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5月25日,拂晓,俄罗斯,乌法以西80公里处。
持续十天的猛烈进攻并未因初期的辉煌战果而停歇,反而随着联军后勤补给的艰难跟进和战线的拉直,变得更加犀利和致命。
黎明的微光如同稀释的墨汁,挣扎着穿透东欧平原上空低垂的阴云。一支庞大的德军机械化纵队,如同钢铁巨蟒,正沿着泥泞不堪、但已被工兵部队用圆木和碎石紧急加固过的所谓“道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坚定不移地向东开进。
这是中央集群的右翼尖刀——由瓦尔特·莫德尔少将指挥的第2装甲师。莫德尔,一位以其坚韧不拔、擅长在逆境中作战并对细节要求苛刻而初露头角的将领,此刻正站在他的Schwerteisen型半履带指挥车上,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
他戴着那顶标志性的、帽檐压得很低的野战帽,目光如鹰隼般严峻地扫视着前方雾气弥漫、一望无际的荒原。空气中混合着湿土、柴油、硝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植物的气味。
“保持间隔!注意观察侧翼!侦察营,再向前推进五公里,我要知道别拉亚河支流上的那座桥梁是否完好!”
莫德尔对着无线电送话器低吼,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穿透了引擎的噪音。
“我们不能像古德里安那样只顾着往前冲,侧翼的安全是持续进攻的基石!各团梯次配置,交替掩护前进!告诉小伙子们,伊万们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土地!”
他的部队肩负着双重任务:既要掩护古德里安主攻集群的南翼,防止红军从东南方向发起反击,又要向东南方向卷击,试图与弗兰格尔将军的南方集群的先锋取得联系,完成对乌法方向上红军重兵集团的潜在战略包围。
漫长的纵队中,“野狼”中型坦克和数量更多的Schwerteisen半履带装甲车排成了望不到头的长龙。
坦克履带和车辆车轮无情地碾压着泥泞,溅起的黑褐色泥浆几乎覆盖了整个车体,使得原本的铁灰色涂装变得斑驳不堪。
天空中,几架由里希特霍芬男爵麾下的“金雕”战斗机如同忠诚的牧羊犬,在纵队上空高低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远方的天际线,提防着红军可能出现的空中威胁。
突然,前方隐约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炮弹爆炸的闷响!无线电里立刻传来了侦察营长急促的报告:
“‘狮鹫’呼叫‘基石’(莫德尔的代号)!前方科斯特罗马村发现敌军坚固防御!他们利用村庄和东侧的高地构筑了阵地,至少有两门反坦克炮和多挺重机枪,火力猛烈,封锁了主要道路!我们被压制住了!”
“不要慌!”莫德尔的声音冷静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第3装甲团,汉斯·胡贝上校,你的‘野狼’从左翼那片洼地迂回,敲掉高地上的反坦克炮和观察所!”
“第2装甲掷弹兵团,威廉·施特默尔曼上校,你的人下车,在坦克掩护下清剿村庄,逐屋扫荡!师属炮兵,里特尔·冯·勒布中校,给你三分钟,我要看到炮弹落在那个高地上!”
