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感觉自己的算盘，都快算不过来了。
这种操作，已经不是“投资”了，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阿弥陀佛！”
圣僧见状，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既然林施主，已经打开了‘缺口’，那，就该轮到贫僧了！”
他将手中的“佛魔舍利”，高高举起！
“我佛慈悲，亦有金刚之怒！”
“‘混沌’，本身就是‘罪’！”
“贫僧的‘道’，是‘杀毒’！”
“金刚伏魔……不！‘系统净化’！”
“轰！”
一圈由无数“卍”字元组成的、金色的“净化之光”，从他手中的佛珠上，扩散开来！
这道金光，没有去攻击那些异变的村民。
而是直接，笼罩了整片灰色的雾气！
“滋滋滋——！”
金光，与灰雾，甫一接触，便发出了如同热油碰上冷水一般的剧烈声响！
那片灰色的“混沌沙箱”，在金光的照耀下，仿佛被泼上了“卸妆水”的美女，露出了其下，那丑陋的、由无数混乱的“数据流”和“bUG符文”构成的……
真实面目！
“有效！”
沈万三兴奋地大叫！
“圣僧的‘净化之光’，正在快速地‘解构’对方‘沙箱’的‘外层协议’！”
“它的‘稳定性’，正在以每秒钟百分之三的速度，飞速下降！”
“最多再有半柱香的时间，这个‘乌龟壳’，就要被彻底扒光了！”
“桀桀桀……那可等不了半柱香！”
蛊王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
“这么‘美味’的‘漏洞’，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补品’啊！”
他猛地，拍开了自己的“万蛊道瓶”！
“去吧！我的‘修复补丁’们！”
“把这些‘垃圾代码’，都给我……‘优化’掉！”
“嗡——！”
亿万只经过“升级”的、闪烁着绿色“数据光芒”的蛊虫，铺天盖地般飞出！
但是，它们的目标，不是灰雾，也不是那些异变的村民。
而是……
那些，被圣僧的“净化之光”，所“解构”出来的……
最原始的，“bUG符文”！
一只蛊虫，扑在了一枚不断扭曲的“混乱”符文之上。
它没有去吞噬。
而是……
张开嘴，吐出了一段，更加精妙，更加复杂的，绿色的“修正代码”，将那枚“混乱”符文，整个地“包裹”了起来！
下一秒！
那枚充满了“恶意”的“混乱”符文，竟然……
停止了扭曲！
然后，它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充满了“生命力”的……
绿色光芒！
它，被“修复”了！
并且，被蛊王，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后门”！
“这……这是……反向感染？！”
萧北望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蛊王，走的，是最野的路子啊！
他不是在“杀毒”。
他是在……
“夺取病毒的控制权”！
他想把对方的“病毒”，变成自己的“武器”！
林珏负责“策反”，圣僧负责“破防”，蛊王负责“收编”……
这……
这是一个完美的“流水线作业”啊！
在三人的联手之下。
那片曾经让众人束手无策的“混沌沙箱”，此刻，就像是一个被三个顶级“黑客”同时入侵的、不设防的“服务器”！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哈哈哈！干得漂亮！”
沈万三在一旁，拿着“万象通宝”，兴奋地进行着“实时播报”！
“敌方‘服务器’，稳定性下降99%！即将‘蓝屏’！”
“我方‘收益’，正在直线上升！弟兄们！再加把劲！等打完这一仗，我请大家……去‘天道’那里‘消费’！”
“咳咳！”
萧北望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手中的“秩序法典”，已经翻到了最后。
一页，崭新的，空白的纸张，出现在他面前。
“各位。”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场’的时间，到了。”
他抬起笔，在那空白的纸张上，缓缓地，写下了一行字。
【秩序增补·第一条：在此界，一切‘非授权’的‘异种法则’，皆为‘非法’。】
【执行方案：抹除。】
“轰——！！！”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字的瞬间！
整个天地，都为之，猛地一震！
一股无形的、至高无上的“世界之力”，从天而降！
这股力量，绕过了林珏的“心魔剑意”，绕过了圣僧的“净化之光”，绕过了蛊王的“修复补丁”……
精准无比地，落在了那片，已经濒临崩溃的“灰雾”之上！
以及，雾气之中，所有那些，已经被“污染”的……
“bUG”！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毁天灭地的声光。
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
那片灰色的“混沌沙箱”，连同里面所有扭曲的、异变的“村民”，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世界”这幅画卷之上，轻轻地……
“擦”掉了。
干干净净。
不留一丝痕迹。
仿佛，它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阳光，重新洒下。
渔阳村，还是那个渔阳村。
房屋，还是那些房屋。
只是……
村里，已经空无一人。
死寂。
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
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他们成功地，阻止了一场浩劫。
但是，这个村庄的村民……
终究，还是没能救回来。
他们被“擦”掉了。
从“存在”的层面上，被彻底抹除了。
“我们……”
