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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天台上,血腥味与消毒水的气息交织弥漫。宇智波佐助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耳边却反复回响着对方刚刚那句平静却如利刃般的话语。

“你现在的力量,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白的声音没有丝毫嘲讽,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可正是这份不加修饰的直白,狠狠刺穿了佐助用倔强筑起的防线。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宇智波鼬那双猩红的写轮眼,闪过失去丈夫整日愁容的母亲,闪过自己日夜苦修却始终望尘莫及的背影。是啊,他拼尽全力练习千鸟,忍受咒印带来的蚀骨疼痛,可距离那个男人的距离,非但没有缩短,反而像被无形的鸿沟越拉越远。

“不可能……”佐助咬着牙低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我明明已经变强了……”

“强?”白轻轻歪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映不出半分情绪,“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这点进步不过是原地踏步。”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佐助最后的心理防线。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被封印许久的邪恶力量正在疯狂躁动,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咒印的纹路从脖颈开始蔓延,如蛛网般爬满脸颊和手臂,深紫色的咒痕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呃啊——!”

剧痛让佐助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骨骼噼啪作响,背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两道巨大的、如同手掌般的黑色翅膀猛地从背后展开,翼膜上布满血管状的红色纹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波动。他的瞳孔染上猩红,咒印二阶段,在极致的绝望中彻底觉醒。

空气仿佛凝固了。白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佐助,冰蓝色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暴涨的查克拉,那股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与自己体内的咒印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原来如此,强烈的精神刺激引发了咒印吗。”白轻声说着,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白雾。下一秒,八只晶莹剔透的白色蜘蛛腿从他背后缓缓伸出,蛛腿边缘泛着冰棱般的寒光,咒印纹路在雪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那是比佐助更完美的咒印二阶段形态。

佐助被咒印的力量冲昏了头脑,眼中只剩下战斗的欲望。他扇动背后的黑色翅膀,带起一阵狂风,直扑白而去。可白却侧身避开攻击,同时脚尖轻点地面,冰晶瞬间在脚下蔓延:“这里是医院,换个地方吧。”

话音未落,白已化作一道白色残影冲出房顶。佐助怒吼一声,翅膀扇动的频率加快,紧追不舍。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中疾驰,最终落在医院后方一片空旷的荒地上。阳光洒在地面,将两道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现在,没人打扰了。”白转过身,背后的蜘蛛腿轻轻晃动,带起细碎的冰屑。

佐助没有废话,咒印带来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他脚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突进,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砸向白的面门。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他平时的极限,可白却轻易地侧身避开,同时一只蜘蛛腿横扫而出,精准地击中佐助的腹部。

“噗——”佐助被打得后退数步,腹中翻江倒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对方的动作比刚才在医院时快了数倍,咒印带来的提升似乎更加均衡。

“体术不行,那就试试忍术!”佐助双手快速结印,猩红的眼眸中战意熊熊,“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从他口中喷出,带着灼热的气浪席卷向白。可白只是抬手结印,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掌心凝聚:“冰遁·冰息术。”

刹那间,一道寒冷刺骨的冷气从袖口喷出,将火球完全吞噬。水汽蒸腾而起,豪火球在冰息前寸寸消散,连一丝热浪都没能穿透过去。冰遁对火遁的克制,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佐助心头一沉,却更加不甘。他再次结印,数枚火遁手里剑接连射出,却都被白用蜘蛛腿轻松弹开,或者被瞬间凝结的冰盾格挡。无论他的火遁威力如何提升,在对方的冰遁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

“怎么可能……”佐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咒印带来的查克拉正在快速消耗,可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碰到。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比刚才更加强烈。

必须赢!必须变得更强!

强烈的执念让佐助体内的咒印查克拉疯狂运转,他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右手,蓝色的电流噼里啪啦地窜动,带着咒印特有的暗黑色纹路——那是融合了咒印力量的千鸟!

“这招是你逼我的!咒印千鸟!”

