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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卿那边其实已经没有了问题,她现在倒是没有要用这木偶去套什么近乎的想法。
以前的想法幼稚,时过境迁,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发生变化。
什么近乎不近乎的,没用。
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到底还是得看对方对你有没有需求。
咱社会不是学校,不是谁都有一个入学的名额。
好的东西要么靠抢,要么靠换,要么靠家里人传承。
都不容易。
汉子昇那句话说得对极了,利益置换,利益互补。
除了这个,一切都是浮云,骗骗小孩子和愣头青的说辞罢了。
“曼哥儿!”
出乎意料间,沈曼发着呆呢,那边又听到了楼下传来秀菊的声音。
这一天天的,她人马上就要走了,这光顾的人还挺多。
她将木偶放回木盒摆在床上,东西是好东西,收着吧。
调整好表情走到走廊处,低头一看,秀菊提着一篮子,篮子被白布盖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干什么?”
“你明日是不是要走?”
“嗯,明日下午。”
“那感情好,今日去我们那里吃一顿便饭吧,我与段姐姐都说好了,我阿爹,廖哥儿,昌哥儿他们想请你吃一顿饭。”
说话间,段觅觅也恰提着个盒子从外面进来,抬头看沈曼的瞬间也是眉眼如画。
“你就去吧,你们几个小孩好好说说话。”
沈曼一个耸肩,几步转身下了楼,到了地方,段觅觅递给她手里的盒子。
“说是搞什么火烤,特地买了点肉,你们一起分着吃。”
“火烤?”
“嗯,就是将肉切成小段放在铁网上火烤,菜也是,刷上油放上面烤,可好吃了!”
啊...烧烤!
沈曼当即脑袋不是脑袋,烧烤诶,她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吃到烧烤。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呵呵!”
秀菊笑开了花。
“我一说你准保喜欢,之前来我家的时候你说什么烤肉,我阿爹听见了,就想起他之前做工的那块地方好像有类似的东西。”
“最近廖哥儿不是进工坊了嘛,他就想说让廖哥儿给他弄点东西,没想到还弄出来了...”
巴拉巴拉!
沈曼此时有点迫不及待,根本不给秀菊机会说这说那的,她一把扒拉了人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段觅觅打招呼。
“姐姐,我先去尝尝,好吃就给你带一点回来。”
“行,去吧!”
段觅觅欢喜得紧,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和同龄人在一处玩耍的时候表情最是鲜活。
瞧那兴奋劲,可让她稀罕死了!
...
还是秀菊家的院子,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今天她院子里多了不少大蜡烛,想来预备晚上要用的。
秀菊笑着给她解释,“廖哥儿送来的,说工坊最近加班加点赶工,蜡烛给的多,他多少也得了一点。”
加班加点...听着确实很缺人手,连廖哥儿这么个新兵蛋子都着急拿去赶场子。
不过这瞅着又是送这个又是送那个的,可见两人的感情十分稳定呀。
八卦的心她有,打趣这种事她更擅长。
沈曼漫不经心,随口就那么一说。
“都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了,什么时候结亲啊?”
一听这个秀菊一个跺脚,“你打趣我。”
“哪打趣你了?这不是早晚的事么。”
说着呢,她扭扭捏捏的,神色憨态可掬,本以为就这么混过去了,没想到她倒是给了句准话。
“那怎说也得先忙完这一阵吧,我们都要先攒点钱啊,这成了亲就会有娃娃,养娃娃可要好多钱。”
“......”
沈曼但笑不语,那边秀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是羞得没边。
她推搡了沈曼一把,小女孩的娇羞尽显无疑。
“我懒得和你说了,自己找个地方坐吧,我要去洗菜了。”
看她走远,赶紧的,沈曼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诶,肉不要忘了。”
秀菊几步折返回来拿肉,脸红彤彤,像极了红苹果,倒惹得一边刚出门的她爹笑呵呵的合不拢嘴。
沈曼是小辈,立即出声招呼。
“铁叔!”
“诶,曼哥儿来了,快坐吧。”
“难得铁叔会招待我,感激不尽。”
听秀菊的意思这饭局大概还是铁叔串的,这次上手烧烤的也是他。
铁叔瞬间也是羞红了耳朵,手足无措。
“瞧你这孩子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之前办了些混蛋事,多亏了你和你姐姐不计较,我这还没道歉和道谢呢,我这老脸快没地方摆了。”
要说人变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有些东西想通了,讲通了,执念和固执也就散了。
“早前和段老板那里道了歉,曼哥儿你这里却是一直没有机会,赶巧明儿个你就好像就要出远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就想着好歹要邀你来好好道个歉,也道个谢。”
铁叔一开始那行径混蛋是混蛋了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事出有因,段觅觅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至于沈曼,她更没所谓。
当初要不是铁叔横插一手,保不齐事情会更麻烦。
都是缘分,细讲起来分不清的。
所以,综合来说,不算事。
“不碍事的,最终大家都没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铁叔尴尬地眼眶发红,他愣是不晓得,人和人差别咋那般大呢。
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怪让人接不上的,比他自己强太多。
人这般聪慧,难怪大家明里暗里都是夸的。
“那什么,你先坐,我来支个架子。”
说着铁叔开始忙活火坑和铁架子。
这眼睛好了大半,干活利索,整个人的心态早就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听说铁叔之前去了不少地方。”
铁叔一边忙活,一边也乐于和沈曼有个交流,要不然两人干坐着也尴尬。
“是呀,前前后后,是去了不少地方,可还是糊涂啊,没想说找个正经的大夫瞧瞧我那眼睛,只想说自己命不好,没想到,是太蠢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不行。”
“这不,前阵子秀菊一个小姐妹生了病,怕请大夫花钱,想说自己熬熬的,秀菊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当即拉着她去看了大夫,这才没让病情加重,大夫说差一点肺就坏了,好在是送得及时。”
“她和你姐姐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比跟着我强,我什么好的东西都没给她,这么些年,难为她一个人在家里把持,到底是没让这个家散得彻底。”
铁叔语气深沉,自是感慨颇多。
“你和你姐姐,都是有本事的,不像我们,办的都是一些蠢事情。”
沈曼嘴角微勾着不以为然。
“您说笑了,都是一些小事,什么蠢不蠢的,只不过是没见过,不清楚,这哪里又说得上蠢呢,只得说少了些见识。”
“是是,就是这个意思,人还是要多点见识才行,秀菊是没得机会了,若是这辈子能学得你姐姐的三分本事她就够了。”
“以后她的孩子若是有机会,定是要让他也好好读书长见识的,断不能像我这般,没得半点头脑,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啥也没干成,啥也没图到,伤害了家人不说,现在连个怨恨的对象都寻不着,说来说去,还是自个儿太蠢。”
终归是经验不足,倒也不用如此自惭形秽,常识这个东西说起来容易,但若是环境受限,那也是一个难补的坑。
亏得她活在了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信息流通速度快,就算学校里老师没教,有时候借人家手机看看鸡汤也能想通不少事情,当然,手机视频里混子也不少,还是要自己学会辨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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