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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顶山六阁。

分别是斩天阁,水镜阁,溯风阁,星枢阁,御乾阁,玄元阁。

此六阁,其中有五阁,皆被辰平洲五大宗门分别占为属地。

空山宗占据了斩天阁。

蜃楼宫占据了水镜阁。

风涧谷是溯风阁,星天门是星枢阁,凌霄观是御乾阁。

天顶山上唯一的一个无主的属地,即玄元阁,则被辰平洲的顶尖修仙门派,以及一流修仙门派们所分割盘踞。

不动剑宗作为南域翘楚,在此占据了一处颇为宽敞的别院。

院中布局简洁,数名身着不动剑宗玄色道袍的弟子,正在潜心练剑。

这数位正在练剑的修仙者,年纪普遍在二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从他们的气息和剑势上,可以明显察觉出来,这几位剑修无一例外,都是武泉境修为。

剑光闪烁间,空气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此刻,院堂深处。

别院中的一处屋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青年,他手中持着一柄通身赤红色的剑,阔步走到这处别院的正中央。

看起来,他的年纪仍不到二十岁,脸上仍残留着些许少年稚气的同时,又带有几分凌厉的锋芒。

然后他的视线在那几名正在练剑的武泉境剑修们徘徊了片刻后,他在庭院中央站定,将手中那柄通身赤红的灵剑十分熟练且灵巧的挽了个剑花。

再然后,他握住赤红剑身,随后用剑柄敲击了两下地面。

庭院当中,那几位正在练剑的武泉境剑修,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朝着青年的方向看来。

“热身好了吗?”

他说着,随后他捏住手中的剑,然后往天空轻轻一抛,掌心再次握住了手中的剑柄,轻轻往斜下方一甩,锐利的破空声响起。

“开始吧。”

紧接着,这位手持通身赤红灵剑的青年,如此淡淡道。

话音落下的刹那,那几名武泉境剑修眼中同时闪过厉芒,没有丝毫犹豫,这些人便都朝着那青年的方向扑了过来,一时间,剑光铺天盖地。

这几位不动剑宗的武泉境剑修,都很清楚面前这位宗主最疼爱的孙子,究竟有多么强大。

同时朝着何安的方向袭来的,总共是七人。

处于风暴中心的何安纹丝未动,他只是在等待着。

然后,在其中的第一位武泉境剑修的手中剑,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前一瞬,他终于动了。

手腕极其轻微的一抖。

手中那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发出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声,随后便是凝练如血一般的剑光闪过。

何安手中的剑,以鬼魅到极致的速度,拍向那与他距离最近的武泉境剑修手里所持着的长剑。

铛!

拍击的声音响起,那剑修持剑的手一震,随后手中的长剑便随之往地面上落去。

何安用的是剑背。

如果他刚刚用的是剑刃的话,那么那个剑修用来持剑的手,早就会被他砍落。

即便剑被击落,那第一位即将用手中的剑,接触到何安身体的剑修也并未就此放弃,而是用脚尖勾向往地面掉落的剑。

紧接着,何安身形一闪,他的身法速度,似乎比他刚刚手腕一抖所挥出的剑光还要更快。

赤红剑光闪过,何安先是直接迎击下一位朝着他方向袭来的剑修,手中的剑尖绕过对方的剑架,然后在剑柄上轻轻一点,身随剑至,钻入了那第二位剑修的怀中,然后提膝重重砸向了对方的上腹。

这第二位剑修,如同被煮熟的虾一般,弯腰倒地,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剩下的五位剑修,则是想要抓住何安刚刚做出动作之后,所露出的破绽,一同围攻而至。

一时间,剑网交织。

只见何安一个回身,手中那柄通体赤红的灵剑,也随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一环赤红剑气斩出。

那看似绵密的剑网应声而碎,五名围攻的剑修纷纷被何安所击退,甚至连站都无法站稳,接连倒地。

仍然还有一柄剑,在空中旋转着。

紧接着,那刚刚第一位迎击的剑修,接住自己刚刚被震落得长剑,然后在他的视线寻找至何安方向的一瞬间——

咻!

又是一道鬼魅的血红剑光闪过,冰冷的剑刃,就搭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这位武泉境剑修,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柄通体赤红的长剑,缓缓从那剑修的脖颈之上拿下。

何安收起剑,往刚刚他所走出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再来。”

他淡淡道。

不到三息的时间内,便击败了七位武泉境修士的围攻。

甚至,还没有出全力!