命令如同电流般迅速传达。几辆“野狼”中型坦克立刻脱离纵队,引擎咆哮着,利用起伏的地形和稀疏的灌木丛作为掩护,快速向左翼机动,75毫米榴弹炮塔不停转动,炮长的目光紧紧贴在瞄准镜上。
装甲掷弹兵们则从半履带车的后车门敏捷地跃下,他们穿着厚重的野战灰大衣,手持Gew98步枪或mp18\/I冲锋枪,以熟练的战术动作散开成散兵线,在坦克的交叉火力掩护下,猫着腰向冒着浓烟的村庄发起了冲击。
后方不远处,150毫米榴弹炮的炮口接连喷出火光,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空,精准地落在红军据守的高地上,炸起一团团夹杂着泥土和碎石的黑色烟柱。
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激烈而残酷。德军在装备、训练和战术协同上的优势再次压倒了红军的顽强意志。
高地上的反坦克炮被逐一摧毁,村庄里的红军守军在掷弹兵凶猛的近战和坦克的直瞄火力下死伤惨重,残部被迫向后方溃退。道路被打通了。
莫德尔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他跳下指挥车,踩着泥泞走到刚刚被夺取的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东面更加辽阔、也更加荒凉的原野。
脚下,红军士兵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随处可见。“清理战场,统计伤亡和弹药消耗。工兵检查道路和桥梁承载力,告诉部队,抓紧时间补充油料和饮水。”
他对着副官吩咐道,语气沉重,“这只是开始。越往东,这样的阻击点只会越多,伊万们的抵抗也会越疯狂。我们得像钉子一样,既要扎得深,又要站得稳。”
同一日,上午10时,中央集群左翼,别拉亚河上游沿岸复杂地域。
与莫德尔所处的相对开阔地带不同,埃尔温·隆美尔上校的战斗群已经彻底远离了主要交通线,他们像一把灵活的解剖刀,在无边无际的森林、沼泽和蜿蜒河流交织的迷宫中,进行着高风险、高回报的深远穿插和侧翼包抄。
他的部队得到了一整个连的“狼獾”重型装甲车,这些八轮重型装甲车拥有出色的越野能力和强大的20毫米机炮火力,非常适合在复杂地形下执行侦察、警戒和突击任务。
“地图!”隆美尔从他那辆经过改装的、天线林立的Schwerteisen轻型指挥车里探出身,接过副官递来的、已经被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图。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泥点和露水,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他的手指果断地点在一个标注为“克拉斯诺乌菲姆斯克”的、位于别拉亚河北岸的小镇附近。
“空军侦察照片和沙俄游击队的情报都显示,这里有一个红军的重要师级物资中转站,储存着大量从后方运来的粮食、燃料和弹药。拿下它,不仅能缴获补给,更能切断乌法守军的一条重要生命线,极大缓解我们主力部队正面的补给压力。”
他看向身旁一位名叫哈索·冯·曼陀菲尔的年轻中校,这位以勇猛果敢、战术灵活且深受部下爱戴而闻名的骑兵军官,现在指挥着配属给隆美尔的一个加强装甲侦察营。
“哈索,”隆美尔直接用了他的名字,显示出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你的营,加强一个‘狼獾’排和一个工兵班,从北面这片密林绕过去,那里没有像样的路,红军肯定认为我们无法通过,你们要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中转站的侧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会带领主力从正面强渡别拉亚河支流,吸引守军的注意力。记住,动作要快,要狠!得手后发射绿色信号弹!”
“明白,上校!”曼陀菲尔少校眼中闪过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光芒,他利落地敬了个礼。
“我的小伙子们早就等不及了!我们会让伊万们知道,德意志的军人无所不能!”
