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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内。

紫檀香袅袅升腾,萧阙一袭玄色蟒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正望着墙上的舆图沉思。

一阵脚步声缓步踏入书房,暗淡的光晕笼罩下,老者满是图腾的面容带着几分神秘。

他缓缓转过身,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又难掩几分锐利。

“顾长老,不知入京所为何事?”声音低沉而威严。

顾家主深深一揖,缓缓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天下异变,老朽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萧阙挑了挑眉,神色不动,掩住眼底闪过的一抹震惊。

“顾家主何出此言,太子乃本王兄长,为何不见你凑在皇兄身边。”

顾家主轻轻摇头,捻着雪白的胡须,语气笃定。

“殿下无需多虑,只需顺势而为便可,至于太子殿下自有他的命数。”

顾泰微微眯眼,太子虽然微居紫薇,却借着那颗“凰火”之势而落入紫薇宫,如今黯淡无光,回天乏术,是天意如此。

族中这些年也尽了全力保全太子,奈何天意已定。

反观萧阙命格独特,周身龙气焕然,实乃天命所归,竟与那凰火渐渐靠近,当知晓凤命不是顾家女,很快也释然。

毕竟凤与凰天壤之别,传闻凰比凤法力高深,雌雄莫辨的灵体,即可化为雄,也可为雌。

他也不知为何出现变故,凰火命格之人,若与金龙争主位全凭一念之间。

为此他最忧虑的便是此,顾家线人至今未寻到此人半分踪迹。

若是能提前找到此女,只需用转命之术移接在顾家女子身上,那何愁不能将机运抓在手中。

“殿下,无需多心!”

顾家主也不再多言,静静地候在一边,书房中顿时寂静无声。

萧阙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簌簌飘落的枯叶,良久不语。

他在梦中见过此人,如今见到真人,令他对那场梦愈发质疑。

顾家隐匿在龙脊山深处,族中有一盏青魂灯,灯芯万年不熄,燃着幽幽绿火可窥探天下运势。

顾家以推衍之术闻名,却又在王朝更迭中,渐渐地消失在世人眼中,然而,那句“顾家女可定乾坤”的传说,却始终萦绕在历朝历代帝王心头。

萧阙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清冷。

“顾家主可知前世今生?”

顾泰微阖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精光暴涨,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殿下可是因缘际会见到了?”

萧阙迟疑一瞬,轻轻的点了点头。

记忆中的一切太过真实,让他渐渐地分不清现实。

顾泰的笑意越发深邃,眼中似星芒绽放,

“不————殿下!你一定是遇上了那颗凰火星,她自带逆转乾坤之运!你与她是上世情缘未了,她虽带着煞气而生,却能知晓天机之人!”

“殿下可遇上了这个女子!”

顾泰目光灼灼,紧盯着萧阙的神色。

“不,你一定遇上了她,是她的乾坤运照见了您短暂的前世画面。”

萧阙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缓缓转过头看着顾泰满是沟壑的脸颊。

“你说什么?”

他下意识摇头,身体僵住。

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为他挑选的那些名门闺秀,一个个矫揉造作的姿态,令他心生厌恶。

他知晓自己心意后,便将心事藏得极深,只要与那人有关的事绝不沾染。

顾泰不再多言,突然闭眸掐算,枯瘦的手指飞速掐算,眼白翻起嘴角不住抽搐,那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良久。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不,殿下,她一定在您身边。”

萧阙只觉脑中轰然作响。

脑中不断过滤着每一个女子,却每一张脸都令他厌恶,始终不得要领。

直到脑中划过梦境里那个站在梅园的女子————

白衣女子独立漫天绯红中,身姿如孤鸿,清冷而绝美。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猛然醒悟。

上一世这个女人早已经是三皇妃,但这个女人这一世到今天都没有出现过,就像凭空消失了,而三皇兄已经封王,至今还未立妃!

她知晓天机,所以躲起来了!

她要找萧渊复仇!

瞬间,萧阙心中升起一抹欣喜,只有一个声音在心间回荡。

找到她!

这一世一定要找到她!

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但脑中又划过那妖孽的苍白的脸,两人虽然极其相似———但妖孽的确是男人无疑。

他又陷入了迷茫中。

一时为难,若是真找到那个女子,那又该当如何做。

萧阙陷入良久的沉默,直到天色如墨,渐渐侵染窗棂。

……

五日后。

礼槿澜将紫血参服用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小半截,可以正常下地活动,如何也不肯再服用剩余的紫血参,极力的想给二哥和祖父服用,但二哥似见鬼一般躲着她。

祖父更是以公务繁忙,要么就是拿着长枪去校场点兵。

“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倔强,我观此物恐怕药效不止如此,奈何如今没有心力研究。”

裘宁安眼巴巴的望着站在廊下的身影,能短短时间恢复得如此好,完全看不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令他大为震撼。

“主人,你的意思是此物还有其他功效,你感知到了?”

她近几日感到血液内仿若有冰针流淌,又似岩浆般沸腾,并且随着服用,偶尔能隐隐觉得周身绵软隐痛。

她此时站在院中,惊愕的发现,远处飞鸟振翅时,能隐约见其身上彩羽光芒,掌心轻触青砖时,能感知远处细微的震动。

更诡异的是,她觉得自己皮肤更加光滑细腻,竟似初生婴儿般。

走路时,身轻如燕,无需驱使内力也似如履云端。

她准备今日回到自己院子,近些日子祖父不准她挪动,只得顺着祖父的意愿在正院养伤,今日身体已经大好,回到自己院子只需要慢慢将养就是。

“嗯,你今日回去准备一个死囚,脸上干净些的,夜里我来替父亲再做个面具。”

裘宁安领命退了出去。

秋风裹挟着凋零的枯叶掠过游廊。

礼槿澜垂眸支颌,乌黑长发松绾垂落在肩头,碎发随着微风轻颤,偶尔坠落在凝脂般的脸颊上。

她仿若置身尘世之外,鞋履轻碾青砖,月白长衫随风扬起,将廊下斑驳的日影搅成流动的云锦。

朱漆府门前。

萧阙玄色蟒袍下摆扫过门槛,腰间龙鳞玉轻轻晃动,清越之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泛起涟漪。

他正与老爷子商议着明日离京的紧要事宜,余光忽然瞥见那抹白影,如墨的眉锋骤然轻蹙。

借着斑驳的光晕洒在廊下。

那单薄的身影被斜照剪成半透明的剪影,似乎清瘦了几分,却又无端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韵味。

他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愫————看来,那株药到底没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