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呢,哥哥最近好忙好忙,都没空和宥宥玩了。”
“是吗?”
时栖乐想想也是,这山下的局势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谢应唯不忙才奇怪呢。
不过她丝毫没想到,谢应唯是去给自己擦屁股去了,青年游走多地,试图控制流言走向。
流言蜚语足以毁掉一个人,集所有人之力除掉时栖乐。
这便是背后的人阴谋。
瞥见时栖乐眼中的那抹落寞,公仪济愣了愣,这人刚从外面回来,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眉心微皱,转移了话题,又将羊一遥与宥宥支开。
“你这是怎么了?”
时栖乐眨眨眼,心中感慨这人还真是敏锐极了。
“没什么,只是下山遇到了一群傻逼,影响了我心情。”
少年眼角抽了抽,“没受什么伤吧,不用多在意,他们多是被谣言所惑,大不了动手就是。”
“不至于,那群人只是蠢了点,我没和他们计较。”
“不用怕惹事,你可是我金陵城罩着的人。”
时栖乐笑了笑,“怎么?你难道不好奇我这身修为的来处吗?旁人可恨不得分一杯羹呢。”
“你这是……憋不住秘密了,想找个知心哥哥倾诉吗?”
“…………”
她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没憋什么好屁,“滚。”
公仪济扬唇一笑,“不过我是真的挺好奇的,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这话是真心的。
时栖乐瞳仁映着朝阳,许久她轻声道,“我说,我莫名其妙就得了这一身修为,你信吗?”
少年一愣,盯着她几秒,忽的整个人蹦了起来。
“哪里还有这种好事吗?你快带我去,我也要。”
公仪济眼中全无怀疑,对她这番话深信不疑,以及想捞一笔的兴奋。
他一直都相信时栖乐,罪大恶极、沾满鲜血之人身上的气息是藏不住的,但她不同。
时栖乐身上有着一股纯粹的气息,至纯至净。
否则自己也不会在一群人里独独注意到她。
时栖乐难得有几分伤感,正酝酿着,就被公仪济这一惊一乍的彻底打散了,她磨了磨后槽牙。
“你是不是有病,我这个前车之鉴还在这呢!”
结果这人还美美的幻想上了。
她心累了,摆了摆手,转身走人只留下一句话。
“孩子,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公仪济:“…………”
他懒洋洋一笑,抬头看看天,这天大的好事什么时候能轮上他啊。
但凡有这修为,自己出门都要横着走,谁敢有意见,那不好意思了,去和阎王爷说去吧。
“哎。”
公仪济摇头,果然人啊,还是不能太心软了。
否则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
回到苍华峰后,时栖乐双手托腮,在心中思考着,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万岭山脉已经不安全了。
若是炼制回转丹,自己恐怕得再次回到灵息山。
但是灵息山不允外人进入,得想个办法把素语一起带进去。
这时,她脑海中回想起,前些时候自己只是多带了几个大鸡腿,便被连人带鸡腿扔了出去。
时栖乐浑身一哆嗦,这群老东西就是见不得她好。
他们人死了,吃不了香喷喷的大鸡腿,也不让别人吃。
思来想去,她都没想出一个办法来。
少女眉毛拧得紧紧的,心里直叹气,老东西们脾气很古怪,狠起来连自己都不让进的。
实在不行,就跪外面嗷嗷一顿哭。
“栖栖,发生什么了,怎么回来后一直叹气。”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君枕弦缓缓从外头走进。
他眉眼疏淡,玉冠束发,穿的一身流云袍,比起往常多了几分正式,显然是更好看了。
时栖乐眨了眨眼,视线黏糊在他身上,一时忘了说话。
“栖栖?”
许久没听到回应,君枕弦微微俯身,点了点少女鼻尖。
“栖栖,你这是在看什么,我……我身上可有可不妥?”
这轻微的触感,堪堪让时栖乐回神,她往后退了几分。
“没什么,你坐下吧。”
君枕弦却蹙了下眉心,看出了她方才后撤的动作,他忽的伸手绕过她腰间,轻轻一提。
将少女抱到腿上,面对面对着,揽着她的腰身。
“!”
时栖乐惊得瞪圆了眼珠子,自己怎么就坐上他的腿了?
“仙君,你这是干嘛?!”
“栖栖,我两天没见你了,让我抱抱好不好?”他将头靠在少女肩上,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你……”
“不是,你抱就抱,为什么要用这个姿势?”
君枕弦浓密的睫毛垂了垂,只有这个紧紧抱着她,他心中才会有真实感,这不是一场梦。
“栖栖,我有些累,修补结界耗费好多灵力。”
青年眉眼上有一层淡淡的倦怠,当真是累着了。
闻言,时栖乐挣扎的动作停住了,可耻的又一次心软。
“栖栖,回春术可有效果?”
少女垂了垂眸,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有,至少这三个月里素语性命无忧。”
“能帮到栖栖便好。”
时栖乐仰头看他,指尖卷起他一缕银丝把玩着,“仙君,素语身上的伤是你们惩戒的吗?”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熟知她心性的人便能听出冷意。
君枕弦心头微微一紧,在记忆中搜索这桩事,可惜那段时日他恰巧在外游历,并不清楚。
但唯一一点他能确定,青云宗虽惩戒严明,但绝不会虐杀弟子。
“栖栖,我并不清楚这事,你给我些时日查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少女神色不变,点了点脑袋,“若查出来,我定会杀了他们。”
这一句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若真是青云宗的人,时栖乐不会手软,谁的情面都无用。
君枕弦轻叹了一口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眸子黑黑沉沉的,“栖栖,我不会阻你。”
他并非是非不明之人,何况她的栖栖本就没有错。
君枕弦一回来,便听闻天墉道心不稳,修为几近溃散,至今师姐与蓬莱众人都在想办法。
但心结不除,药石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