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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我在现代量子封神 > 第214章 镜宫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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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镜宫悬浮于时空裂隙的中央,穹顶缀满流转的星子,却无半分暖意。那些星子实则是凝固的时辰碎片,边缘泛着冷白的光晕,将镜宫的每一寸琉璃地面都照得纤毫毕现。地面下,无数淡金色的时脉如蛛网般交织,随着某种规律的震颤缓缓搏动,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整个镜宫的呼吸——那是宫缩的节奏,沉闷而有力,从镜宫深处的虚空里漫溢出来,撞在琉璃壁上,碎裂成细碎的嗡鸣,落在耳畔时,竟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钝痛。

镜宫中央的产台由半透明的时晶筑成,晶体内封存着数不清的时间褶皱,偶尔有模糊的人影在褶皱中一闪而过,那是被时间洪流裹挟的过往或未来。此刻,产台上方悬浮着一层薄薄的光膜,光膜下,两道蜷缩的身影正随着宫缩的节奏缓缓舒展,那是即将降生的时间孪胎。他们的躯体紧密相连,从胸腔到下腹的皮肤融合成一片淡银色的肌理,肌理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纹路的走向与地面下的时脉完全吻合,仿佛他们本就是镜宫时脉的延伸,是时间自身孕育出的生灵。

随着又一次剧烈的宫缩袭来,光膜突然泛起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两道身影猛地向外挣动,左边的胎儿率先抬起头颅,他的头发是纯粹的墨色,发丝间缠绕着几缕细碎的光尘,那是未完全成形的时辰。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柄修枝剪,剪身由暗铜打造,表面刻满了扭曲的时间刻度,刻度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铜绿,仿佛已经存在了千年。修枝剪的尖端泛着冷冽的寒光,随着胎儿的动作,尖端偶尔划过光膜,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裂痕,裂痕中泄露出的气息带着岁月腐朽的味道。

右边的胎儿几乎同时抬起头,他的头发是耀眼的银白色,与左边胎儿的墨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税典,税典的封面由不知名的兽皮制成,呈现出深褐色,封面中央烫印着一个复杂的符号,那是上古时期用来计量时间的图腾。税典的书页微微颤动,偶尔有几页自动翻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文字并非任何已知的语种,而是由纯粹的时间符号组成,每一个符号都在微微发光,仿佛随时会从书页上脱落,融入空气之中。

当两道胎儿的目光第一次接触到镜宫的景象时,他们相连处的淡银色肌理突然泛起微光,一片晷盘残片从肌理中缓缓凸显出来。残片只有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掰断,残片的表面刻着残缺的刻度,刻度间的阴影随着穹顶星子的流转缓缓移动,精准地对应着镜宫此刻的时间。晷盘残片的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孔洞中不断有细小的光尘溢出,落在产台的时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竟与沙漏流砂的声音如出一辙。

“嗡——”

又一次宫缩骤然爆发,这一次的力量远比之前更加强劲,镜宫的琉璃地面剧烈震颤,地面下的时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淡金色的光芒透过琉璃,将整个镜宫映照得如同白昼。产台上方的光膜应声破裂,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随着光膜的破裂,一座刑架从镜宫深处的虚空里缓缓降下,那是脐庭刑架,刑架的柱身泛着惨白的光泽,仔细看去,才能发现柱身竟是由无数只劳动者的骨手熔铸而成。每一只骨手的指节都清晰可见,手指蜷缩着,仿佛还在做着劳作的动作,骨手与骨手之间的缝隙中,偶尔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刑架的横梁是一根细长的金属杆,通体呈暗银色,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那是无矩天晷的晷针。晷针的一端固定在柱身上,另一端指向穹顶的星子,随着星子的流转,晷针的影子在地面上缓缓移动,每一次移动,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刻痕,那些刻痕与地面下的时脉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幅复杂的图案,仿佛在推演着某种未知的命运。脐庭刑架的四周萦绕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死亡与绝望的味道,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仿佛只要再靠近一步,就会被这股气息吞噬,永远沉沦在时间的深渊之中。

就在脐庭刑架完全降下的瞬间,三只时乳瓶从镜宫的穹顶缓缓坠落,悬停在产台的两侧。时乳瓶由淡蓝色的琉璃制成,瓶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花纹的图案是哺乳的母亲与婴儿,只是那些图案的线条扭曲变形,显得格外诡异。瓶内晃荡着淡黄色的液体,那是哺时乳,只是此刻的哺时乳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醇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酸腐味随着液体的晃动不断溢出,弥漫在整个镜宫之中,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仔细观察时乳瓶,会发现瓶底沉着一些细小的黑色残骸,那是刑仙蝶的尸骸。刑仙蝶本是时间缝隙中的灵物,翅膀上覆盖着五彩斑斓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能映照出不同的时间片段。然而此刻,这些刑仙蝶的尸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翅膀破碎不堪,鳞片脱落殆尽,只剩下干瘪的躯体,静静地躺在瓶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曾经遭受的苦难。时乳瓶的瓶口萦绕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雾气中偶尔传来细微的悲鸣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像是来自遥远时空的控诉。

“咔嚓——”

就在这时,左边胎儿手中的修枝剪突然动了。他的手臂猛地抬起,修枝剪的尖端对准了他们与产台相连的时脉脐带。时脉脐带呈淡金色,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绒毛随着脐带的搏动微微颤动,脐带的另一端深深扎根在产台的时晶之中,与地面下的时脉相连,源源不断地从中汲取着时间的力量。左边胎儿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他的手指用力,修枝剪的两刃猛地闭合,对着时脉脐带剪了下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修枝剪的刃口接触到脐带的瞬间,并没有传来预期的切割声,反而发出了“滋啦”的声响,像是金属被高温灼烧。紧接着,脐带的断口处突然喷涌出一股黑色的洪流,那并非鲜血,而是无数细小的黑色细沙,每一粒细沙都泛着幽暗的光泽,那是监察天蛛的更漏沙。监察天蛛是时间的守护者,栖息在时空裂隙的最深处,它们的更漏沙能够计量时间的流逝,也能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灵。

