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旸腾地起身。
在看到沈知意的第一秒,就大步上前,牢牢抱住她。
“宝宝……”他声音哽咽,几乎落下泪来,“你终于肯见我了……”
“骗你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不该为了留在你身边,编出那样的谎言。”
“可是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
“就这一次,求你……”
热泪滚烫,一滴滴落在她颈间。
沈知意怔了瞬,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终究没有推开他,咬唇道:“你受伤了?”
谢淮旸看她还愿意关心自己,心中更是自责。
“是我自作自受。”
沈知意默了瞬,垂下眼睫,“我刚刚想过了,我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和你继续当男女朋友,那根本就是假的。”
“所以……我们还是从朋友开始吧。”
谢淮旸双臂收紧,高大的身躯控制不住地轻颤。
“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开始,还愿意见我,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我都很高兴。”
他脸颊贴着她的发,像汲取氧气一样汲取她的气息,“宝宝说得对,我都还没正式追求过你,就这样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实在太委屈了。”
“我要从今天开始追你。”
“我不当你的死对头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惹你生气。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沈知意,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没有吻过别人,也没有抱过别人,我只吻过你、抱过你,以后,也只会有你。不要相信别人说的,相信我就好。”
“宝宝,相信我,好吗?”
沈知意被他一连串热烈的告白,弄得脸热不已。
她说做朋友,他怎么就理解成这样了?
难怪以前成绩不好。
不过先前被他欺骗的怒火,确实散了些。
她叹了口气,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被他牢牢按在胸前,动弹不得,只好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谢淮旸,没有朋友会像我们这样,搂搂抱抱,还说这种话,叫这么亲密的称呼。”
“我还没答应你。”
谢淮旸委屈地松开她,“那我叫你什么?”
“知意?小意?”他眉眼耷拉,捏住她的手,“我感觉离你好远……还是叫你宝宝好不好?”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我也不想和你只当朋友。”
“你可以先不回应我,但我想继续这么叫你,可以吗?宝宝?”
沈知意脸色微红。
抽开手,拍了他一下,“你要是再这样死皮赖脸的,就给我滚回京市去。”
掌心却触到一团温热。
她神情微讶,心口莫名一紧,“你伤到手了?”
谢淮旸有些贪恋地盯着她的眉眼,在她关心的神色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嗯。”
“我的伤没什么。”他抽了玄关的纸巾,拉过她的手,帮她把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而后捧住她的脸,目光虔诚而专注,像是在凝视自己的整个宇宙,低声道:“宝宝不答应我没关系,可是,不要因为对我有怨气,就不去看眼睛。”
“过几天的手术,让我陪你,好不好?”
沈知意倒是意外,在这种时候,他还记挂着自己的眼睛。
她垂下眼睫,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
谢淮旸从她家搬了出去。
但一连几天,都是天不亮就过来敲她的家门。
又是送早餐,又是做卫生的。
沈知意被他闹得没办法,实在撑不住每天那么早起来开门,只好给了他一把钥匙。
她获得了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好像请了个免费家政。
还是肩宽腿长,声音好听,有六块腹肌的高个子帅男家政。
谢淮旸每天都会给她带一束花。
家里除了花香,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和气息。
他名为追求,实际上以一种自然无比的方式,霸道地侵入她的生活。
她都快习惯他的饭、他黏黏糊糊的声音,和他每一次若无其事的靠近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勾引,还是他想做到自己不再欺瞒她的承诺,谢淮旸事无巨细,连每天的穿搭都会跟她汇报。
“宝宝,我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白衬衫,要摸摸吗?”
沈知意坐在沙发上,微囧。
“谁说我喜欢白衬衫了?”
谢淮旸撇撇嘴,“谢斯礼每次穿白衬衫,你都会跟他撒娇。”
沈知意瞪大眼,“我哪有?”
“怎么没有?”谢淮旸像只委屈的大狗,蹲在她跟前,指尖一点点挪过去,碰到她的手,“你从来没用那么软的声音,叫过我哥哥。”
沈知意耳根一烫,缩回手。
她把谢斯礼当哥哥,不叫他哥哥叫什么?
况且,她跟爸妈也是那样说话。
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性,忍不住呛他。
“我才不会叫你哥哥。”
她实在无法想象谢淮旸穿白衬衫的样子。
野性不驯的人,又是那么宽大的体型,胸腹肌肉和手臂上的肌肉都那么明显。
穿白衬衫,会爆开吧?
她脸一红。
“谢淮旸,我不喜欢白衬衫。”她轻咳一声,道,“我喜欢工字背心、冲锋衣。”
谢淮旸险些跳起来。
这不就是他日常最爱的穿搭?
她在说喜欢他吗?!
谢淮旸被幸福的眩晕击中,整个人飘飘然,一颗心激动难忍,哑声道:“好,我明天就穿这个。”
“宝宝看不见,到时候,可以摸摸我确认。”
他没忍到第二天。
下午就回了家,换了她喜欢的衣服。
还强迫她摸他。
沈知意被他缠得受不了,在他胳膊和胸腹上胡乱摸了好几下,摸得他哑声深喘,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浑身肌肉都硬邦邦的。
“……变态。”她抱着靠枕,缩在沙发的另一头,红着脸小声控诉。
谢淮旸倒在那儿,眸色迷离,用深潭一般的目光,晦暗黏稠地勾勒她。
“宝宝……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
他想要她快一点相信,他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她。
他想要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浪荡玩咖。
他想抱她,想亲她。
想毫无顾忌地扑倒她……
沈知意想到躺在自己抽屉里的那本日记,语气故作平淡,慢吞吞道:“等明天做完手术之后,再说吧。”
到时候,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她自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