林珏握紧了手中的剑，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赢了吗？”
“从‘战术’上，我们赢了。”
萧北望合上了他的法典，轻声说道。
“但从‘战略’上……我们，输得很彻底。”
“对方，只用了一个小小的‘凡人村落’的代价，就成功地，试探出了我们所有的‘底牌’。”
“并且，还顺便，污染了我们的‘道心’。”
是的。
虽然他们嘴上，说着“格式化”，说着“抹除”。
但，当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就在他们面前，被这样“清空”时，那种冲击力，还是让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
就在此时，沈万三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的声音里，没有沮丧，反而，带着一丝……
古怪的兴奋？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只见沈万三，正举着他的“万象通宝”，对着空无一人的村庄，疯狂地扫来扫去。
那枚古钱币之上，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璀璨的金光！
“我们没有输！”
沈万三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
“我们……我们发财了啊！！！”
“发财？”
众人，都愣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发财？
“你们看！”
沈万三将“万象通宝”投射出的光幕，展示给众人。
只见光幕之上，正疯狂地，刷新着一排排的数据！
【叮！恭喜‘玩家’团队，首次成功清除‘混沌污染源’！】
【任务评级：S】
【基础奖励：‘贡献点’+1000！】
【叮！‘玩家’林珏，首次成功‘策反’敌方单位，触发隐藏成就‘无间道’！】
【特殊奖励：‘贡献点’+500！技能‘心魔策反’熟练度+10%！】
【叮！‘玩家’圣僧，首次成功‘净化’混沌力场，触发隐藏成就‘圣光啊那个邪恶看起来值得一战’！】
【特殊奖励：‘贡献点’+500！技能‘系统净化’范围+10%！】
【叮！‘玩家’蛊王，首次成功‘夺取’敌方代码控制权，触发隐藏成就‘你的就是我的’！】
【特殊奖励：‘贡献点’+500！技能‘万蛊修复’效率+10%！】
【叮！‘玩家’萧北望，首次成功动用‘世界法则’进行抹除，触发隐藏成就‘我即是天命’！】
【特殊奖励：‘贡献点’+500！‘秩序法典’解锁新页面！】
【叮！由于‘玩家’沈万三，在本次行动中，提供了卓越的‘情报支持’与‘精神鼓舞’，触发隐藏成就‘战地记者’！】
【特殊奖励：‘贡献点’+500！‘万象通宝’解锁新功能：‘战利品自动拾取’！】
……
看着那一连串，刷屏而过的“奖励通知”。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他们心中的那点“阴影”和“迷茫”，瞬间，就被这金光闪闪的“贡献点”，给冲得一干二净！
“这……这……这贡献点，是做什么用的？”
林珏的声音，都有点结巴了。
“兑换！可以兑换东西！”
沈万三兴奋地，打开了“万象通宝”的另一个界面。
那是一个，琳琅满目的……
“商城”！
【商品列表：】
【‘Gm工具’升级包（初级）：可将玩家任意一件‘神器’，提升5%的基础属性。售价：1000贡献点。】
【‘复活币’：增加一次‘免费复活’机会。售价：3000贡献点。】
【技能书《代码优化入门》：学习后，可提升所有技能的‘能量消耗’效率。售价：5000贡献点。】
【世界奇物‘薛定谔的猫’（碎片）：集齐三个碎片，可合成一件拥有‘概率操纵’能力的特殊道具。售价：贡献点\/碎片。】
……
“咕咚。”
看着那商城里，一件件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商品。
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们看向周围那片，空无一人的废墟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哪里是什么“人间惨剧”？
那分明就是……
一个刚刚被刷完，还没来得及拾取“战利品”的……
“副本”啊！
“咳咳。”
林珏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地说道。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为了维护此方世界的‘和平’与‘稳定’，我等，义不容辞！”
“下一个‘污染源’，在哪里？”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
“正义”之火！
“阿弥陀佛。”
圣僧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贫僧，愿以我佛之名，‘净化’世间一切‘bUG’！”
他的脸上，充满了……
“慈悲”之情！
“桀桀桀！”
蛊王舔了舔嘴唇。
“下一个‘副本’，什么时候开？”
他的身上，散发着……
对“知识”的渴望！
“下一个目标，已经刷新了！”
沈万三的算盘，打得飞快！
“在西南十万大山的‘黑沼泽’！那里，出现了一个新的‘混沌协议’！代号‘血肉’！”
“威胁等级，比这里，还要高一级！”
“也就是说……”
他的眼中，金光大盛！
“奖励……至少翻倍！”
“兄弟们！”
“还等什么？”
“开团了！”
“我们的口号是——”
“为了爱与和平（的贡献点）！”
“吼——！”
五道流光，再一次，冲天而起！
向着下一个“副本”，疾驰而去！
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只留下，那座在海风中，死寂无声的……
“新手村”。
……
竹林小院内。
