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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溯影惊华:嫡女谋断 > 第256章 雾影的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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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虚实的峰痕

雾锁峰的雾是凝滞的,像冻住的云,贴在峰壁上凝成半透明的冰壳,壳上的纹路是峰尖的倒影——真峰在左,影峰在右,影随峰动,却总比真峰慢半拍,像被拉长的影子。灵汐刚踏上峰脚的石阶,脚下突然一空,石阶竟化作雾,她及时稳住身形,低头才发现,刚才踩的是影峰的石阶,真阶在半步之外,阶沿还沾着新结的霜,霜纹是“实”字的轮廓。

“影峰在学真峰的样,却学不全‘稳’。”守雾人用蓑衣敲了敲真峰的石壁,石壁发出沉厚的回响,影峰的石壁却只“嗡”地轻颤,像空心的鼓,“峰种藏在真峰与影峰的‘缝’里,那缝叫‘虚实战’,三千年才开一次,正好赶上你们来。”他指着两峰之间的雾带,雾带里浮出淡灰白的光,光里有块半隐半现的晶石,石纹是峰尖的轮廓,一半实一半虚,“那就是峰种,却被‘影雾’缠着,影雾能把实的变虚,把虚的变实,你们握的原种暖黄纹,是它的克星——原种记‘实’,峰种认‘真’。”

阿昭翻开《山川志》,书页里的峰图突然分成两半,左半是真峰,标着“石骨为魂”,右半是影峰,标着“雾气为魄”,两峰中间的缝里写着“魂不丢,魄自随”。“原来影峰不是敌人,是真峰的‘魄’,就像人的影子,丢了影子,人也站不稳。”他指尖划过两峰的缝,书页突然透出光,照在雾带的晶石上,晶石的实纹亮了亮,虚纹却暗了暗。

云雪兽突然对着影峰低吼,影峰的石壁上竟浮出只与它一模一样的影子兽,影子兽的动作比它慢半拍,连甩尾巴的弧度都差了毫厘。“影雾在试我们能不能分清‘本’与‘仿’。”它故意往真峰石壁靠了靠,影子兽果然跟着靠,却撞在影峰的虚壁上,撞出个雾洞——原来影峰的“壁”是虚的。

灵汐望着虚实战里的峰种晶石,掌心的暖黄纹(原种)突然发烫,烫得她想起甸原的枯荣——原种认的“实”,从不是排斥虚,而是知道虚是实的影,就像峰有影才显高,月有影才显圆。她将原种的暖黄纹与崖种的褐纹并在一起,让“连实”与“承影”的气顺着手臂流出去,气触到雾带时,影雾突然退了些,露出晶石上更清晰的纹:实纹是真峰的石骨,虚纹是影峰的雾魄,两纹在石心交织成个“衡”字。

“它要的是‘衡’!”石砚眼睛一亮,他将焰心草的火折亮,火光照向真峰时,影峰的影子更浓;照向影峰时,真峰的石骨更显——原来虚实本是一对秤,少了哪边都秤不出轻重。

(二)虚实战的考验

要到虚实战,得走过段“影桥”——桥是真峰的石梁,影桥却在雾里与它重叠,走快了会踩进影桥的雾洞,走慢了会被影桥的雾缠上。灵汐试着迈出一步,踩着真桥的实纹,影桥的雾纹果然慢了半拍,她便跟着实纹的节奏走,每一步都踩在“稳”字上。

阿昭的《山川志》突然飘到影桥上方,书页展开成面镜子,镜里只映真峰的石梁,影桥的雾在镜中是透明的。“书说‘实有痕,虚无痕’,真桥的石纹里有三千年的风痕,影桥没有。”他顺着镜中的痕走,果然一步没踩错。

石砚却故意踩了踩影桥,脚刚陷进雾里,影峰的石壁突然飞出块虚石,直砸他的后背。他早有准备,转身将焰心草的火团扔过去,虚石遇火化作雾,雾里浮出行字:“轻虚者,必被虚所戏。”他笑了笑,转身踩回真桥,“看来得敬着虚,却不能信着虚。”

