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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轻寒且行舟 > 第166章 崔玉琬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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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思敬气得把房里的花瓶茶盏砸了个粉碎。

何氏偏偏在这时候颤巍巍赶来崔思敬院中,说她娘家还有个远房侄女屁股生得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让崔思敬赶紧纳进门来,好为崔家开枝散叶。

“敬儿听娘的,咱们崔家这次娶个壮实媳妇,黄花大闺女,生他几个胖小子!”

崔思敬侧目,皱眉冷眼看着何氏,看得何氏心头发毛:

“敬儿......”

崔思敬上前一步,逼近何氏:“母亲觉得儿子只配找个乡野村妇?和母亲一样壮实,和母亲一样言语无状,只晓得生儿子?”

“我......”何氏语塞,崔思敬从来没有对她如此态度,一时间还转不过弯来。

“你什么你?”崔思敬步步紧逼:“要不是你嫌虞家是商户,处处为难秋屏,秋屏又怎么会死?秋屏不死,我就名正言顺用着虞家资财,哪会有什么侵吞嫁妆的风言风语?需要时,虞家父兄定会用银钱开路,为我谋出路。”

“你......”何氏没料到崔思敬会和她算这笔糊涂账。“秦晚烟和你先......”

“我和秦晚烟先有什么都不要紧,我既娶了虞秋屏她就是我崔家主母,你若善待她,秋屏又怎会计较之前的事?”

太阳落山前的昏黄光晕照进房内,照在崔思敬扭曲的脸上,那张脸离何氏很近,依稀可见两张脸的眉眼轮廓有许多相似之处。

话从崔思敬的牙缝间挤出,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虞家上下敬重我这姑爷,我女儿轻寒也不会和我心生隔阂。”

崔思敬突然抓起何氏的手腕,指尖掐进她腕骨时突然笑出声:“轻寒,崔轻寒。呵呵,母亲,从小到大你骂了她多少句野种,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你骂得轻寒和我离了心,要和我算她娘亲的仇!”

何氏被掐得生痛,这样的崔思敬让她恐惧,“救命!”抖动着肥胖的身躯,何氏大叫起来!

";嘘——";崔思敬食指竖在唇间,旋即揪住何氏拉近半尺,瞳孔缩成针尖:

“母亲别喊,秦晚烟进了镇抚司生死不知,梅疏烟死了,王锦筝跑了,崔长安从诏狱出来疯了!

你不还好好的吗?喊什么喊?”

“要不,我也把你送到诏狱去,嗯,让我想想,哎,也用不着想,就凭母亲你逼死虞秋屏,对崔轻寒不敬这两条就够了,我真想知道母亲在里面能撑过几日?”

“不!”何氏哀嚎一声,筛糠似的抖起来,怕面前的崔思敬,更怕真被送进地狱一般的诏狱。

-崔思敬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眼尾褶皱随抽动的腮肉层层叠起,舌尖伸出,反复舔舐这开裂的唇纹。

“母亲不想去?”崔思敬声音陡然拔高成尖哨声,后槽牙咬出咯咯声响:“可母亲不去,下一个就轮到儿子我了呀!”

崔思敬脸上出现莫名奇妙的诡异笑容,他连连点头,仿佛在劝说何氏,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母亲,您老人家最心疼儿子,您去诏狱告诉他们,后宅的女人都是你逼死的。你连明珠郡主和司督主都敢顶撞,谁都知道您老人家是个泼辣厉害的,你说的话他们肯定相信。”

“敬儿!”何氏几乎瘫软在地,她抱着崔思敬的脚,鼻泗横流:“你爹走得早,是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把娘送到那要命的地方去呀!娘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得出来?”

崔思敬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对何氏的哀求仿若未闻。

“母亲,您老人家最是看不起轻寒,把您交出去才能顺了她心头的气。我毕竟是她亲生父亲,交了你,她总会放过我的。”

何氏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崔思敬唤来海棠,让她将老夫人扶回慈安院,将身上的首饰全部取下,再换上家中仆妇的粗布旧衣。

海棠闻言扶着何氏去了。

崔思敬颓然坐回椅上,怀里掉出一张纸。

是崔玉婉托人送来的断亲书,书上怒斥崔思敬逼死娘亲,逼疯哥哥崔长安。

说什么,母亲有罪自有律法定夺,崔思敬无情无义暗动私刑,让母亲有口难辩,还未进镇抚司公论就含冤而死。

说什么,崔长安是否吾之亲兄都无法阻断十数年相处之真情,崔思敬不该冒安王府之名将兄送入诏狱,害兄惊惧过度而失去神智。

生为女儿,无法见娘亲冤死而无动于衷,无法见兄疯癫而无动于衷,更无法见崔思敬以安王岳丈自居,置安王于无情无义之地而无动于衷。

总而言之,崔玉琬义正言辞要和崔思敬和崔家断绝一切关系。

这份断亲书除了送来崔府,还会在京城四处张贴,想来现在已传开了。

崔玉琬此举一洗之前诸多流言造成的影响,众人都夸她是非分明,有情有义。为女为妹为妾都尽到了本分。

前两日还做着安王和司督主岳丈美梦的崔思敬,收到断亲书后就知道完了。

崔玉琬在送来安王府私银时,怕是已设好今日之局。

是个人才!崔思敬虽痛恨,也不得不在心头赞叹一声。

有她母亲的心计,也有自己的自私。

既然要舍,舍得了母亲、哥哥,又怎么舍不下不入流的崔家?

崔家以另一种方式成全了崔玉琬,成为了她的助力。

如今,崔思敬只求崔轻寒能高抬贵手,不要再追究虞秋屏的死因。

不,可以追究,崔思敬可以交出所有人,只要能保全自己。

秦玉川凌迟,一刀刀的片下皮肉,只要稍微想起那个场面,崔思敬就不寒而栗。

“母亲,您就帮儿子最后一次,来世您有福另外生个好儿子。”看着收拾停当的何氏,崔思敬凑近低声说道。

何氏嘴里塞着破布,疯狂地跺脚、挣扎,嘴里吚吚呜呜地不停唾骂!

“哎!”崔思敬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惋惜和不解:“母亲,您这又是何苦呢?”

“麻六,找些麻服散给老夫人服下,儿子总不能见着母亲生生受罪!”

“把舌头取了罢,免得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