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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很是为难,何书晏在鹤留湾干的事,没被打死已是万幸。

何允谦与昭华郡主上来就颠倒黑白,要将打伤他们儿子的人抓来,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再者鹤留湾岂是好惹的,要严惩何书晏等人,是小茹姑娘发了话的。

林谦自是知道小茹身份非同一般,不出意外便是丰邑侯府的二夫人,这也是得罪不起的。

但这都水使与昭华郡主他一样也得罪不起。

虽说都水使何允谦刚被调来燕安,但却被鸿帝所看重,昭华郡主又是鸿帝的堂妹,属于皇亲国戚一列了。

林谦这等小县令在这些人面前,当真啥也不是。

“何大人、郡主,下官可传询那些看到此事的百姓前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谦两下为难,也不说抓只说传询,到时互相对质一番,是是非非说清楚,大不了让何允谦去与鹤留湾斗法去。

以丰邑侯的性子,要想在他的地盘抓人,有理随便你抓,若是无理,哪怕是一个普通百姓,都不能随便动。

此时房内的喝骂声,将何书晏吵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如抽筋似的抖动起来,颠狂的乱吼:“贱人…我要杀了你们…臭婊子…”

赵嫣与何允谦见得儿子醒转,也顾不上再逼林谦,连忙围到床前。

“儿啊,到底是谁打的你,你与为娘说,娘为你报仇!”赵嫣握着何书晏的手哭嚎。

何书晏神智又恢复了些,见得床前是父母,顿时又嚎了起来:

“爹…娘,孩儿的眼睛,孩儿的脸啊,孩儿好疼啊…是那个绮梦…她叫人伤的我…还有一个叫小茹的…还有她!我要她们死!爹娘,要为孩儿报仇!”

“孩儿勿慌,为娘定然与你报仇!”赵嫣听得这两个名字,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我疼啊…”何书晏又迷糊起来,不停的嚎叫。

烫伤可不是小伤,这伤弄不好就得要了命,观何书晏现在这副样子,即便保住了命,那张他自以为傲的俊脸怕是也完了,更别说还瞎了一只眼。

赵嫣听得宝贝儿子的惨号,肝胆俱裂:“儿啊,不怕,为娘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没事的。”

“绮梦?!小茹?!”何允谦见得儿子这般疼苦,也不禁泪水涟涟,口中语气却是阴森无比,念叨着这俩个名字。

何允谦将阴寒的目光扫向林谦:“林大人,我儿已说出打伤他之人的名字,速速将人捉来!”

林谦听得这俩名字,也傻了眼,那绮梦曾是闻香楼的花魁,他虽未见过,却是听过的。

但林谦的消息却是灵通的,那绮梦自赎了身在鹤留湾开面馆,据说与丰邑侯不清不楚,更有人说,绮梦是丰邑侯养在外面的妾室。

这可不是林谦道听途说,而是从二皇子那传出来的。

当日侯府乔迁,赵祈佑与万启明、沈有三商量搭高台时,林谦刚好在边上,被他听了个正着。

若说绮梦与姜远之事是道听途说,那小茹姑娘可就不是了,她是实打实的姜家未来二夫人,前几日挖土豆时,都曾面过君的。

上官沅芷更是将鸿帝赐下来的土豆,与小茹姑娘分而食之,就当着鸿帝与百官的面。

何允谦让林谦去抓丰邑侯的女人,他若干了,就得想好自己是个什么死法了。

再者,根据何捕头查证回来的结果,被何书晏按着非礼的是一个叫清宁的女子,与绮梦有什么关系?

而那小茹,是在架打完了才到的现场,也不过是让人控制现场,让人来报官罢了。

这何书晏莫不是被油烫成傻子了?怎的可以乱咬人?

“何大人,郡主,莫不是令公子记错了,那绮梦与小茹,都为女子,怎么可能伤到令公子。”

林谦低着头小声说着,抓人自是不可能去的,若是抓几个普通百姓,被逼急了也无不可,但这两个女子岂能动。

“林谦,你什么意思!”赵嫣喝道:“我儿聪慧过人,岂能连谁打的他都不知道!”

何允谦也怒道:“林大人,我儿既说出是谁打的他,你就应当马上去抓人!就算那两个女子伤不到我儿,难道就不会指使他人么!”

这纯属不讲道理了,但话又说回来,何书晏即然指证是绮梦与小茹打了他,按照规矩,也的确该将人请回来问上一问。

林谦却道:“何大人,郡主,不是我不抓…唉,要不咱们再问问贵府的家丁再定夺?如果抓错了人,实是不好啊。”

何允谦冷哼道:“你这是不信我儿之言!好,你既要问个明白,那就问过再说,来啊,把那几个保护我儿不利的狗东西带上来!”