佐助化作一道蓝色闪电,右手带着撕裂空气的电流直刺白的心脏。白看着那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电流,冰蓝色的眼眸中终于有了波动。他背后的八只蜘蛛腿同时竖起,周身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的水汽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冰遁·镜反之术。”

白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面光滑如镜的冰面,咒印千鸟狠狠刺在冰面上,却没有预想中的穿透感。蓝色的电流在冰面上折射、随即镜中出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咒印千鸟,竟顺着冰面倒卷而回,狠狠击中了佐助自己的胸口。

“呃啊——!”

电流贯穿身体的剧痛让佐助发出一声惨叫,背后的黑色翅膀瞬间萎靡,咒印的纹路迅速消退。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抽搐,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夕阳下,白收起背后的蜘蛛腿,缓步走到佐助面前。他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佐助的意识渐渐回笼,咒印消退后的虚弱感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白收起咒印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个少年不仅拥有和自己相似的咒印力量,还能将其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老师一定是个强大的存在——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又能赋予咒印力量的人,或许真的能帮自己追上鼬。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般在心底生根发芽,可骄傲的自尊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可是宇智波佐助,怎么能主动向刚刚击败自己的人低头求助?

就在他内心挣扎之际,白却先开了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你的咒印很特殊,但运用方式太粗糙了。”

佐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白蹲下身,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格外清澈:“我的老师说,拥有相同力量的人,应该互相学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佐助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发出邀请。惊讶过后,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可脸上还是别扭地紧绷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白似乎看穿了他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他伸手将佐助从地上拉起来,轻声道:“跟我来吧,老师在等我们。”

夕阳中,两道身影再次启程。佐助跟在白的身后,看着对方白色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至少此刻,那份追逐力量的绝望中,终于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白带着佐助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最终停在一座古朴的院落前。推开院门,一个身着黑色和服的男子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月光洒在他黑色的长发上,泛起柔和的光晕。

“老师,我把他带来了。”白微微躬身。

宇智波无垢抬起头,那双与佐助相似却更加深邃的黑眸落在少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宇智波佐助,我等你好久了?”

面前三步之遥,那个身着暗纹黑袍的男人静静伫立。对方的面容藏在兜帽投下的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在月色中偶尔闪过一丝猩红,那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却又比佐助见过的任何一双都更加深邃,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寒冰。

“宇智波无垢。”佐助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冷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肩的咒印。这半个月来,正是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族人,用近乎残酷的方式帮他掌握了咒印状态下的力量控制。那些撕裂般的疼痛、意识被侵蚀的恐惧,以及最终突破极限时的畅快感,都与眼前这个男人脱不开关系。

宇智波无垢没有回应他的点名,只是微微颔首,兜帽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佐助紧绷的身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体内涌动的查克拉——混杂着宇智波一族的火属性查克拉、咒印带来的阴邪力量,还有那份几乎要破体而出的仇恨,像一锅沸腾的岩浆,随时可能喷发。

佐助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他不喜欢这种被审视的感觉,更不理解对方毫无缘由的帮助。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仇恨之外,他早已不相信任何无偿的善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抬起下巴,黑曜石般的瞳孔直视着对方,写轮眼在眼睑下蠢蠢欲动。这个问题在他心底盘桓了太久,每次咒印发作时的痛苦、每次力量增长后的迷茫,都让这个疑问变得愈发清晰。

宇智波无垢似乎对他的直接颇为满意,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他缓缓抬起右手,兜帽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那是张与宇智波鼬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却更显成熟,眼角的细纹里藏着风霜,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像万年不化的冰川。

“警觉是好事。”无垢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久未说话的人刚找回嗓音,“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轻信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这点,你比族里那些被安逸磨灭了血性的蠢货明白得多。”

他向前踏出一步,洞穴里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我帮你,自然有我的理由。”猩红的写轮眼在他眼瞳中缓缓旋转,“首先,你有天赋。宇智波一族百年难遇的天赋。”

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有接话。天赋?这个词从族人嘴里说出来,总让他想起小时候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想起哥哥宇智波鼬曾经揉着他头发说“你很有天赋”时的温柔——那温柔后来变成了弑父的仇恨。

