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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你他么管这叫泼天富贵?!

刚一踏入泾水地界,那股弥漫在水中的、浓得化不开的战意与肃杀之气,便如同无形的钢针,狠狠扎进敖峯与敖枼的感知之中!两人脸上那点勉强维持的从容,瞬间荡然无存!

目光所及,整条泾河下游暗流湍急远超以往。河床被某种庞大的力量搅动、翻涌,浑浊的水流裹挟着泥沙碎石滚滚向前。两岸平日里寂静的山坳、岩洞、密布水草的水下洼地,此刻竟如同苏醒的巨兽!一处处隐藏的水府门户洞开,鳞甲摩擦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精悍的虾兵蟹将、蛟蛇水螭身着制式的鳞甲,排成严密方阵,默然疾行。有的背负着沉重的陨铁箭簇箱笼,有的成群结队拖曳着缠绕水藻、露出森然刺齿的巨大车弩,更有的合力扛起丈许长短、闪耀幽蓝符文的重型破城锤!空气里弥漫着淬火的焦味、鱼腥气与一种金属摩擦特有的腥锈气息。

水下的“官道”更是被清空前所未有地顺畅,水流明显被强大的法术强行导向两侧,开辟出一条宽广深邃的主通道。通道内,一车车由体型巨大的铁背鳄拖着、堆叠如山的玄黑精铁锭、泛着磷光的墨玉爆裂符箓桶、盛满冰蓝色“玄霜煞气”的巨型琉璃瓮……这些战略物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飞速地流向泾水龙宫深处,再不见踪影。沿途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盘查之森严,简直连一只水蚤都难以偷溜过去。敖峯甚至敏锐地感知到,河床之下那厚厚沉积千年的淤泥层中,亦有数股隐晦而庞大的气息在缓缓苏醒、移动,带着沉重的威压。

敖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悄然渗出一层微汗,汇入鬓角。他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腰间那柄锯齿阔刀的刀柄上——这是他极端不安时的习惯动作。敖峯则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头皮阵阵发麻,背脊僵硬。

就在这时,敖峯眼角猛地一跳!他用一根指头不易察觉地戳了下旁边的六弟,随即目光死死锁定在一处不起眼的河床底部。

只见那里厚重的灰黑色淤泥如同煮沸,大股大股地向上翻滚!淤泥之下,一根根粗如磨盘、长约丈许、尖锐处闪烁着惨绿妖异的森森骨刺,如同雨后春笋般,正缓慢而坚定地从水底淤泥中缓缓升起!一根、两根、十根……百根!它们参差不齐地刺破淤泥,暴露在这浑浊的战时泾水中,尖端缭绕着肉眼可见的惨白寒气,散发着令人遍体生寒的死亡气息与某种古老蛮荒的凶戾!一些正在附近巡逻的水族士兵,见到这景象纷纷面露敬畏,绕着那片“骨笋林”远远避开。

“老六,” 敖峯声音发干变调,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悸,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片淤泥,“看!敖烈那混小子……他连‘骨蛮一族’都从沉沙渊里召集出来了!!这他娘的不光是玩儿命……这他妈是要捅破天!” 骨蛮一族,泾水敖氏世代豢养、或者说镇压在河床下最深处淤泥沉沙中的古老水葬战族!传说中他们由龙骸遗骨通灵、吸纳地底阴煞尸气而成,悍不畏死,更具备种种污秽法器、污浊真元、侵蚀血肉的诡异天赋!那是最后的底牌!不到全族覆灭的边缘,绝不动用的禁忌手段!

敖枼脸上的肥肉都开始哆嗦了,小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真……真要动真格的了!这是把压箱底儿的、带血的老本都翻出来用上了!他……敖烈这小子……疯了吗?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啊!”