号称是这一代年轻修仙者当中,南域第一剑修的何安,是绝对的名副其实,没有任何水分的存在。

事实上,在何安十五岁之前,他并非是像现在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而是更为嚣张跋扈。

他之所以性格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三年前,也就是他十五岁时候的那一场拍卖会。

苍岳真人的剑鞘。

时至今日,何安还经常会做到有关于三年前那场拍卖会的噩梦。

正是因为他对于那剑鞘的势在必得,并且公开宣称的豪言壮语,才会令何安在之后,被辰平洲的其他当代天骄们,戏称为“何八万”。

也正是因为这些嘲笑,才令何安的性格,变得像是如今这般沉默寡言。

见到自己的孙子性情大变,不动剑宗的掌门何睿,当然也很心急。

何睿曾经遣人前往西域,寻找那拍卖走苍岳真人的修仙者,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何安当然有着自己作为少年天骄的傲气,被人这么嘲弄,他当然会在心中压着一把火。

这次的天顶山问道,就是最好的释放机会。

那些戏称自己为“何八万”的天骄们,也有不少人会参加此次的天顶山问道。

自己一定要报仇。

何安如此想着。

这位被称为南域第一剑修,身着不动剑宗玄色道袍,沉默寡言的青年回到自己的屋子当中,然后在蒲团上坐好,继续打坐休养生息。

没过多久,便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何师兄。”

门外的少女声音朝着屋内说道。

“什么事?”

何安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紫雾院的辛鸣,正在别院外等您。”

辛鸣在等自己?

何安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辛鸣这个混蛋是谁。

紫雾院也同样是辰平洲南域的顶尖修仙门派之一,如若讨论门派综合实力的话,紫雾院甚至还要更胜不动剑宗一头。

可是从小到大,任何有南域天骄之间互相切磋的机会,何安一直都是稳压辛鸣一头。

再加上何安十五岁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性格,更是让辛鸣对他积怨已久。

“何八万”这个外号,便是辛鸣第一个叫出口来的。

“他找我做什么?”

屋内的何安,声音很冷。

至于门外的女修声音先是沉默片刻,外面的那位正在与何安对话的弟子,当然清楚何安与那辛鸣之间的过节。

“他说,今天刚刚道衍场上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想要跟师兄您说,但如果何师兄不想见他的话,我这就去把他打发走便是。”

门外的声音继续说道。

“……”

何安先是沉默片刻,然后他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他朝着别院的门外走去。

距离还有很远,他就见到了那位熟悉的身着浅紫色,并且衣领和袖口以及衣襟,都绣有白纹道袍的青年。

辛鸣。

“好久不见,何师兄,不知剑术可又有精进,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南域第一剑修的名号摘下,当上这一代弟子当中的辰平洲第一剑修?”

辛鸣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捧杀和讥讽的意味。

“这次天顶山问道后,我就是了。”

何安只是淡淡回答道。

这是实话,直到目前为止,辰平洲的这一代年轻修士当中,没有任何一个剑修,能够达到何安的三成水准。

原本只是想要讥讽何安的辛鸣,见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嘴角微微抽动两下,然后笑了出来:

“到时候,我一定会献上重礼,好好恭贺何师兄的……您看,我拿八万上品灵石当贺礼如何?”

血红剑光一闪,何安手中的剑刃,便抵在了辛鸣的肩膀上。

“有屁快放。”

何安冷声道。

“瞧瞧何师兄您这性子……”

辛鸣不紧不慢的笑着,随后他抬起手来,按住自己肩膀上的剑刃,试着将其移开。

可是却纹丝未动。

这令辛鸣显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两声,然后道:

“空山宗的黎首座,带着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散修,去报名了此次的天顶山问道,可那散修的举荐函却并非是空山宗的,而是蜃楼宫,甚至还是周道行亲自所写。”

“就这种事?”

何安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辛鸣,随后继续道:

“与我何干?”

“那个身着青色道袍的散修,据说名叫宿鸿禛,虽然从来没听说过,但看起来似乎也是个剑修,而且……”

辛鸣微微停顿片刻,随后继续道:

“他腰间的剑鞘,正是三年前的那场拍卖会上,被人以十万灵石价格拍下的那柄。”

何安瞳孔紧缩,他将手中的剑,从辛鸣的肩膀上拿下,甚至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终于……

这位此代年轻修士当中的南域第一剑修抬起头来,望向这凌驾于地平面八千余丈的天顶山之上的高空,那座白玉宫殿,正静静的悬在那里。

……

此时此刻,天顶宫中。

身着素白道袍的俊朗青年,缓步踏入天顶宫的正殿。

十二根雄伟的纯白玉柱,将他包围在中间。

然后,他缓步踏上正殿中央的那座大约半丈高的纯白道台,并且缓缓坐下。

随后,从怀中取出了那面完好无损的青铜镜。

该开始了。

陈彦心里想着,将自己的视线,落在天顶镜的镜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