“宇智波鼬是叛徒。”无垢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他杀了族长,投靠晓组织,是宇智波一族永远的耻辱。”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佐助紧绷的侧脸上,“那家伙实力不错,我的事情太多,腾不出手干掉他。”

幽蓝的火光在佐助眼中映出跳动的恨意,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宇智波鼬,这个名字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你若能杀死他,”无垢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也算帮我清理门户。”

佐助的呼吸微微一滞,正要开口,却听见对方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宇智波一族不能就此断绝。”无垢的目光掠过洞穴深处的黑暗,像是在眺望某个遥远的过去,“下一代里,没有比你更有天赋的人了。我们的血继限界,我们的荣光,必须传承下去。”他的视线重新落回佐助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所以,只能选你。”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中了佐助最敏感的神经。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陷的掌心传来刺痛。原来如此——不是因为他足够强,而是因为其他人更弱。这种被当作“矮子里拔将军”的感觉让他胃里一阵翻涌,比咒印发作时的恶心感更甚。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矮子里的高个?”佐助的声音陡然拔高,写轮眼不受控制地瞬间开启,三颗勾玉在猩红的眼瞳中飞速旋转,“就因为其他人更烂,所以你才选我?”

无垢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怒火,非但没有不悦,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愤怒吧,怀疑吧,这都没关系。”他缓缓说道,“重要的是你能变强。至于我对你的期望——”他故意顿了顿,看着佐助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并不重要。”

佐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果然,这家伙根本没指望自己能杀死鼬。或许在对方眼里,他只是一个用来打发时间的试验品,一个承载着所谓“荣光”的工具。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比刚才的羞辱更让他愤怒。

“你——”

“好了。”无垢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我没兴趣和你讨论这些。”他侧身让开一步,露出身后一直隐在阴影里的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蛇纹风衣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苍白的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金色的竖瞳在火光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佐助的眼睛上,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

“大蛇丸先生。”无垢对来人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佐助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全身的肌肉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大蛇丸!这个传说中叛逃木叶的三忍之一,那个以研究禁忌术闻名的疯子,给予自己咒印的混蛋!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两人的互动,显然早就认识。

“哦呀哦呀,真是个不错的小鬼呢。”大蛇丸的舌头像蛇一样舔过嘴唇,声音黏腻而沙哑,“无垢你倒是舍得,这么好的写轮眼素材,居然愿意交给我?”他绕着佐助走了半圈,手指几乎要碰到佐助的脸颊,被少年带着劲风的手拍开。

“你的研究若能突破,对宇智波一族也是好事。”无垢语气淡漠,似乎完全不在意佐助此刻的震惊,“你不是一直想解开写轮眼的秘密吗?给他足够的刺激,让他变强,也让你的研究更进一步。”他看了一眼满脸警惕的佐助,补充道,“别弄死了,他还有用。”

大蛇丸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我也很期待看到这双眼睛能绽放出怎样的光彩呢。”

佐助猛地转向无垢,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要把我交给这个家伙?”他无法理解,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传承宇智波荣光的族人,居然会把自己推给一个声名狼藉的实验狂?

无垢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整理了一下黑袍的领口,转身就要离开。“我没时间教孩子过家家。”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随着脚步逐渐远去,“大蛇丸会让你变强,这就够了。”

“站住!”佐助厉声喝道,却只看到无垢的身影消失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在岩壁间回荡:

“活下去,变强,然后——去杀了宇智波鼬。”

洞穴里只剩下佐助和大蛇丸对峙着,幽蓝的火焰依旧在跳动,却驱不散空气中骤然凝结的寒意。佐助紧咬着牙关,看着无垢消失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身边笑盈盈的大蛇丸,心中的愤怒与迷茫如同咒印的纹路般疯狂蔓延。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而那个名叫宇智波无垢的男人,就像投下这片阴影的源头,带着深不可测的目的,将他推向了更加危险的未来。左臂的咒印再次灼热起来,这一次,佐助却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