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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纯早就看不惯宋惜枝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何况,当初宋惜枝还当着很多人的面,在珍宝阁下她面子。

彼时宋惜枝可是宋家大小姐,人人都趋之若鹜的存在,有着京城第一贵女之称。

尽管那天宋惜枝没有明说什么,可京中的贵女们还是都默契地排挤她、孤立她。

卫纯原是有机会攀上一门好亲事的,对方是礼部尚书的嫡子,双十年纪,有才有貌,品行也好。

尽管,她也是因为攀上宋家,才有机会跟那公子搭上话的,可是也因宋惜枝的一句话,对方就再也不理她了!

自那之后,她在卫府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连庶妹都能踩到她头上。卫纯怎能不恨呢?

于是她便把一切的不幸归咎到了宋惜枝身上,曾经那一点点的妒忌,经此一遭无限放大成了恨意。

宋家倒下之后,卫纯在卫府里笑得格外癫狂,她畅快极了,气色都红润了不少。可是没多久,竟传来宋惜枝将要嫁给太子的消息。

卫纯气得肺都要炸了,竟是将房里的花瓶、书画、摆件都给砸得稀巴烂!凭什么宋惜枝都成了罪臣之女,太子还愿意要她?天家竟有如此痴情种?!

她不信!

卫纯恨死了,嫉妒死了。

可嫉恨归嫉恨,却没能耐对宋惜枝做什么,只能阴暗地诅咒她这辈子别想好过,天天晚上扎着宋惜枝的小人。

都道宁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卫纯便是这样的人,得罪她,就等于给自己留了一个隐患。

直到前不久,卫纯无意中打听到宸王在调查一名女子。

宸王捡到的荷包,卫纯是见过的,上面的白牡丹是宋惜枝的最爱。

于是卫纯就搭上了宸王这条线,答应帮他把宋惜枝弄到手。

宸王虽是亲王,可稍微聪明点的都知道,他已无实权,就是个闲散王爷,更何况,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打发去偏远的封地,嫁给他能有什么出息?

卫纯琢磨着,若是宋惜枝跟了宸王,她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立足,她也能眼不见为净!

刚好宸王也对宋惜枝感兴趣。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

而另一边,宸王得知宋惜枝即将被册封为太子侧妃的消息,略一思忖,便觉得这是个给皇帝添堵的绝妙机会。

他心里清楚,在宣文帝的几个皇子中,太子向来最得圣心。

毕竟先皇后与皇帝是少年夫妻,太子又是嫡长子,身份本就尊贵。再加上太子幼年失母,这些年境遇坎坷,皇帝对太子也就多了几分怜惜和包容。

宸王自然拿皇帝没办法,但他可以拿对方最疼爱的太子出气。

那宋小姐,听说是太子的挚爱呢。

宸王怀里原本还搂着一个娇媚无骨的妓子,闻言就将人往旁边一推,直接坐了起来,慢慢伸了个懒腰。

慵懒道:“她人在哪?”

隔着轻薄的粉色床幔,卫纯看不清宸王的脸,也不敢细看,瞧了一眼就立即垂下眼眸。

她恭敬道:“就在云霄楼中,在下面听名角儿唱戏呢。臣女借了别人的名头约她出来,她素来不喜臣女,若见了我,怕是要警惕了,所以......”

自打上次亲自出马暗害沈霜宁不成,还吃了大亏后,卫纯就变得格外谨慎了。

何况此事若是成了,太子必会暗中调查,万一查出是她在背后搞鬼,她一个小小的卫府小姐可不就倒大霉了?

兵行险招,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所以她这次约宋惜枝出来,借的是萧世子的名头,卫纯自己是万万不敢在宋惜枝面前现身的。

果然,卫纯赌对了,纵然宋惜枝表面端庄高贵,可内里还不是个浪荡下贱的坯子?都要嫁给太子了,还敢偷偷与“昔日情人”私会。

真不要脸!

宸王好歹也是生在宫里,经历过一番大小风浪的,本就花花肠子不少,哪能不知道这卫家小姐的小心机,不过也不大在意就是了。

“本王给你几个帮手,你只需去指认,待他们将人带到这里,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事成之后,本王许给你的好处,只多不少。”

说着,宸王抬手掀开了床幔。

卫纯听到动静,壮着胆子瞧了一眼。

灯光下,宸王裸露的胸膛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刀疤,狰狞得吓人,其间还夹杂着几抹若隐若现的暧昧红痕,看得她心头一跳。

宸王手肘随意地搁在膝头,指尖虚虚点了点她,话音陡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逼人。

“若是办砸了,你就来替她。”

卫纯瞬间吓得寒毛倒竖,忙不迭低下头去:“臣女定不负王爷所望!”

