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阴阳眼与日常异象
志伟攥着刚打印好的入职合同,指尖还残留着打印机的余温。作为孝感某二本院校广告专业的毕业生,能挤进市中心这家业内知名的广告公司,已经足够让他在同学群里扬眉吐气。他租住在老城区的回迁房里,通勤要穿过三条小巷和一处正在施工的楼盘,虽然麻烦,却能省下一半房租。
改变命运的那个夜晚,恰逢项目提案的关键期。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走出写字楼时,已是凌晨一点。深秋的晚风卷着梧桐叶打在脸上,带着刚竣工楼盘的水泥灰味。路过那处建筑工地时,围栏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钢筋断裂的声音。志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笔记本里存着未备份的提案稿,他想借工地的临时路灯检查一下文件,便绕到围栏的缺口处。
就在他低头点鼠标的瞬间,头顶传来呼啸声。他下意识抬头,一块拳头大的砖石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石子划破了他的裤脚。志伟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腔,踉跄着后退时,后背重重撞在一个“人”身上。那触感冰凉坚硬,不像活人的体温。他慌忙转身道歉,可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工地脚手架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一阵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他摸了摸后颈,竟全是冷汗。
从那天起,志伟的世界就像被撕开了一道裂缝。最初是办公室茶水间的微波炉,每次他热午饭时,总会自动跳到“解冻”模式,无论他怎么调回“加热”,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必然跳档。他以为是设备老化,直到有天中午,他亲眼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微波炉门缝里伸出来,轻轻拨动了旋钮。那只手没有指甲,指缝里还沾着水泥灰。
他开始频繁看到奇怪的“人”。地铁上,穿中山装的老人坐在他旁边,却没人给老人让座——因为其他乘客根本看不见他;便利店收银台,穿校服的女孩踮着脚够货架顶层的零食,店员却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麻烦让一让”。志伟起初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觉,直到女友的衣柜事件,彻底击碎了他的自我安慰。
周末午后,女友穿着睡衣在衣柜前翻找了半小时,最后把几件旧t恤摔在床尾:“到底是谁把我新买的衣服藏起来了?明天要见客户啊!”志伟凑过去一看,衣柜里满满当当挂着十几件女装,其中就有上周他俩一起在商场买的驼色风衣。“这不就在这儿吗?你上周穿去约会的那件。”他伸手去拿,指尖却直接穿过了风衣的布料,碰到了冰冷的衣柜木板。
女友像看疯子一样盯着他:“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这衣柜里就这几件旧的!”她拉开衣柜门展示给志伟看,里面果然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t恤。那一刻,志伟的血液都凉了——他分明看到一个穿风衣的女人靠在衣柜深处,正对着女友的背影冷笑,而那风衣,和他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女友站在体重秤上尖叫时,志伟凑过去看到的数字明明是52公斤,可女友指着屏幕哭:“135斤!我要减肥!”;晚上帮女友解胸罩时,他的手突然扑了个空,眼前原本丰盈的曲线变成一片虚无,而女友正疑惑地看着他:“你发什么呆?”。他偷偷去医院做了脑部ct,医生说他身体完全健康,只是有点神经衰弱。直到小区门口卖纸钱的老太太看到他,突然塞给他一张黄符:“小伙子,阳气弱,别乱走夜路。”
(二)职场怪谈:办公室里的神秘力量
职场的诡异比生活中的异象更让志伟崩溃。每个月10号的工资到账日,他都会立刻把钱转到女友的账户,可自从那次工地事件后,工资总会在三天后不翼而飞。他去银行打流水,柜员反复核对后满脸疑惑:“先生,您的账户在13号没有任何支出记录,余额就是零。”
同事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坐在他对面的李姐嗑着瓜子调侃:“志伟啊,是不是偷偷给主播刷礼物了?还不敢承认?”部门经理更是把他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要踏实,别总想着投机取巧,工资不够花可以申请预支。”志伟百口莫辩,他看着经理办公桌上的台历,突然发现日期停留在了上个月的13号——正是他第一次发现工资消失的日子。而经理对此毫无察觉,还在对着台历安排下周的工作。
