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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府。

蔺老夫人虚弱的靠在大迎枕上,赵院正开了提振食欲的药方,管了几天用,如今又不管用了。

晚膳没胃口,就吃了两口饭,小厨房熬了粥,陈妈妈劝老夫人吃些,老夫人道,“不吃了,晚上容易起夜。”

卧床养病,白天断断续续睡好几觉,晚上容易失眠,蔺老太傅又不愿去书房住,一定要陪着她,晚上她起夜,必定会搅得蔺老太傅也睡不着。

蔺老太傅走进来,陈妈妈道,“您劝老夫人吃几口吧。”

蔺老太傅接过碗,要喂蔺老夫人,蔺老夫人不肯吃,蔺老太傅道,“我去书房住,你放心吃。”

蔺老太傅喂一口,蔺老夫人吃一口,问道,“听丫鬟说,靖北王世子差人把李管事叫走了?”

蔺老太傅也纳闷靖北王世子叫走他蔺府管事做什么,怕蔺老夫人担心,蔺老太傅道,“不要多想,等李管事回来就知道了。”

蔺老夫人越发担心了,“这时辰街上已经宵禁了,李管事还没回来?”

这时候,外面丫鬟进来,“老太傅,李管事回来了,说有要紧事禀告您……”

“让他进来。”

丫鬟退下。

不多会儿,李管事就进来了。

李管事走上前,他看了眼屋子里的人,陈妈妈就把几个伺候在屋子里的丫鬟给退下了。

李管事还不放心,“陈妈妈,你去守好门。”

这是有什么事,把丫鬟退下,还不放心,要陈妈妈出去守门的?

陈妈妈知道李管事不是不放心她,赶紧出去了。

等关门声传来,蔺老太傅才道,“什么事这么慎重的?”

李管事道,“靖北王世子找我去,是为指认绿翘……”

蔺老太傅惊道,“找到绿翘了?”

李管事道,“您猜绿翘这些年都待在哪儿?”

这叫他们怎么猜的出来。

蔺老夫人急的咳嗽不停,“绿翘在谁府上?”

“裴府。”

蔺老太傅心头一震,以为在听错了,“在裴府?”

李管事连连点头,“老太傅老夫人可知道裴四少爷是什么人?”

蔺老太傅蔺老夫人心底闪过一丝猜测,又给拼命摁住,不敢想有这样的好事。

李管事小声道,“裴四少爷是姑奶奶的儿子,你们的亲外孙儿……”

即便陈妈妈出去守门了,但李管事也不敢大声,他声音压低的,只有蔺老太傅蔺老夫人听得见。

蔺老太傅高兴的站起来,结果起猛了,头一阵眩晕。

李管事赶紧扶他。

蔺老太傅怎么能不高兴呢,早几年,在廉州看到裴怀瑾,他就打心眼里喜欢,知道裴怀瑾不是裴老太爷亲孙儿,裴老太爷膝下孙儿孙女有六七个,就想着挖墙角,结果裴老太爷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只能作罢。

没想到裴怀瑾是他亲外孙,蔺老太傅都高兴出了眼泪。

李管事道,“老太傅老夫人不止有个外孙儿,还有个外孙女,当年姑奶奶生的是一双龙凤胎……”

说到这里,李管事就惭愧,亏得他亲自去随州查首饰,结果连这样重要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只知道姑奶奶和绿翘怀里抱着孩子,没想过是一人抱一个。

蔺老夫人急的脸上都有了两分血色,“另外一个孩子是谁?”

李管事道,“是靖北王世子妃。”

蔺老太傅不敢置信,“挽儿?”

李管事连连点头。

蔺老夫人眼泪滑下,高兴哭了,“挽儿那双眼睛和清音一模一样,我从来没想过她就是清音生的,定国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管事道,“定国公不是不想告诉你们,是不敢告诉,他之前也不知道两孩子的父亲是谁。”

蔺老太傅不怪沈暨,蔺清音犯下的是诛九族的死罪,沈暨把沈挽留在身边,是赌上了整个定国公的命。

何况这些年,只要沈暨有时间都会来给他们请安,就是亲生儿子,也不见得有几个这般孝顺了。

云氏更没少带沈挽来蔺府尽一个外孙女的孝心。

蔺老太傅心底只有感激。

但李管事的话让他脸倏然一沉,“这是查出来了?”

李管事轻点了下头。

蔺老夫人气道,“那混账到底是谁?!”

混账两个字听得李管事心猛地一抖。

蔺老太傅也生气,“说,你还替他瞒着不成?!”

