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解释道:“没办法啊,我要是对它用刀,不管扎心脏还是喉咙,它肯定一下子死不了,临死发威,万一把你咬伤咋办?”
“我只能先把它撞开。”
苏璞玉顿时热泪盈眶了。
她把头一点,又故意气呼呼地说:“你真傻!为了让我不受伤,你……你连命都不要了!”
郝牛义正词严,铿锵有力!
“我必须保护好你啊,为了你不掉一根头发,为你拼命都得要!”
苏璞玉一听,更是快要掉泪豆豆了。
她幽幽地说:“真好,我听说,一个人这辈子值不值得,就看有没有人为她拼过命,郝牛,你都为我拼过两次命了!”
“我……我真不知咋感谢你才好。”
郝牛瞪她一眼。
“最后一句不说更好,我是那种要你感激的人吗?你这么说,不觉得生分?”
被郝牛教训,苏璞玉却一点不生气,还一个劲点头。
“没错没错,懂哥哥你说得太对了,我……我不应该感谢你,但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会记在心里。”
苏璞玉甜甜笑着,把郝牛甜得心都要醉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哀鸣。
两人扭头看去。
那只金雕仍拼命扑打着翅膀,用力想要飞起来。
但不管它咋折腾,都是瞎折腾,都飞不动!
相反,它受伤的翅膀,流出的血更多了,把地面都染红一大片。
苏璞玉有些着急。
“现在咋整啊,这只金雕都飞不起来了,任由它待在这,恐怕也好不起来,万一伤口感染,我们苦心就白费了,它得死啊。”
郝牛站了起来。
“我想想办法。”
接着,他一步步朝金雕走去。
金雕盯着他,显得更慌张了,也更用力地拍打翅膀,还发出尖锐的嚎叫。
这种嚎叫,带有一定的威胁性。
它显然是在喊: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郝牛微微抬起两手,朝下轻轻一按。
“金雕兄啊,我可没想把你怎么样,你刚才也看到,要不是我收拾了那三头恶狼,你都被咬死了,我是在救你,明白吗?”
“救!你!”
他抬着双手,不断比划着。
小心翼翼跟在他后边的苏璞玉,满脸疑惑。
“这样子有用吗?金雕听得懂吗?”
郝牛无奈地耸耸肩膀:“听不懂也得说呀,万物皆有灵,没准它突然就听懂了呢?”
苏璞玉想笑,但看着金雕土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又笑不起来,还有些心疼。
郝牛接着说道:“金雕兄,安静下来,我没恶意,不会收拾你,你看看这个人,是她说要救你一命,所以我才来救你的。”
“我还想把好事办到底,帮你看看伤。”
“你会同意的,对吧?”
他还从后边把苏璞玉拽过来,推到前边。
苏璞玉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你确定这样子能行?它会安静下来?”
刚说完,她就惊讶地瞪大双眼。
“咦?好像还真行,它……它安静下来了。”
果然,金雕刚才还不断扑腾翅膀,但随着郝牛把苏璞玉推出去,它就慢慢安静了。
它不再拍打翅膀,就瘫在一边,微微抬着脑袋,发出微弱的哀鸣。
郝牛喜笑颜开地说:“成了!我都说,万物皆有灵,看来它听懂了咱们说的,愿意接受治疗。”
苏璞玉一阵阵惊喜,又有些提心吊胆。
“你说,要是我们走过去,它会不会突然把爪子抓过来?把嘴啄过来?”
郝牛说:“你在这站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他就朝金雕走去,突然又顿住脚步。
这不是他自己顿的,是苏璞玉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他衣服,差点没把他衣服扯烂。
“郝牛,你要小心,这金雕也很厉害的,要防着出危险。”
这又想救救金雕,又怕被它伤着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郝牛在她小手上轻轻一拍。
“放心放心,作为一个优秀猎人,我能应付任何危险和厉害的对手。”
苏璞玉这才松了手,甜甜一笑。
“嗯嗯,知道你最厉害了。”
郝牛慢手慢脚走到金雕旁边。
说也奇怪,金雕没再对他表现出任何敌意。
本来昂起的脑袋,都垂在地上,仿佛虚弱到不足以支撑头部的重量。
郝牛就在它身边蹲下来,大着胆子,伸手在它脑袋上轻轻一拍。
“金雕兄,我给你看看伤口,放心,我会尽力把你治好,你别乱动就成。”
金雕微微点头,就还挺通人性。
郝牛想了想,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罐狗獾油。
这狗獾油能让苏璞玉的疤痕迅速变淡,对付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应该也有些作用。
他说:“金雕兄,现在我给你伤口上抹点药,你把翅膀再伸直点。”
金雕很听话,果然把受伤翅膀尽量伸直。
郝牛拧开盖子,用指头沾了些狗獾油,轻轻涂抹到金雕的伤口上。
金雕疼得微微抽搐,又发出一阵哀鸣,却没任何反抗。
好像它清楚了,这个人类是真心真意为它好。
郝牛一边给金雕涂抹药膏,一边扭头冲不远处的苏璞玉微微一笑。
“可以过来了,金雕兄非常听话,你也来帮忙处理伤口吧。”
苏璞玉兴奋得直点头,赶紧走过去,嘴里还嘀咕着。
“金雕兄,本来这家伙不想救你的,是我劝他,他才救你,所以,我俩应该更好一点,对不对?我也给你伤口上上药吧。”
郝牛翻了个白眼。
而金雕,又微微把脑袋一点。
真是越来越通人性了。
苏璞玉赶紧在旁边蹲下来,用手指头沾了药膏,轻轻地在金雕伤口上涂抹。
没多久,足有成年男人巴掌大的伤口,就涂满了狗獾油。
苏古玉抬头问道:“金雕兄,还会不会很疼?”
这回,金雕把头微微一摇。
苏璞玉高兴地说:“郝牛,这太神奇了,你看金雕兄,好像啥都听得懂,金雕兄,你羽毛真漂亮,金光灿灿的,就像黄金。”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在金雕羽毛上轻轻摸着,摸了又拍拍。
金雕就躺在那,随她怎么摸怎么拍。
弄好伤口,苏璞玉看向郝牛。
“现在咋整,就把金雕兄留在这吗?万一又有恶狼打它主意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