“鬼压床”成了他的日常。每天清晨六点半,他都会准时被重物压醒。那感觉不是实体的压迫,更像一团冰冷的雾气裹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能清晰地听到耳边有细碎的翻书声,还有人在低声念着“方案不行”“再改改”。有一次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趴在他的床头,手里拿着他的提案稿,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的阴影。等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声,男人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而床头的提案稿上,果然多了几处红色的修改批注。
迟到成了常态,老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差。第三次迟到时,老板把他的考勤表拍在桌上:“再迟到就扣全勤奖!别拿‘鬼压床’当借口,我不吃这套!”志伟看着老板身后的空调出风口,一个穿西装的“人”正对着他做鬼脸,还偷偷把老板的笔筒推到地上。“砰”的一声响,老板弯腰捡笔筒时,志伟趁机溜走了。
挤公交更是噩梦。每天早上七点半的3路公交总是人满为患,可司机师傅每次看到他上车,都会扯着嗓子喊:“往里走!里面空着呢!”志伟回头望去,车厢里人挤人,连扶手都被占满了,可司机师傅的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他身后的空位上——那里站着一个穿工装的“人”,手里还拿着工地的安全帽。有一次他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人”,身体直接穿了过去,一股浓烈的水泥味钻进鼻腔,和那天工地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些异象让他心神不宁,提案连续三次被客户驳回。老板在部门例会上点名批评他:“志伟,你最近状态很差,再这样就调去后勤部!”他低着头,看到会议桌下有几只苍白的手在拉扯他的裤脚,那些手的指缝里,都沾着熟悉的水泥灰。
(三)生活魔咒:那些避不开的诡异瞬间
生活中的魔咒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志伟越缠越紧。他的体重开始莫名飙升,毕业时130斤的身材,三个月内涨到了180斤。他明明每天只吃两顿饭,晚上还去操场跑五公里,可体重秤上的数字只增不减。有天晚上他洗澡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后,贴着一个圆滚滚的“人”,那“人”的五官和他一模一样,正对着镜子里的他冷笑。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可体重秤上的数字,又跳涨了一斤。
摸鱼被抓成了他的专属魔咒。办公室的其他人偷偷刷短视频、打游戏从来不会被发现,可他只要打开游戏界面,老板必然会在三分钟内出现在他身后。有一次他故意测试,假装打开工作文档,实则在后台挂着游戏。老板果然没来,可当他切换到游戏界面的瞬间,老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志伟,这个方案什么时候给我?”他转头一看,老板手里拿着他的游戏手柄——那东西他明明放在家里的抽屉里。
办公室的挂钟更是成了精。每天早上八点五十,距离上班打卡还有十分钟时,挂钟的分针会突然飞速旋转,不到一分钟就从八点五十跳到九点零一,等他气喘吁吁跑到打卡机前,屏幕上必然显示“迟到”;而到了下午五点,距离下班还有一小时时,挂钟就会变得比蜗牛还慢,他盯着分针看了十分钟,那指针居然只动了一格。有次他问同事:“现在几点了?”同事看了眼手机:“五点四十了,快下班了。”可挂钟上的时间,依旧停留在五点零五分。
最让他崩溃的是外卖魔咒。每天中午十二点,同事们的外卖都会准时送到,香气飘满整个办公室。可他点的外卖,要么迟到一个小时,要么送来时已经凉透,甚至有一次送来的是他根本没点过的韭菜盒子——那是他最讨厌的食物。有天他偷偷跟着外卖员上楼,看到外卖员把他的餐盒递给了一个穿工地工装的“人”,那“人”接过餐盒,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就消失了。等他拿到自己的外卖时,里面果然只剩下一盒凉透的韭菜盒子。
万圣节那天,女友拉着他去逛夜市。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时,老板突然拉住他:“小伙子,你身后跟着的那位,是不是在工地出意外的?”志伟心里一紧,老板指了指他的影子——月光下,他的影子旁边,还叠着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影子。老板递给她一张黄符:“把这个贴在工地的围栏上,给他烧点纸钱,他就不会再跟着你了。”
当天晚上,志伟拿着黄符和纸钱来到那处工地。围栏边,他看到那个戴安全帽的“人”正蹲在地上,翻看他之前掉落的提案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志伟把纸钱点燃,“这个提案,我已经通过了,给你烧过去。”火光中,“人”慢慢站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然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从那天起,诡异的事情渐渐消失了。工资不再消失,“鬼压床”没有了,外卖也能准时送到。只是偶尔,他还是会在地铁上看到穿中山装的老人,在便利店看到穿校服的女孩。他不再害怕,反而会对着那些看不见的“人”笑一笑——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在平行的时空里默默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