云雪兽最是机敏,它发现影桥的雾总在真桥的石缝处变稀,便专挑石缝走,影雾追着它的尾巴跑,却总差一步。“影怕实的‘隙’,就像水怕石的缝。”它回头对着影雾低吼,雾里的影子兽突然缩了缩,竟露出几分怯意。

走到虚实战中央时,峰种晶石突然从雾带里飘出来,飘到灵汐面前。晶石的实纹突然亮起,映出真峰的全貌:三千年里,风蚀出的凹痕、雨冲成的沟壑、地震裂的石缝,都清晰可见;虚纹也跟着亮,映出影峰的全貌:那些凹痕、沟壑、石缝,都在影峰里化作了凸起、浅坡、连岩,像把真峰的“伤”反过来成了“荣”。

“峰种在说‘伤与荣本是一体’。”灵汐轻声说,她想起自己走过的路,昆仑的险、石林的阻、涧谷的急,到头来都成了掌心的纹——原来实里的难,到了虚里,竟成了值得记的痕。

她伸手握住晶石,掌心的五道纹同时亮起,将实的沉、虚的轻、连的韧、衡的稳、生的暖揉在一起,注入晶石。晶石突然炸开,化作道灰白的光带,光带一半是石骨的粗粝,一半是雾魄的轻盈,像条虚实相生的绸带,飞向星海里的玉版。

(三)峰种的光衡

灰白光带落在玉版的断纹上时,没有直接补上,而是先绕着已补的纹路转了圈,像在丈量虚实的度。转完第三圈,光带才慢慢融入,断纹上立刻长出新的分支:分支的实纹连着崖种的褐、原种的暖黄,虚纹缠着草种的青、水种的蓝,竟织成张虚实交错的网,网眼透出的光,一半是轮回的旧气,一半是雾海的新灵。

雾锁峰的影峰突然变得清晰,不再慢真峰半拍,而是与真峰并肩而立,像对沉默的兄弟。影峰的雾壳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石骨——原来影峰不是虚的,是被雾藏了三千年的“另一半峰”,只是之前没人敢认它。

“这才是峰的全貌。”守雾人望着两峰,蓑衣上的潮汐纹泛着灰白,“人总爱求实避虚,却不知虚里藏着实的另一面。峰种补的,就是天地的‘全’——有实有虚,才叫完整。”他指着峰底的深褐雾色——那是最后一脉“脉种”的颜色,“脉种在‘地脉雾窟’,那里是雾海的根,藏着天地的‘气脉’,三千年的灵气都从那儿过,得带着峰种的‘衡’去,不然会被气脉的洪流卷走。”

灵汐掌心的圆环,此刻已有六道纹:褐(石)、蓝(水)、青(草)、褐(崖)、暖黄(原)、灰白(峰),环外的雾纹已织成半轮星轨,剩下的半轮,正等着最后一脉来补。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灰白纹,纹里的石骨与雾魄正在缓缓流转,转得越匀,光就越亮——像在说“衡在流转,不在静止”。

云雪兽叼来块真峰的石片,石片上还沾着影峰的雾,雾在石片上凝成个“脉”字:“地脉雾窟的气脉,就像人的血管,有急有缓,峰种的‘衡’能让我们跟着脉的节奏走,不被快的冲,不被慢的绊。”

玉版的断纹只剩最后一道深褐,那是脉种的颜色,像条沉睡的地龙,只等最后一道光来唤醒。灵汐望着地脉雾窟的方向,那里的深褐雾色沉沉的,却隐隐有搏动的节奏,像大地的心跳。

守雾人收起引雾灯,灯芯的光已成了灰白与深褐的交织:“地脉雾窟的脉种,是七脉的‘总绳’,前六脉是绳上的结,脉种是绳的根,根活了,结才牢。你们要记着,补完最后一脉,玉版的纹路会指向新轮心,但新轮心不是终点,是天地新的起点。”

雾锁峰的风里,飘着石骨的沉与雾魄的轻,像在说:认了实的沉,才敢踏虚的轻;守了虚的影,才懂实的重。而地脉雾窟的深褐雾色,已在峰底静静搏动,等着他们用“衡虚实、连脉气”的悟,去寻那藏在气脉深处的最后一脉——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