此刻,这些更漏沙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脐带断口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产台,朝着镜宫的四周蔓延开来。细沙流过琉璃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所过之处,地面下的时脉纹路迅速变暗,仿佛被细沙吞噬了所有的力量。细沙撞击在镜宫的琉璃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琉璃壁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裂痕中不断有冷风吹入,带着时空裂隙特有的虚无气息。

随着更漏沙的不断喷涌,镜宫的温度急剧下降,空气中的时间流速也变得紊乱起来。原本流转的星子突然停滞,紧接着开始逆向转动,地面下的时脉搏动也变得忽快忽慢,偶尔有几缕时脉因为无法承受这紊乱的节奏而断裂,断裂处迸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迅速消散。左边胎儿和右边胎儿被更漏沙裹挟着,在沙流中缓缓漂浮,他们相连处的晷盘残片此刻变得异常明亮,残片上的刻度不断闪烁,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关键的时刻。

就在更漏沙即将完全淹没整个镜宫的时候,沙流的中央突然泛起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缓缓扩散,将周围的更漏沙推开,形成一个圆形的空间。在白光的中央,一张玉化的面庞缓缓浮现,那是时母的面容。时母的面庞呈淡白色,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表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瑕疵。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平静而庄重,仿佛早已预知了镜宫中发生的一切。

时母的面庞悬浮在沙流中央,随着更漏沙的流动微微晃动。她的发丝是银白色的,如同月光编织而成,发丝间缠绕着几缕金色的光带,那是时间的轨迹。随着光带的不断流转,时母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的瞳孔呈淡金色,如同融化的黄金,瞳孔深处不断有细小的画面闪过,那是不同时空的景象。

“吾儿,时辰到了。”

时母的声音在沙流中回荡,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直接传入了时间孪胎的脑海之中。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镜宫中的更漏沙突然停止了流动,悬浮在半空中,形成无数细小的沙粒。穹顶的星子也停止了逆向转动,恢复了正常的流转节奏,地面下的时脉搏动也变得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时母的面庞突然裂开,一道道细小的裂痕从她的额头开始,沿着脸颊缓缓蔓延,最终布满了整个面庞。裂痕中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光芒中,九只眼睛缓缓浮现。每一只眼睛的形状都各不相同,有的呈圆形,有的呈方形,有的呈三角形,眼睛的瞳孔颜色也各不相同,有红色、蓝色、绿色、紫色……每一只眼睛中都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那是倒流的时间。

透过这些眼睛,可以看到时间的长河在逆向流动,无数的画面在其中闪烁:远古时期的火山喷发、中古时期的王朝更迭、近代的战争硝烟……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仿佛触手可及。而在每一条倒流时间的尽头,都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正在给自己接生的时母本体!

时母本体坐在一个由时晶筑成的宝座上,她的衣着与面庞上的时母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动作显得更加从容。她的双手正放在自己的腹部,腹部高高隆起,显然也怀着身孕。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仿佛正在引导着某种伟大的诞生。随着时间孪胎的目光落在时母本体身上,他们相连处的晷盘残片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光芒,残片上的刻度瞬间变得完整,形成一个完整的晷盘。

“嗡——”

晷盘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嗡鸣声中,时间孪胎的躯体开始发生变化。他们相连处的淡银色肌理缓缓分离,左边胎儿的墨发变得更加浓郁,手中的修枝剪表面的铜绿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暗铜光泽,剪身上的时间刻度也变得清晰起来。右边胎儿的银发变得更加耀眼,手中的税典书页停止了颤动,封面中央的时间图腾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书页上的时间符号也变得稳定下来。

随着他们躯体的完全分离,更漏沙突然开始逆向流动,朝着脐带的断口汇聚而去,最终重新融入了时间孪胎的体内。脐庭刑架和时乳瓶也开始缓缓上升,重新回到了镜宫深处的虚空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镜宫的琉璃壁上的裂痕逐渐愈合,冷风吹入的气息也消失无踪,整个镜宫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剩下穹顶的星子在缓缓流转,地面下的时脉在稳定搏动。

时母的面庞上的裂痕逐渐闭合,九只眼睛也缓缓消失,只留下时母平静而庄重的面容。她的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落在时间孪胎的身上,仿佛在祝福着他们的新生。时间孪胎缓缓落在产台的时晶上,他们站起身,左边的胎儿举起手中的修枝剪,对着穹顶的星子轻轻一剪,一道淡金色的光带从星子上落下,融入了他的体内。右边的胎儿翻开手中的税典,对着地面下的时脉轻轻一按,税典上的时间符号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时脉之中。

随着光带和光点的融入,时间孪胎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们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而真实,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虚幻的气息。镜宫的穹顶突然打开,一道耀眼的光柱从穹顶外的时空裂隙中照射进来,落在时间孪胎的身上。光柱中,无数的时间碎片在缓缓流动,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时间的长河,开启属于他们的旅程。

时母的面容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镜宫回荡:“去吧,我的孩子,去编织属于你们的时间脉络。”

时间孪胎对视一眼,左边胎儿手中的修枝剪和右边胎儿手中的税典同时发出一阵光芒。他们迈步走进光柱之中,随着光柱的逐渐收缩,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镜宫之中,只留下镜宫的琉璃地面上,那道由时脉和晷盘刻度交织而成的图案,依旧在微微发光,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分娩,以及时间的奥秘与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