何书晏的那几个跟班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性命却是无碍,此时被何允谦手下的护卫抬了出来。

“尔等保护晏儿却出此等事,稍后再与尔等计较,你等且将今日之事说来!”何允谦喝道。

这几个跟班哪敢说何书晏是强抢民女被人打成这样的,连忙哭嚎着乱说一通。

说什么他们随何书晏去鹤留湾游玩,几个小要饭的过来乞讨不成,恼羞成怒之下行凶,那开面馆的女子反而帮那几个小乞丐,指使着人将他们打伤。

其中一个小乞儿,还从面馆中端了油出来,泼在何书晏脸上,如此云云。

林谦斜视着这几个狗腿子,暗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跟班,今日这事他本已查得清清楚楚,鹤留湾市场中那么多人目睹。

现在硬是被这一群混账颠倒了黑白。

林谦心思这般想,面上却是无甚表情,嘴里更不敢出声。

何允谦看了一眼林谦:“林大人,可曾听清了?!”

林谦只得道:“下官听清了!”

何允谦喝道:“那还等什么!将那几个乞儿与那面馆的女子抓来,还有那叫小茹的,一同带到!”

林谦擦了擦汗,心中虽然惧怕,但又不耻这些狗腿子胡说八道。

再者,此事竟污上了丰邑侯府中的小茹,林谦又为姜守业门生,此时若真按何允谦吩咐的干,那他的官场生涯就真完了。

“下官以为,就这么抓人不妥,那几个乞儿下官自会寻来,至于那绮梦与小茹,牵扯到丰邑侯府,下官自会上门去了解一番。”

林谦这话说得就很含蓄了,何允谦却是眉头一皱,他听出了林谦话里的意思,那两个女子莫不是侯府中人?

何允谦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也是一个色痞,见得漂亮女子就走不动道了,如果那什么绮梦与小茹是丰邑侯的女人,那还真是一个麻烦。

丰邑侯这人,何允谦也是听闻过的,姜守业的儿子,上官云冲的女婿。

此人在边关以战功封侯,又与二皇子同开盐业总司,又是建砖厂水泥窑的,搞得风生水起。

听说一月前,丰邑侯还种出了亩产二十五石的神粮,让鸿帝龙心大悦,在朝会上大夸特夸姜远为大周肱骨良臣。

只不过丰邑侯出使党西未回,待得他回来,鸿帝便要再将他的官职升一级,可谓人未回,赏赐已先至,已有近臣之象。

那日开挖土豆,鸿帝率百官前往鹤留湾,何允谦因在济州忙于事务,并未前去,所以他也不知道丰邑侯府中的人都有哪些。

何允谦紧皱着眉头不语,赵嫣却是叫道:

“我管他是谁府中的人,伤了我儿子,我便要他死!老爷,晏儿都被伤成这样了,定要与我儿报仇才是!大不了上金殿去求陛下主持公道,但伤我儿之人必要他死!”

何允谦也冷哼一声:“丰邑侯又如何,纵府中之人伤我儿,就是到得金殿,老夫也要讨个说法。”

何允谦还真有这个底气,他如今也算鸿帝身边半个近臣,赵嫣更是郡主,丰邑侯又如何,一样要让他付出代价!

赵嫣见得林谦微躬着腰站在一旁,既不去抓打他儿子的凶手,且还搬出丰邑侯来,顿时火起。

她虽然久居江陵郡与鸿帝没有多亲近,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郡主。

堂堂郡主连个七品小官都使唤不了,而且还把她儿子给抓了,更是心头火起,尖声道:

“林谦,你这狗官,让你去抓伤我儿之人,你推三阻四!你这官儿也别当了,本郡主现在就将你这衙门拆了!”

昭华郡主乃疼子狂魔,此时越说越怒,朝手下护卫喝道:“给我将这县衙砸了!”

昭华郡主一声令下,手下的护卫立时动起手来,林谦大惊,叫道:“郡主不可啊!”

昭华郡主哪听得进去,让人狠狠的砸,什么公堂上的案台,什么明镜高悬的牌匾都被砸得稀巴烂,有什么砸什么。

丰邑县的衙差们根本不敢上前阻止,林谦也是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

砸完了公堂,凶神恶煞的护卫们又去砸后宅,就差没放火烧了。

林谦见得这架式,也是暗自庆幸自己的家小都安置在燕安城内,若在此处,岂不是也要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