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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寿闻言,挣扎着便要叩首谢恩,被萧无漾连忙按住:“姐夫安心养伤便是,这些都是朕该做的。

待你身子痊愈,朕还要与你共商国事,整饬吏治、安抚流民、加固边防,一同开创大梁盛世。”

曹寿望着萧无漾恳切的眼眸,心中感激涕零,正要开口道谢,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喧哗。

萧无漾眉头骤然拧紧,方才还带着温和的神色瞬间沉凝如铁。

侧耳听了片刻,见那喧闹声愈发热烈,似有数百人汇聚在前院,遂转头对侍立一旁的高怀恩吩咐道:“高怀恩,你去看看外面何事喧哗,若有异动,即刻回报!”

“奴才遵旨!”

高怀恩躬身应下,快步转身向外走去,平日里沉稳的脚步此刻也添了几分急促。

内室之中,曹寿的心莫名提了起来,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

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喉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怕惊扰了帝王。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忐忑与不安——他刚归府养伤,府中素来清静,怎会突然出现这般动静?莫非是萧风的残余逆党寻来报复?

萧无漾也静坐未动,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眉宇间带着几分思索与警惕。

曹国公府此刻正是清静养伤之时,又有禁军暗中护卫,何人敢在此喧哗?若真是逆党作祟,未免也太过猖獗。

不过片刻光景,高怀恩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往日里沉稳持重的老太监,此刻竟是满脸通红。

他一进门便不顾宫廷礼仪,快步上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声音因急促的喘息而上气不接下气,却带着难以抑制的狂喜:“陛下!陛……陛下!大喜!大喜啊!是天大的喜事!”

萧无漾猛地站起身,心头骤然一跳,一股强烈的预感顺着脊椎窜起,他按捺住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速速道来!”

“公……公主!是公主啊!”

高怀恩终于缓过一口气,挺直身子,语气无比笃定,声音都带着颤音,“长……长宁长公主!公主她回来了!

带着小世子,还有蒙夫人,都……都平安回来了!此刻已到前院正厅!”

“什么?!”

萧无漾浑身一震,方才的沉稳瞬间崩塌,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什么?大姐?大姐她真的回来了?没有弄错?”

床榻之上的曹寿更是如遭雷击,原本苍白的面容瞬间染上血色,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胸口的绷带被扯动,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你再说一遍?公主……是我的阿宁?是我的阿宁回来了?”

他眼中满是惊惶与希冀,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落在被褥上。

“这……这是真的?不是……不是朕重伤昏迷后的梦?”

“奴才不敢欺瞒陛下!不敢欺瞒国公爷!”

高怀恩连忙回道,语气无比肯定,“公主此刻就在前厅,小世子也好好的。”

“大姐!”

萧无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转身便朝着门外大步奔去。

龙袍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方才的帝王威仪在此刻尽数化作对亲人的急切牵挂,“快!带朕去见大姐!”

“阿宁!”

曹寿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挣扎着就要下床,伤口被牵扯得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额上瞬间渗出冷汗,却依旧执拗地伸出手,对着身旁的管家嘶吼道,“快!扶我起来!快扶我去见公主!我要去见阿宁!哪怕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管家吓得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一边劝道:“国公爷,您伤势未愈,不可莽撞啊!

小世子与公主都平安归来了,您何必急于这一时?”

“无妨!死不了!”

曹寿双目赤红,死死咬着牙,任由管家与两名下人搀扶着,一步一踉跄地朝着前厅挪去。

每走一步,胸口的伤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湿了他的中衣,却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他要见阿宁,要亲眼确认她平安无事。

萧无漾脚步飞快,刚穿过栽满桂树的回廊,便望见前厅门口站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中间那道身影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裙,裙摆沾着些许尘土与草屑,鬓发微乱。

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却难掩眉眼间的温婉与坚韧,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长宁大长公主萧以宁。

她身形清瘦了许多,眼角也添了几分细纹,却依旧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如湖。

她身侧立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着粗布短打,身形已然挺拔如松。

虽面带风尘与倦色,却脊背挺直,眼神沉静中藏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锐利,正是曹寿与萧以宁的独子曹襄。

少年眉目间承袭了曹寿的英气与萧以宁的温婉,只是经历了数月颠沛,脸上褪去了往日的稚气,多了几分沉稳。

一旁的蒙夫人面色疲惫,鬓边已染了几缕霜色,衣衫也有些破旧,却依旧整理得整洁。

见萧无漾一身明黄常服走来,龙章凤姿难掩,再瞥见他眼底的热意,忙敛衽躬身行礼:“臣妇蒙氏,见过陛下。”

话音未落,便被萧无漾快步上前扶住。

“蒙夫人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却越过蒙夫人,直直落在其后的萧以宁身上,眼底的急切与孺慕几乎要溢出来。

此刻的萧无漾,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凛冽,周身只剩难以抑制的牵挂与激动。

他几步走到萧以宁面前,竟不顾君臣礼数,一把攥住她的手——那双手比记忆中粗糙了许多,指腹带着薄茧,显然是历经了风霜。

随即,他紧紧将人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担忧与牵挂,都揉进这一抱里。

“阿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全然没了往日金銮殿上的沉稳,倒像个受了委屈、终于见到亲人的孩童。

“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这几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杳无音讯?

朕派人找了你无数次,都没有消息,朕……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