-

云霄楼今儿请了名角儿来唱戏,在露天搭了个戏台。

夜里凉风习习,宋惜枝身上那件杏黄色的披风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

今日唱的是《黄梁梦》,耳边是那悦耳的吴侬软语,引得座上一片叫好之声。

宋惜枝却没什么心思听,这出戏听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双手交迭在膝上,眼睛不时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谁。

身旁的丫鬟也不知自家小姐为何突然就要来云霄楼听戏,垂首静默不语。

台下的看客们都未发现,不远处晃动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却说苏木尔和谢临在宫里耽搁了些时辰,待出宫时,比跟沈霜宁约好的时间晚了一个钟。

谢临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以往去见沈霜宁,总带着雀跃又期待的心思,可这会儿他是既想去,也不想去。

想去是因为他明日便要远行,再见也不知何时了;不想的原因,自然是因身旁粘着个狗皮膏药似的外邦公主。

鬼知道苏木尔打得什么主意,竟突然要约见本就没什么交情的沈霜宁,而沈霜宁居然还应下了。

谢临一个头两个大,整个人跟丢了半个魂似的,苏木尔同他说话,他连敷衍的功夫都懒得费心。

苏木尔见他一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也索性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心里冷哼一声,暗骂他不识好歹:若非她主动约见沈霜宁,你这死要面子的家伙还见不到心上人呢!

云霄楼。

卫纯本以为有宸王的人相助,宋惜枝已是瓮中之鳖,今晚定能让她身败名裂,可谁曾想,半路上竟杀出个意想不到的变数——

萧世子竟然真的来了!

萧景渊之所以过来,是因奉了皇帝的旨意,前来劝诫宸王收敛些性子,莫要总想着与圣上作对。

他原是要去宸王的府邸拜会,可到了门前才知,宸王压根没回去过几次,而是整日里都在云霄楼流连,耽于花天酒地。

既是领了皇命,自然不好敷衍了事,萧景渊便只得改乘了车驾,往云霄楼这边来了。

因刚从内阁出来,萧景渊穿着玄黑的交领深衣,衣襟层层叠叠地覆到颈下,恰好在那突起的喉结处收住。

衬得那线条愈发清晰分明,添了几分沉静的英气。

只见他长身立在远处,身姿英挺锋利,如山巅一柄剑,带着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身后跟着一个不苟言笑的下属,腰间佩刀,气势不俗。

面前则恭恭敬敬立着个云霄楼的堂倌,正垂首低声说着什么,看那姿态,显然是在回话。

卫纯一看见萧景渊,心里猛地一突,立马就知道坏事了。

真倒霉,萧景渊怎么真来了?!

她藏在暗处,后背贴着墙,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心跳骤然加速。内心只盼着那几个宸王的下属已经把宋惜枝给抓了......

可当她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过去时,竟看到那一身浅黄的身影翩翩然朝萧景渊而去。

不是宋惜枝又是谁?!

卫纯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手指用力绞紧了袖口。

竟然没有得手吗?

宋惜枝和萧景渊碰了面,以宋家大小姐的机警敏锐,就会知道今晚是有人设局。卫纯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真该死!

卫纯不禁埋怨起来,几个大男人居然连个弱女子都抓不住,真是没用!早知道她就亲自上了!

宸王那声威胁仿佛就在耳边,卫纯猛地打了个寒颤,那个宸王就不是个好人,她才不要做他的王妃!

卫纯当即就想开溜,岂料就在这时,卫纯身边的丫鬟小跑过来,兴奋道:“小姐,他们说抓住了!”

卫纯一愣。

抓住了?

宋惜枝不是还在那边吗?她总不会认错那张脸吧。

紧接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他们抓错人了!

等卫纯匆匆赶过去,进了那间昏暗且旖旎未散的屋子里时,远远就看到从床边静静垂落下一片浅黄色的衣角——

榻上明显躺着个人。

宸王不知去哪了,不在屋子里,也没有旁人在场。

于是卫纯提着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粉纱帷帐。

看到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时,卫纯眼睛都瞪大了。

竟是沈霜宁!

一时间,卫纯脸上的神情几番变幻,起起伏伏,呼吸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偏偏都出现了。

她死死盯着沈霜宁的脸,终于,她一咬牙,打算将错就错。

卫纯弯下腰去,三下五除二,一层层脱掉沈霜宁身上的衣物,嘴里还念念有词:

“谁让你这么倒霉,偏要今夜来云霄楼,还偏要穿了颜色差不多的衣服,撞上这种事你就认了吧,看来是上天早有安排,那小侯爷抛下你,却给你送来了一个王爷。

“同样是皇亲国戚,谢家已经倒了,嫁给宸王也不赖,你说是不是?

“说不准待你醒了,还会感谢命运的安排,感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