掉光了树叶的大树,围墙留出一个口子,装着一道木栅门。
孟诗鹤收住脚步,在巷口的路灯杆下看着上川。只见上川走到木栅门前,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孟诗鹤回身看看,朝木屋走去。
上川非熊走进屋子,在玄关处脱了鞋,高声叫道:
“春子,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屋里没人应答。
哪去了?上川非熊提高声音叫道:“春子!”
仍然无人应答。
上川非熊赤脚走进客厅,把买回的馒头放在柜上,随手推开了卧室的门,伸进脑袋朝卧室里观望。
“梆!”
一声闷响。
一根拐杖用力击打在上川的头上,上川的头部流出血来,身体一横,倒在门边!
孟诗鹤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