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愣,方别这是与他和解了?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腹稿,没想到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达成了目的。
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啊。
易中海不再掩饰眼底笑意,全然展示给方别。
就好似他此刻的激动全然是因为方别与他和解。
“方院长......”
方别抬手打断了易中海,“易师傅,你方才与我道歉时说了那么多不该,你可知道你最不该的是什么?”
易中海不由一愣,心里还在琢磨方别为什么问了这一句,但嘴上就已经回答道:“方院长,我易中海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算计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改正......”
易中海还准备长篇大论,但方别再次抬手打断了他。
“你最不该的是把所有人当傻子耍,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真当别人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只是一句话,易中海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在监狱当中的确想通了许多事情,但最大的醒悟便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中难对付的多。
要是他真不打算和解,那他别说报复了,这辈子往后的日子全都完了。
“方院长教训的是......”易中海低着头。
方别却没再说话,迈步走进了四合院。
易中海在原地站了好几秒,却没听见方别的回应,抬起头才发现,方别早就走进了院子。
方别和他和解了吧?应该是吧?
易中海还有些不确定,但方别也的确没放什么狠话。
在看不到方别的背影之后,易中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站在四合院门口,抬头望了望顶在门板上的门牌号,快步迈进了95号大院。
刚跨进前院,就听见闫埠贵在屋里高声招呼:“哟,这不是老易吗?出来了?”
不等易中海回话,又传来了闫埠贵懊恼的声音:“啊,老易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这事儿,应该你回来了?”
闫埠贵的话像是刀子一般扎在了易中海心上,他哪里还看不出闫埠贵就是故意戳他心窝子。
易中海强忍着怒气,深吸一口气道:“三大爷,好久不见,我今天刚回来。”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从门后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啊老易,我现在已经不是三大爷了。”
“不是三大爷了?”易中海一愣,嘴里念叨一句,眼里满是疑惑。
就闫埠贵这老小子精明算计,谁也不肯得罪的性格,怎么会忽然被撤职?
难不成是上赶着舔方别不成,反把人给惹恼了?
易中海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的闫埠贵被撤职是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情。
这些念头只是在易中海心头闪过,并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易中海说话的语气难得轻快了许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闫你不是三大爷了,这院子里还有谁能胜任?”
“现在许大茂当着三大爷。”闫埠贵没卖关子,解释道。
许大茂?
易中海在监狱待了一段时间,但仍清晰的记得,许大茂和方别关系十分要好。
难不成,是方别为了许大茂当三大爷,把闫埠贵也给搞下台了?
这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易中海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便把这个想法给压制了下去。
他才刚回来,一切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
接连吃了好几个大亏,他现在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一切不能操之过急。
“许大茂倒是有些能力,就是可惜了老闫你......”
“不可惜。”闫埠贵只是笑眯眯的摆手。
易中海没立刻回答,他这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他并不打算借此挑拨,毕竟这手段太低级了,对方别起不到什么伤害不说,反倒容易招来祸事。
“唉——老闫你能力不差,当这个三大爷绰绰有余,我感觉在王主任心里其实是十分看重你的。”
易中海最终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闫埠贵却直接笑了,“哈哈,老易,你这句话说的我爱听,王主任的确是看重我的。”
易中海心中暗骂一句蠢货,这他妈都跟他一样撤职了,还看重个屁啊。
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是是,老闫你能这么认为,我想王主任一定是欣慰的。”
闫埠贵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那可不,自打当了二大爷,我就一直不敢松懈,生怕哪件事没办到位,辜负了王主任的信任。”
易中海一下子愣住了,好一阵之后猛地出声:“二大爷?”
“哎呀,小事罢了,老易你喊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当了多大的官一样。”
闫埠贵说着话,脸上一副你这样我很为难的表情。
这些看在易中海眼里,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背过去。
他妈的!
老钳工许久没爆粗口,但望着闫埠贵那副嘴脸,也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合着闫埠贵在那说了半天,就为了在他面前显摆当上了二大爷!
易中海牙齿都咬的咯吱作响,却不能和闫埠贵翻脸。
“二大爷,恭喜啊,我刚还误会你......”
“没事。”闫埠贵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你毕竟刚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正常。”
“我能当上二大爷啊,这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方院长,有着他的看重,王主任才支持我当这个二大爷的。”
妈的!还真让闫埠贵舔成了!
易中海暗骂一句,恨不得一拳把闫埠贵的眼镜干碎。
“老易,老易?你没事吧?”闫埠贵仍旧是笑眯眯的,似是没察觉易中海的愤怒,还关心了一句。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易中海急忙摆手。
闫埠贵还追问道:“你刚才的脸色,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身体没有不舒服,多谢二大爷关心。”易中海咬着牙说完这句。
“嗐,没事就好,不过老易你要是真身体不舒服,那可别硬撑着,赶紧找方院长去。”闫埠贵皮笑肉不笑,还关心着易中海。
易中海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和闫埠贵多说,会被气出毛病来。
至于动手,心底想想可以,真出手了,就他这刚从监狱出来,再被抓进去是什么结果,他不敢想。
却不料闫埠贵走了一步,抬手拦住了易中海。
“二大爷还有事?”
闫埠贵回道:“也没别的事,还是提醒你,这监狱里的条件,容易把身体搞坏,你真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赶紧看大夫,别弄得跟聋老太一样......”
易中海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闫埠贵。
“你说......老太太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