两位同宗龙王,带着一颗仿佛绑了千斤巨石般坠着的心,一路哆哆嗦嗦、忐忐忑忑,终于抵达了那座笼罩在无形兵戈杀气之中、仿佛一尊苏醒巨兽匍匐于河眼深处的泾水龙宫。

宫门外,景象更是森然可怖!一改往日夜叉力士懒散值哨的场景,两队身披玄色鱼鳞重甲、头戴狰狞虾首重盔的龙宫禁卫,如同铁铸的桩子,手持三叉戟笔直挺立!面甲之下,唯露两点跳跃着冷酷冰焰的猩红眸子!一股肃杀凌厉的煞气冲天而起,搅动了水府外方圆百丈的水流!两名夜叉统领立在宫门两侧,身高两丈开外,肌肉虬结如岩石,布满狰狞骨刺的臂膀环抱胸前,铜铃般巨眼电光四射,审视着任何胆敢靠近的生灵!其中一名额生独角的夜叉统领,看见两位龙王联袂而来,刚要伸出带蹼覆鳞的大手阻拦盘问——

“退下——!”

一声清越嘹亮、带着金石撞击般铿锵之音的断喝,自宫内深处传来!

紧接着,银光一闪!

身着亮银锁子连环山文甲、头戴飞凤吞云护面盔、身披素色蛟龙银面披风的敖?,已如一道银电般从宫门内大步流星而出!他英挺的面容被头盔护颊半掩,唯见双目灼灼如寒星,顾盼之间凌厉迫人!一身甲胄摩擦,发出冷冽铿锵之音!

敖?直接无视了那两名杀气腾腾的夜叉统领,龙行虎步走到敖峯、敖枼面前,脸上挤出一个热情洋溢、却让两位龙王心头更毛的笑容:“呦!族叔您二位可算到了!就等你们了!快!快里面请!” 说着,竟不由分说,热情无比地一左一右伸出双手,直接分别抓住了敖峯的胳膊和敖枼那宽厚的臂膀,力道竟是不小!

敖峯与敖枼瞳孔同时猛地一缩!两人被这极其熟稔亲热却又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拉扯,弄得浑身一僵!心中警钟瞬间狂鸣!这小子……不对劲!

敖峯勉强稳住脚跟,老脸上挤出一个长辈该有的、带点疏离感的笑容:“好侄儿,帝君此番急召我等叔侄前来,究竟所为何等要事?这般兴师动众?” 他眼睛瞟向宫门内那一片肃杀景象,探询之意再明显不过。

敖枼更是浑身肌肉绷紧,被敖?捏住的臂膀下意识微微发力想抽回,却被对方那看似随意却如铁钳般的手掌死死钉住,心中已是一片雪亮:坏了!

敖?却恍若未觉他们的惊惧与抗拒,依旧是那副年轻气盛、大功告成的亢奋模样,连拖带拽地就往宫门内走,头也不回地压低声音,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和一丝邀功般的得意,仿佛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二位族亲!放宽心!放宽心!这回是天大的好事!是咱们整个敖氏一脉,泼天富贵的大好事啊!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啦!咱们要干一票大的!咱们要跟那三家干仗!”

敖峯和敖枼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心中同时“咯噔”一声,仿佛瞬间掉进了万载玄冰窟窿,冻得五脏六腑都僵硬了!天大的好事?泼天富贵?就眼下这刀兵出鞘、骨蛮现世的阵势?!

敖峯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谁跟你‘咱们’?!谁跟你‘整个敖氏’?!谁跟你‘泼天富贵’?!和潏、滈、浐那三家开战?!老子当年仅仅只是和滈水那一家在边界摩擦,就差点被打出了狗脑子!那帮淮水无支祈一脉的杂种有多记仇多难缠你他娘不知道?!老子最宠爱的十八房小妾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要不是老子跪得快、赔得多、舍了好几条支流矿脉,连我这颗龙头都得被他们拧下来当夜壶!!”

敖枼心肝肺都在抽搐:“完了完球了!当年仅被滈水那群疯狗盯上就要了半条老命,现在打三家?!这他娘哪是富贵?这就是送咱们两家去当炮灰!去填那三家水府的淤泥啊!”

两位龙王像是瞬间死了亲爹又被人刨了祖坟一般,脸色灰败如土,眼神呆滞空茫,仿佛魂魄都离了体,脚步沉重得像灌了万斤铅汞,被敖?半拖半拽地拉进了龙宫正门。银甲小将在前头拽着走,脚下生风,步履稳健雄健。后面两位老龙王却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蹒跚踉踉跄跄,深青色和赭黄色的王袍下摆在地上拖曳着,沾满了被无数铁蹄踏过的湿滑苔藓,更显狼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