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孟诗鹤还是第一次见。
没过多久,刘简之开车回来了,孟诗鹤连忙迎出屋子,挽起刘简之的胳膊回到屋子。
“出什么事了吗?”刘简之问。
刘简之觉得孟诗鹤的行为有些怪异,隔着门缝朝对面望了一眼。
高桥圭夫家平静如常。
“今天见到上川非熊了吗?”刘简之问。
“见到了。”孟诗鹤说。
“在哪儿见到他的?”刘简之问。
“一个女人家里。”孟诗鹤说。
“女人家里?”
于是,孟诗鹤将所见所闻,向刘简之详细说了一遍。
“上川非熊手上有法币?”
“是的。好几张。”孟诗鹤说,“应该是他们刚印制出来的样张。”
“看来,山本先章实施假币计划的进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刘简之说。
“刘简之,你好像对那哥断腿男人被活埋的事情,不感兴趣?”孟诗鹤问。
“这事不稀奇,我们一年要编发这样的消息好几次!”刘简之说。“上川非熊什么时候会再去那个女人家?”
“难说。但我肯定,他还会再去。”孟诗鹤说。
“上川非熊是回登户研究所了吗?”
“他坐计程车走的。是不是回了登户研究所,不好确定。”
“我通知周沪森,准备抓他。你明天再去,见到上川非熊,立即给隅田居酒屋打电话。”
“好。”孟诗鹤说。
第二天,孟诗鹤再次来到美山春子家外守候。
此地偏僻,比在公寓里对上川非熊采取行动,更有把握,而且可以就地审问。
但是,一整天,上川非熊都没有出现,美山春子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越屋门半步。
看来,上川非熊十有八九去了登户研究所,这让孟诗鹤感到有些失望。她想冲进屋子里去,审问一下美山春子,让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上川非熊的秘密。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夜色终于降临,远处的巷口,亮起了路灯。
灯光也从美山春子家的窗户里射了出来。
孟诗鹤藏身在暗处,正准备从隐秘处走出,忽然发现一个左臂残疾的军人,手里提着礼品,慢慢走向美山春子家。
孟诗鹤急忙重新隐藏起来。
左臂残疾的军人推开栅栏门,走到春子屋子跟前拍门。
“打扰了!”残疾军人轻轻叫道。
过了好一阵,美山春子家门口的电灯终于亮了起来,然后,门被从里打开了一条缝,美山春子露出半张脸。
“你……你找谁?”美山春子问。
“您就是美山春子?”断臂军人问。
“我是。”美山春子说。
“我是西田,跟吉高正雄一个小队的,请问吉高君在家吗?”
“你找吉高君?他现在不在。”美山春子胆怯地说。
“吉高君昨天约我今天晚上过来找他,他怎么会不在家呢?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西田问。
“东京可不太平。”美山春子说。“吉高君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美山春子强调东京不太平,在孟诗鹤看来,这是在暗示吉高正雄已经死在别处了!
“这样啊?等吉高君回来,你能不能告诉吉高君,就说有个名叫西田的先生,明天晚上这个时候还会再来找他。”西田说。
“好的,西田君。”美山春子说。
“打搅了!”西田将礼品递给美山春子,转身出了围墙栅门,走向不远处亮着路灯的巷口。
孟诗鹤连忙闪躲在一旁。
西田从孟诗鹤身边走了过去。
孟诗鹤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踪西田,突然听见响声,循声一看,美山春子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孟诗鹤再次藏起身来。
只见美山春子慌慌张张地从孟诗鹤面前走过,沿着巷子往前走。她走的很急,待看见西田的背影,又马上放慢脚步。
孟诗鹤连忙悄悄跟在春子身后。
西田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
美山春子快步走到一个电话亭边,左右望望,然后走进电话亭。
孟诗鹤紧走几步,站在电话亭背后偷听美山春子说话。
“九所吗?我找上川非熊中尉……谢谢……”美山春子对着电话筒说道。
春子从电话亭门口探出头,四周望了望,然后又把头缩了进去。
上川非熊的声音传来:“喂!”
“上川君,我是春子,刚刚,刚刚有个左臂残疾的军人,名叫西田,跟吉高是一个小队的。他来找吉高……他说他明天还会来……我害怕……你要快一点回来……接我离开这儿!”
美山春子放下电话,走出电话亭。左右看看,然后快步向家走去。
孟诗鹤跟在春子后面。
“谁打的电话?”山本先章问刚刚放下电话筒的上川非熊。
“一个熟人。”上川非熊说。
“谁让你把这儿的电话号码告诉别人的?”上川非熊怒道。
“我只告诉她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事。”上川非熊说。
“你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山本先章问。
“我说过了,被人袭击了。”上川非熊说。“遇到了打劫的,我身上的钱,全都被他抢走了!”
“是不是跟打电话这个女人有关?”山本先章问。
“没有。袭击我的是几个街头混混,他们……他们……”
“还有,没有我的命令,这几天,你不能离开登户研究所。”上川非熊道。
“是!”
井上原值呈和藤森纱织小姐走了进来。
“印版修得怎么样了?”山本先章问。
“正在修。”井上原值呈说,“我看,造币局的修版师,比我的修版师高明不了多少。”
“不会吧?”山本先章说,“我对他们有信心。”
“山本少佐,我明天能不能回东京一趟?”藤森纱织问道。
“什么理由?”山本先章问。
“节后开工,井上社长要我过去看看。”藤森纱织说。
“如今你们都是涉密人员,不能离开登户研究所。”山本先章说。
藤森纱织看了看井上社长,好像在说,看看,我说不行吧。
“那些工人在干什么?”山本先章问。
“没活儿干,都在等印版。”井上社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