他立刻转身,跳上自己的装甲车,通过无线电简短地下达命令,很快,这支精干的突击部队如同离弦之箭,脱离主力,利用茂密松树林和晨雾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北方迂回,迅速消失在隆美尔的视野中。
几个小时后,当隆美尔亲率主力在克拉斯诺乌菲姆斯克以西,与依托河岸阵地进行顽强抵抗的红军守军交火正酣,吸引了对方绝大部分注意力时,曼陀菲尔的突击部队如同神兵天降,从防御相对薄弱的北面突然突入了物资中转站区域。
20毫米机炮的连射迅速打掉了岗哨和火力点,工兵用炸药包炸开了仓库的大门,掷弹兵们投出的燃烧瓶和手榴弹被精准地投入堆满物资的仓库和停放着卡车的场地,瞬间引发了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和冲天大火。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红军守军腹背受敌,指挥系统瞬间陷入混乱。
隆美尔在正面观察到中转站方向升起的浓烟和隐约传来的爆炸声,知道曼陀菲尔已经得手,他立刻抓住战机,下令所有部队发起总攻。
“全体注意!曼陀菲尔已经得手!为了帝国,前进!”他甚至亲自跳上一辆“野狼”中型坦克的炮塔,挥舞着军官手枪,带领部队发起了冲锋。
守军的抵抗意志在前后夹击下迅速崩溃,残部仓皇向东南方向逃窜。
隆美尔战斗群以较小的代价,成功拿下了这个关键节点,缴获了大量宝贵的粮食、燃料和弹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向联军高层再次证明了其非凡的指挥才能和冒险精神的价值。
1920年5月28日,乌法城郊,中央集群主攻方向。
经过连日苦战和迅猛穿插,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的装甲矛头已经如同铁钳般牢牢钳制住了乌法这座重镇。
这座城市位于别拉亚河与乌法河的交汇处,是乌拉尔地区重要的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红军最高统帅部显然决心在此孤注一掷,部署了重兵,依托城市外围密密麻麻的永备工事、反坦克壕、铁丝网以及宽阔的河流障碍,进行着寸土必争的殊死抵抗。
整个城市外围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和燃烧物的味道。
在一处精心伪装的前沿观察所里,德皇威廉二世的心腹、功勋卓着的一战名将奥古斯特·冯·马肯森元帅,正与古德里安一同观察着远处激战正酣的战场。
马肯森元帅虽已年迈,但身板依旧挺直,穿着笔挺的元帅礼服,胸前挂满了勋章,与周围穿着野战服、满身尘土的军官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此次前来,既是代表德皇视察前线士气,也带有协调联军内部关系的使命。
“海因茨,”马肯森举着大型炮队镜,看着远处在红军密集炮火下不时闪现火光和扬尘的城市轮廓,眉头紧蹙,声音带着老一辈军人的沉稳。
“城市战,尤其是这种设防坚固的大城市,历来是进攻方的噩梦,是吞噬士兵和装备的无底洞。冯·贝洛将军在凡尔登的教训犹在眼前。”
“我看托洛茨基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想用乌法这块硬骨头,磕掉我们装甲部队的牙齿,耗尽我们进攻的锐气,把闪电战拖入他最熟悉的消耗战泥潭。”
古德里安点了点头,他穿着沾满油污的黑色装甲兵制服,表情凝重,眼神却依旧燃烧着进攻的火焰:
“您说得完全正确,元帅阁下,强攻乌法,即使最终能够攻克,也必然代价惨重,而且会严重迟滞我们向东突击的整体节奏。”
“曼施坦因元帅和我的判断一致:我们必须坚持装甲作战的核心原则——保持机动,打击软肋。”
“我们的计划是,以部分步兵师,特别是奥匈帝国博罗耶维奇元帅麾下擅长攻坚的部队,协同部分炮兵,对乌法进行包围和监视,不断施加压力。”
“而我们的装甲主力,必须像绕过布列斯特一样,绕过乌法,继续向东,向车里雅宾斯克,向更广阔的西伯利亚腹地突击!我们不能被任何一座城市,无论它多么重要,绊住我们前进的脚步!”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天空中传来了不同于“金雕”战斗机和“游隼”俯冲轰炸机的、更加沉闷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
几架体型庞大、拥有三到四个发动机的“天鸢”重型战略轰炸机,在“金雕”战斗机的紧密护航下,如同缓慢移动的乌云,缓缓飞临乌法城市上空。