苏寒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看着光幕上，那五个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冲向下一个“战场”的“玩家”，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这帮小家伙……”
“这‘画风’，是不是……变得太快了点？”
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套，用来安抚他们，帮他们进行“心理建设”的说辞。
比如，“牺牲是必要的”，“长痛不如短痛”之类的。
结果……
现在看来，好像……完全用不上了？
“高！实在是高啊！”
一旁的天机子，又一次，露出了那种“cpU烧了”的表情，五体投地般地，拜服了下来。
“前辈！您……您简直就是‘人心’的掌控者！是‘欲望’的化身啊！”
“区区一点‘数值’，几件‘虚拟道具’，就让这几个刚刚还心怀‘愧疚’的顶尖修士，瞬间，变成了嗷嗷待哺的‘恶狼’！”
“这种，将‘第四天灾’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手段……晚辈，闻所未闻！见所未闻啊！”
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苏寒的教程，要叫做《一个用户自我修养》。
因为，在这位前辈的眼中。
这诸天万界，亿万生灵，无论是凡人，是修士，还是神魔……
其本质，都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
“用户”！
而他，就是那个，唯一的，至高无上的……
“产品经理”！
“行了，别拍了。”
苏寒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马屁这个东西，说多了，容易造成‘数据冗余’，影响‘服务器’的运行效率。”
他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目光，再一次，投向了那无尽的“域外网络”。
在那片，比“克苏鲁”的阴影，更加深邃，更加混乱的黑暗之中。
他能“看”到。
一个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数据包”，正在被“下载”，被“解压”。
【‘隔壁公司’的项目组，好像……不止一个啊。】
【‘克苏鲁’小组，‘基金会’小组，‘旧日支配者’小组……】
【啧，这帮家伙，是准备，在我这里，搞‘部门团建’吗？】
苏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核善”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已经被他彻底“驯化”，可以担当“Gm”一职的天机子。
又看了一眼，光幕上，那几个正在下一个“副本”里，大杀四方，疯狂“刷分”的“内测玩家”。
一个，比之前，更加“宏大”，也更加“恶趣味”的计划，在他的心中，缓缓成型。
“一个服务器，养五个玩家，还是太浪费‘资源’了。”
“是时候，扩大‘公测’的范围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一道，凡人无法理解的“指令”，瞬间，传遍了整个山海界。
【世界公告：】
【资料片“不可名状的呼唤”，正式开启‘全面公测’！】
【所有修为达到‘金丹期’以上的‘用户’，将自动获得‘玩家’资格！】
【请各位‘玩家’，前往就近的‘任务发布点’（各大宗门\/城池），领取您的‘新手Gm工具’，与我们一起，守护我们共同的‘服务器’！】
【前一万名，成功击杀‘混沌单位’的玩家，将获得，由‘开发者’亲自送出的……‘神秘大礼包’一份！】
“轰——！！！”
这一刻！
整个山海界，所有修为达到了“金丹期”的修士，他们的脑海中，都同时，响起了这个，冰冷的，却又充满了无尽诱惑的……
“系统提示音”！
东荒，剑宗。
一位正在闭死关，冲击“元婴”境界的太上长老，猛地，睁开了眼睛！
“玩……玩家？服务器？”
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撼与狂喜！
“神秘大-礼包？！”
下一秒，他直接，一剑劈开了自己的闭关洞府！
“所有剑宗弟子听令！随我……去‘刷怪’！”
北境，魔门。
刚刚继任的魔尊，看着脑海中，那金光闪闪的“商城”，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什么狗屁‘正邪不两立’？！”
“在‘贡献点’面前，众生平等！”
“传我命令！所有魔门弟子，即刻起，全体转职……‘赏金猎人’！”
西漠，佛国。
无数的僧侣，走出寺庙，他们宝相庄严，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降妖除魔，我佛门，当仁不让！”
“师兄，你别挤！那个‘混沌史莱姆’，是我先看到的！”
“放屁！明明是我的‘功德’先到！”
……
整个世界，都疯了！
无数的修士，从深山，从洞府，从宗门，从庙宇中涌出！
他们的眼中，不再有“道统”之分，不再有“正邪”之见。
只剩下，对“贡献点”的渴望，和对“排行榜”的追逐！
一场，由苏寒，亲手掀起的……
席卷了整个世界的……
“第四天灾”，正式，降临！
而始作俑者，苏寒，只是懒洋洋地，重新躺回到了他的摇椅上。
他端起天机子，新泡好的一杯“至尊神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开发者后台”。
看着那，以几何级数，疯狂暴涨的……
“活跃用户数量”。
他的脸上，露出了，只有“资本家”，才能体会到的……
欣慰的笑容。
“来吧。”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
“‘玩家’的力量。”
“是你们的‘bUG’多，还是我的‘玩家’……”
“更‘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