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小姐?
她记得,她的娘亲就是姓赵,难不成,祁令舟假扮大夫是给自己娘亲看病?
苏玉衡微微皱眉,就见祁令舟给了自己一个示意的眼神。
明朗看向身旁的侍卫,说道:“既然来了,就带去院子里吧。”
侍卫:“是,老爷。”
侍卫将祁令舟带下去后,明朗转身看向苏玉衡。
“看看这头面可合你的意?”
苏玉衡笑了笑:“这套头面很美,我很喜欢,谢丞相大人。”
见苏玉衡叫自己丞相大人,明朗微微皱眉。
他转而笑了笑:“你应该叫我父亲。”
“不过,你刚回丞相府对我生疏,不好意思叫出口我也能理解。”
“你是我明朗唯一的血脉,将来我也会好好补偿你的。”
“是,丞相大人。”苏玉衡说完让玲珑将头面收下,一转身就看到那王氏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不过,她这才来丞相府一日,就察觉出端倪了。
明丞相不在府中时,这王氏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的权势最大。
可只要明朗在府中,这王氏就跟缩了头的王八一样,只能干瞪眼看着,没有话语权。
想来,王氏也是知道自己在明丞相心中的分量。
苏玉衡被明丞相安排到丞相府的紫荆苑。
紫荆苑坐北朝南,院落是匠工精心设计。
内院富丽堂皇,外院不失雅致。
除了有假山流水外,便是满院子的桂花树。
苏玉衡带着两个婢女到达紫荆苑后,明丞相又安排了约摸四五个丫鬟到院子里来。
不过,她都不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想办法见到娘亲。
主仆三人到达紫荆苑后,便往厢房而去,进了厢房后玲珑就将厢房的门关闭。
“玲珑你在门口守着,切莫让其他婢女靠近。”
玲珑点头,转身就出了门,在外守着。
朱雀则将一品轩打探的消息递到苏玉衡手上。
苏玉衡拿起信纸一看,眉头越皱越紧了。
“后院那些妾室都是今年新纳的?”
“真是奇怪,这明丞相何时纳不行,偏偏今年?”
朱雀道:“那些女子都是明丞相让人根据画像,从秦国各州各县寻来的。”
“这明丞相莫不是疯了。”
烛火下,苏玉衡紧皱着眉,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祁令舟所去看的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娘亲?
娘亲生病了?到底生了什么病?
“可还有查到其他的?”苏玉衡问。
“有。”朱雀回答得很干脆。
“听说这丞相府北面荒院里,关着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那女人整日病榻在床,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朱雀话音落下,苏玉衡顿觉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拽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娘亲。
她身子僵在凳子上,有些不可思议。
“那女人眼睛看不到了?”
朱雀点头,“恩。”
“不过,奴婢也偷偷去过丞相府北苑荒院,那边有几个侍卫把守着。”
“奴婢真搞不懂,既然是个双目失明的女人,为何要用那么多侍卫看着?生怕她逃了似的。”
苏玉衡将信收下,一只手扶在椅子上,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朱雀,你今夜前去观察,那北苑荒院的侍卫何时换班。”
“我得想办法……”
‘布谷—布谷—布谷。’
就在这时,厢房西面传来鸟叫声,苏玉衡示意朱雀。
朱雀立马走过去,将西面窗户打开。
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翻身进来。
朱雀刚准备出手,却被那白衣少年推开。
“小妮子身手还不如我。”
“你……”朱雀脸色铁青。
她没有想到,祁令舟内力这么大。
她可是天机阁的朱雀使,武功已经算是一等一了,没想到祁令舟的武功在他之上。
那为何会被关在齐王府地下牢狱?
“朱雀,让他来。”
“你把窗户关上,切莫弄出动静惹外院的丫鬟婆子知道。”
“是,王妃。”
朱雀走过去,将西面窗户关上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祁令舟翻身进来,直接往苏玉衡面前走。
他寻了一个椅子,往上一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苏玉衡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
“没想到,你比我更早一步。”
“说吧,你是何时知道自己身份的?”
祁令舟轻咳一声,将身子坐直。
他端着茶杯,没有直接回答苏玉衡这个问题。
“你倒是有想法,当了人家明丞相的闺女。”
“这明丞相多年前那方面就不行了,府中虽娶了三四房妾室,但子嗣嘛,没有。”
“这些你都知道?”苏玉衡放下手中茶杯。
“娘亲你可见到了?”她问。
祁令舟沉着脸,忽又抬眸看着苏玉衡。
“阿姐。”
听到那声阿姐,苏玉衡心口一酸,与祁令舟眸光相逢。
她勾了勾唇,低声道:“我还是第一听到,有人这般叫我。”
无论是前世今生,从未有人叫她一声阿姐。
如今这声阿姐从祁令舟口中叫出来,苏玉衡只觉得又心酸,又感动。
祁令舟笑了笑。
“我叫你一声阿姐你就眼眶红了?”
“哎,女人真是矫情。”
“我是最讨厌这种煽情的场面。”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是来说正事的。”
“娘亲失明了。”
祁令舟话落,苏玉衡手中茶杯没拿稳,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骤然出现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嬷嬷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你没事吧?”
嬷嬷欲上前推开厢房的门,却被玲珑拦住。
“小姐无事,你们下去!”
嬷嬷看着玲珑,嘀咕道:“小丫头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厢房内,苏玉衡有些不可置信。
朱雀查到的荒院的女人,果然是她娘亲。
苏玉衡道:“可知道是怎么失明的?你去院子看过她了,她如何了?生了什么病?”
见苏玉衡这般着急,祁令舟道:“她的眼睛是哭瞎的。”
“她并非自愿来的秦国,这么多年沈家人以为她死了,所以没有找她。”
“她被明丞相的人设计假死后,弄到了秦国,明丞相整日囚着她,还下毒控制她。”
“这秦国明丞相并不是真心喜欢娘亲,只是觊觎娘亲的美色罢了。”
“娘亲如今体内有毒,至今无解。”
“这几日在荒院感染了风寒,我这才假扮大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