这是帝国航空总监,那位野心勃勃的赫尔曼·戈林大将,极力推动并引以为豪的战略轰炸力量的一次实战检验和力量展示。
“看,我们空中的巨兽来了,我甚至在它们身上闻到了乌克兰的小麦香。”马肯森元帅放下炮队镜,指着天空对着身边的将军们开着一个玩笑,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既有对新技术兵器的惊叹,也有一丝传统陆军将领对空军抢风头的不以为然。
“戈林这家伙,可是向我们保证过,他的大家伙能把伊万们的抵抗意志连同他们的工厂一起炸上天。”
这些庞大的“天鸢”轰炸机在数千米的高空,略显笨拙地调整着队形,随后,密密麻麻的黑色炸弹如同死亡的雨点般脱离弹仓,摇曳着落向乌法城内的火车站、冒着浓烟的工厂区、伏尔加-乌拉尔铁路编组站以及红军推测的指挥中心所在区域。
地面随即腾起一连串巨大的、橘红色的火球和冲天的黑色烟柱,剧烈的爆炸声即使隔着十几公里也清晰可闻,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尽管这种水平轰炸的精度确实有限,对点状目标的破坏效果存疑,但其带来的巨大心理威慑力,以及对城市基础设施和后勤节点的广泛破坏,无疑给守城的红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恐慌。
戈林正通过这种方式,强势地向陆军,特别是那些还对空军作用持怀疑态度的容克军官们,证明着空中力量在纵深打击和战略层面的巨大价值。
1920年6月1日,联军战线已如潮水般整体向东推进了上百公里,古德里安和隆美尔的先头部队已经逼近传统意义上的欧亚分界线乌拉尔山脉的西麓,车里雅宾斯克这座乌拉尔以东的重镇,已经遥遥在望。
在位于后方的联军总司令部,气氛在捷报频传的背景下,保持着一种谨慎而克制的乐观。
总参谋部巨大的作战室内将星云集,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雪茄和纸张的味道。
联军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毛奇大将(不是老毛奇,老毛奇早死了,这是小毛奇,一战时曾任总参谋长,经历失败后一度沉寂,如今因其丰富的经验和战略眼光被重新启用,担任高级顾问)正与曼施坦因元帅、沙俄的弗兰格尔将军、奥匈帝国的斯维托扎尔·博罗耶维奇·冯·博伊纳元帅等人一同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研判着瞬息万变的战局。
“诸位,我必须说,我们第一阶段攻势的推进速度和取得的战果,确实超出了战前最乐观的预期。”
曼施坦因元帅首先开口,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他用一根细长的教鞭指着沙盘上已经越过乌法、如同蓝色利剑般直指车里雅宾斯克的巨大箭头。
“古德里安的装甲集群如同热刀切黄油,隆美尔在复杂地侧的迂回穿插堪称典范,莫德尔在侧翼的稳健保障也功不可没。”
“红军西部方面军的主力已经被我们击溃、分割,他们正在被迫进行他们最不擅长、也最容易演变成溃败的运动中的撤退和仓促防御。”
弗兰格尔将军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挥舞着拳头,用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德语补充道:
“是的!完全正确!我的哥萨克骑兵和侦察兵传回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红军后方一片混乱,许多部队建制完全被打乱,指挥失灵,撤退途中丢弃了大量的火炮、卡车甚至完好的弹药!光俘虏我们就俘虏了13万,托洛茨基的‘焦土政策’执行得并不到位,我们缴获颇丰!通往西伯利亚的大门已经向我们敞开了!”
然而,毛奇大将,这位经历过施里芬计划功败垂成的老帅,却始终保持着近乎悲观的清醒头脑。
他双手拄着元帅权杖,脸色凝重,仿佛看到了荣耀背后隐藏的深渊。
“先生们,胜利的光环确实令人陶醉,但我们绝不能,也绝不能被它冲昏头脑。”他的声音缓慢而沉重,如同警钟在每个人耳边敲响。
他走到沙盘前,用权杖的末端沿着那条从伏尔加河腹地蜿蜒伸出、变得越来越细长和脆弱的蓝色补给线缓缓划过,仿佛在抚摸一道刚刚结痂的伤口。
“看看我们的生命线——它已经从伏尔加河上的枢纽站延伸出去超过四百公里!而且还在不断拉长!铁路需要修复,该死的俄国人的宽轨需要转换,这耗费了我们多少宝贵的时间和人力?”
