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上面沾满了白芷的血迹。
她一身皮肉,总经不住他的欢爱啃噬。
他知道他又疯了一次,又伤了她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
天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扭曲的剪影。
曾国宇颓然地跪在床边,看着白芷紧闭的双眼,喉结上下滚动。
\"小幺儿......\"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白芷没有回应。
曾国宇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再原谅四哥一次行不行?”
白芷没有回应。
她是朵精心培育的娇花,身子弱,性子倔。他是个溺爱的养育者,一直心甘情愿包容着她的小脾气。她闹,他只觉得可爱,可一旦她有了别的心思,他就忍不住发了疯地伤她,让她疼,让她哭,让她没有一点旁的指望,只能老老实实依附着他。
如今他思前想后,似乎只剩重回黔州一途。只有在黔州,他才看得住,锁得住她。
打定了主意,他命人准备了热水药膏,仔细替白芷清洗上药,之后抱她坐上马车,回了黔州城。
曾国宇抱着昏睡的白芷回到督军府时,督军府静的没有声息。
他把她安置在卧房,命人烧了整夜的炭火,又亲自打来温水,用毛巾浸湿了,轻轻擦拭她手腕上的勒痕和颈间的淤青。
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睫毛颤抖,像是被噩梦纠缠。
曾国宇坐在床边,指腹描摹着她苍白的侧脸,凹陷的眉眼…
\"小幺儿,\"他哑着嗓子唤她,声音里带着不寻常的温柔,\"你要是恨四哥,就打我两下,骂我两句,别这样不说话……\"
他白天指挥部队,夜晚则守在卧房,命人撤了所有镜子,剪了带刺的花枝,连窗棂都糊上了厚厚的油纸,生怕外面的光、外面的风、外面的任何声响惊扰了她。
可白芷却像被抽干了魂魄似的,张口说句话都没兴致。
整个督军府,像个沉静的大墓。
黔州城也像一片坟茔,不知道哪天就彻底覆灭。
曾国强在指挥所里焦躁地踱步,电报机疯狂地吐着电文。
\"南京方面又催了!\"副官满头大汗地冲进来,\"说三天内必须交出黔东防务,不然就派兵接管!\"
曾国强一拳砸在沙盘上,黔东的模型晃了一晃。
\"混账!\"他扯开领口的扣子,\"传令兵!立刻联系四弟!\"
传令兵很快回来了,手里攥着一封电报。
\"四爷说……\"他喉结滚动,\"'黔州防务重要,二哥自己看着办。'\"
曾国强接过电报,指尖微微发抖。
\"好!好个曾四爷!\"他猛地撕碎电文,\"既然你不管二哥死活,那咱们就——\"
\"死守到底!\"共方的联络员突然从阴影里走出,\"黔东军民已经做好巷战准备了。\"
三天后,南京的军队果然来了。
曾国强站在壕沟里,看着黑压压的装甲车逼近。
\"开火!\"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