李管事硬着头皮,小小小声道,“是皇上……”

蔺老太傅和蔺老夫人脸色齐齐一僵。

即便是皇上,蔺老夫人也气的喘不上气来。

李管事赶紧把他去裴府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蔺老太傅蔺老夫人知道,包括当年蔺清音中药,皇上替她解毒都说了,“即将迎回京的宸妃,就是姑奶奶……”

蔺老夫人泣不成声。

知道蔺清音假死离京,蔺老夫人就一直宽慰自己,觉得女儿没死,还活在世上,只是她们母女此生再不能相见,只要女儿活着,哪怕一辈子不再见,她也高兴,女儿到底福薄,还是被人给害死了。

蔺老太傅有心理准备,自己女儿可能早不在人世了,可真听到,还是像再经历了一次女儿离世一般,痛彻心扉。

不过蔺老太傅没心痛多久,知道有人借裴府名义,要把裴怀瑾毒死在刑部死牢里,蔺老太傅蔺老夫人就顾不上痛心了,皇上准裴怀瑾回裴家拘禁,但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宋国公和武城侯必定会联手御史,要皇上收回成命。

只有把人关回刑部大牢,他们才好下手。

他们女儿吃了那么多苦头,才生下来的一双儿女,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昨天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东梁要宁朝送公主和亲,一件就是裴怀瑾差点被毒死在刑部死牢,皇上破例准他回裴府拘禁一事。

按说公主和亲更为要紧,偏偏这事没人提,反倒揪着裴怀瑾的案子不放。

一上朝,武城侯就出列,反对皇上这么做,好几位大臣附和,要皇上收回给裴怀瑾的恩典。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向刑部尚书,“刑部可有把握护裴怀瑾周全?”

应该要有的。

但这么问,肯定是没有啊。

刑部尚书请罪道,“是臣失职,请皇上降罪。”

皇上眸光扫向那几位大臣,“刑部尚书没这个把握,你们倒比刑部尚书还要了解刑部了,知道昨日靖北王世子和朕请旨时,是怎么说的吗?”

几位大臣连忙摇头。

靖北王世子和皇上说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皇上道,“裴怀瑾在押送进京路上,遭遇两次刺杀,被关进刑部死牢,还有人给他下毒,这般心急要他的命,恰恰说明他无罪。”

“刑部并非铁桶一块,进出人不少,难保下毒之人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将他拘禁在裴府是无奈之举,不能明知道待在刑部会被害,还放任不管。”

“谁要反对朕这么做,让朕将他送去刑部死牢与裴怀瑾关在一起,去给他试毒,亦或者把人送去你们府上,看护不力,让裴怀瑾被人杀了,朕诛你们九族。”

皇上冷沉之声在大殿内回荡。

皇上眸光从几位反对的大臣脸上扫过去,“想好谁去刑部死牢给裴怀瑾做伴了吗,还是你们准备一起去?”

几位大臣吓的噗通跪地,“还,还是将裴怀瑾拘禁在裴府吧……”

只有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皇上看向武城侯和宋国公,“是要送去你们府上看押吗?”

宋国公心神一凛。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总觉得皇上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

宋国公道,“将裴怀瑾拘禁在裴府,勉强还说的过去,关在臣府上,这……说不过去啊。”

关在自己府上,不仅不能杀,还要对裴怀瑾的死活负责,脑子锈逗了,才会接这差事。

裴怀瑾和靖北王世子是什么关系,靖北王世子为他这么掏心掏肺,还没官职在身,就得罪这么多大臣。

不过就算洗刷了冤屈又如何?

他宋国公要杀的人,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没人再站出来反对,拘禁一事就到此为止了。

然后就是商议东梁要宁朝送公主和亲的事了。

因为皇上膝下适龄待嫁的公主就只有寿贞公主一个了,成王党羽不敢提,把成王的亲妹妹送去和亲,这能是自己人干的事吗?

其他大臣也不愿触这个霉头,别无选择的事,何必多嘴招人恨?

没大臣提,皇上主动开口的,“昨日边关送来八百里加急,东梁高阳王世子死在我们宁朝,东梁皇帝大为震怒,要我宁朝送公主和亲,诸位爱卿怎么看?”

这没法看啊。

要么送公主和亲,要么打仗。

送公主和亲,皇上不高兴,打仗的话,皇上和天下百姓都不高兴。

没大臣开口,皇上看向左相,“左相的意见呢?”

左相后悔今日没告假。

被皇上点名,不能不说说自己的看法,“往常要遇到这样的事,多是从皇室宗亲里选个贵女,封为公主,送去和亲,但前些日子,太后在护国寺抽签,皇上要收义女,太后会有性命之忧……”

靖北王道,“左相的意思是不和亲,做好应战准备?”

生怕皇上误会,左相忙道,“臣没有这个意思……”

宁愿打仗,也不赞同送公主和亲,这事要传开,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要把他这个左相给淹死。

公主出生便享尽荣华富贵,必要时也该为朝廷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