“公路,看看外面的天气吧,雨水和融雪让所谓的公路变成了泥泞的沼泽,我们的卡车损耗率惊人,马匹也疲惫不堪,燃料、弹药,尤其是备件,运输效率在急剧下降。”
他顿了顿,环视在场每一位高级将领,目光最后落在曼施坦因和弗兰格尔脸上,语气更加沉重:
“而且,红军的抵抗虽然在组织和规模上暂时被我们击溃,但并未崩溃,他们的政委系统在溃败中依然发挥着恐怖的作用,收拢着残兵。”
“根据可靠情报,托洛茨基正在前往乌拉尔以东的叶卡捷琳堡,斯大林也在那里疯狂地动员和组建新的预备队,他们正在利用我们补给困难的这段时间,抓紧重整旗鼓。更重要的是……”
毛奇大将的权杖重重地点在沙盘上那片标志着乌拉尔山脉以东、广袤无垠、标注着“西伯利亚”的空白区域上:
“我们即将,或者说已经一只脚踏入了真正意义上的西伯利亚,那里地广人稀,气候极端恶劣,交通基础设施几乎等于零。我们的装甲部队和机械化步兵,在那里广阔无垠的原始森林、苔原和沼泽面前,能发挥出几成威力?”
“一旦短暂的夏季结束,漫长而严酷的冬季降临,零下四十度、五十度的严寒,对我们这些来自欧洲的军队,对我们精密的武器装备,对我们漫长的后勤补给线,将是何等致命的考验?拿破仑的幽灵,可还在莫斯科城外徘徊啊!”
曼施坦因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完全赞同毛奇的深谋远虑:“毛奇阁下所言,正是我最为担忧的,‘巴巴罗萨’行动的第一阶段目标——击溃红军西部重兵集团,兵临乌拉尔——可以说基本达成。”
“但下一阶段,向中西伯利亚,乃至东西伯利亚的进军,将是一场与第一阶段性质完全不同的战争,我们将面对无尽的距离、严酷的自然环境和更加顽强的、依托本土作战的敌人。”
“我们需要立即调整策略,更加注重后勤体系的建设和巩固,可能需要更多地依赖空中补给和空运,以及组建更多轻型、快速、适应恶劣地形的山地部队和猎兵部队进行穿插突击。”
他转向弗兰格尔和博罗耶维奇:“弗兰格尔将军,博罗耶维奇元帅,你们的沙俄和奥匈帝国部队,需要承担起越来越重要的占领区和后方交通线的安全保障任务,肃清红军的游击队和散兵游勇,这同样至关重要。”
“同时,我们需要尽快招募和武装更多熟悉西伯利亚地形、气候和生存方式的本地哥萨克、猎人甚至是流放者,作为我们的向导和辅助部队,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在未来可能比一个齐装满员的装甲连更加宝贵。”
会议在凝重的气氛中结束,将领们陆续走出作战室,没有人脸上还带着轻松的表情。毛奇最后的警告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当曼施坦因最后一个走出房间时,一名负责通讯的少校军官急匆匆地赶来,递给他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报。曼施坦因快速浏览着电文,他的眉头骤然锁紧,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电文来自古德里安的前沿指挥部,内容简短却令人不安:“……我部先头侦察分队在乌拉尔山口以西二十公里处,遭遇不明身份、装备精良、战术刁钻的小股部队伏击,损失数辆装甲车。”
“对方动作迅猛,火力精准,且善于利用地形隐匿,不似红军正规部队作战风格,俘虏称其为‘西伯利亚特别猎杀队’,受训于托洛茨基亲自组建的‘东方特种作战学校’。恐敌军已开始采取非常规手段,意图迟滞、骚扰并消耗我军先锋。建议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