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非半秒也不犹豫,捧住阮莘的脸,轻轻吻了下去。
只要阮莘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可以对阮莘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夜里,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池珩非俯身给阮莘掖被子时,听见阮莘随口问道:“所以,现在方氏集团也是你的了吗?”
“算是吧。”池珩非没多想,直接回答道,“该处理的几乎都处理干净了,方氏现在暂时是由我接管。”
阮莘轻笑了一声:“那池氏也还是你的。”
池珩非嗯了一声。
阮莘感慨道:“两个这么大的集团,池珩非,你现在身价好高啊。”
池珩非轻轻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阮莘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为什么已经有了池氏集团,还要去吞并方氏呢?你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你花得完吗?”
帮阮莘盖好被子后,池珩非在她身边躺下,想了一会:“如果这些问题,你是问以前的我,或许他能给你很多有理有据的答案。”
“那问现在的你呢?”
“比起这些,我有其他更想要的东西了。”池珩非又看了一眼阮莘,笑道,“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这算不算回答?”
听完池珩非的话,阮莘若有所思:“池珩非,你说,什么才算是更好的生活?”
池珩非想了一会:“想要什么都会被满足,不为物质所烦恼?”
阮莘说:“可是,物质条件再优渥,如果没有自由,也算不上好。”
池珩非知道阮莘的意思,他在被子里扣住阮莘的手,许诺道:“现在只是暂时的,很快,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就会给你自由。到时候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去。”
听完池珩非的后半句话,阮莘却笑了一下,意有所指:“你能吗?”
池珩非神情认真,盯着阮莘,一字一顿:“我能。”
目光相接,阮莘并没读懂池珩非眼里的情绪,只是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但也没再多问什么,又随便聊了聊别的比较轻松的话题,就关灯睡觉了。
从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池珩非异常忙碌,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连着两三天见不到人影。
他偶尔给阮莘打电话,却也不会说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问问阮莘最近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心情好不好。
阮莘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算她说谎,池珩非也能从照顾她的阿姨那知道实情,于是一切如实告诉给他。
池珩非让她最近留在别墅里不要外出,阮莘就听他的话,整日闷在家里。
太久不出门,在温淮联系她,问她怎么了的时候,阮莘只随便找了个能合理让她不能外出的借口来应付温淮。
她不想拖累他,因此和温淮聊天时不问也不提一些敏感话题,忍受着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消息闭塞的环境里的不安,努力静下心下。
这不止是因为不想惹池珩非怀疑,更是阮莘自己不想再折腾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月份大了,她不能逞强拿生命开玩笑,所以想把一切都放到生完孩子之后再说。
然而,在此期间,却突然发生了意外。
阮莘本来以为那晚池珩非只是随口一说来安抚她,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没过多久,她就从新闻版面的头条看见一个消息。
方霖如失踪了。
看见那行字的一刹那,阮莘心头巨震,她连忙点进新闻,迅速扫过那些文字,最终从这篇新闻里提取出一个信息。
方海礴病情恶化,方霖如遭受打击,失踪出走渺无音信。
视线落在新闻的最后一张图上,面对媒体记者的咄咄逼问,池珩非面容有些憔悴,红着眼圈,对着众多摄像头和闪光灯,状似真情实感地说,他现在只是替方霖如暂时接管方氏而已,他会一直等,直到她回家。
故作深情,冠冕堂皇。
手机屏幕上是池珩非俊美精致,却又充满着落寞和哀伤的面容,他将一切情绪都拿捏得精巧到位,感情流露得非常自然,不知情的人看了很容易就会因此动容。
而阮莘看了,却轻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在心里想着,池珩非居然能在外面对着别人演得这么像,如果没有她,恐怕池珩非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波折和意外,活得无比顺意。
只是方霖如。
回过神来后,一想到她,阮莘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沉重。
不知道方霖如现在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没办法联系到赵婕,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能在手机上看到的,估计也是池珩非授意放出来的。
只是,如果这就是池珩非蓄谋已久,计划彻底吞掉整个方氏集团的最后一步,那已经被利用到没有价值的方霖如,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是真的自己主动出走,还是池珩非对她做了什么,阮莘不得而知,但她一想起后面这种可能,后脊却还是忍不住泛起凉意。
她当时和池司瑾一起去参加过池珩非和方霖如的订婚宴,宴会上的一切都好像还历历在目,阮莘真正见到方霖如的次数少之又少,那场订婚宴算是一次,方霖如挽着池珩非时脸上无法掩藏的爱恋和喜悦,令她印象深刻。
方霖如曾经指使人对她做过那样的事,阮莘自认无法以平常心来冷静公正地面对方霖如这个人,但一想到她最终下场是这样,内心还是忍不住唏嘘。
这天夜里,池珩非久违地回到家里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胜局已定,他却好像是心事重重,压力很大。就连和阮莘亲密时,也并没像往日一样多说些什么话,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顾及阮莘,动作很知分寸,但明明是他在给予阮莘快乐,这种好像反而是他在用她发泄情绪的气氛却又令阮莘有些吃不消了。
感到快要窒息的阮莘避开池珩非纠缠不休的吻,有些害怕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的手再动,声音颤抖着叫他:“池珩非。”
池珩非这才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似的,垂眼看了瑟缩在他怀里的阮莘几秒,收回手,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
阮莘心脏跳得很快,却没有说什么,池珩非同样沉默,方才火热却诡异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变得有些僵硬。
就在阮莘撑不住,想要问他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池珩非轻声开口了。
“阮莘,我们搬走吧,换一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