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刚踏进通天塔，系统就开始碎碎念：“今天可得听我的，第三层的傀儡据说是用‘巧劲’的，你硬拼肯定吃亏。”
“知道了。”林凡无奈应着，踏入第二层的传送阵。光芒闪过，他已站在第三层——这里竟是片竹林，青竹亭亭玉立，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半点不像试炼场。
【不对劲，太安静了。】系统警惕道，【傀儡呢？别是藏在竹子后面吧？】
林凡握紧守凡剑，顺着竹林小径往前走。脚下的落叶软软的，踩上去没什么声音。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机括启动的声音。
“小心！”系统刚喊出声，头顶的竹子突然剧烈摇晃，数十片竹叶如飞刀般射来，边缘闪着寒光。
林凡侧身避开，竹叶擦着衣袖飞过，钉在身后的竹干上，竟深深嵌入半寸。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棵老竹的竹节处裂开，露出个黑窟窿，显然是傀儡的藏身地。
【是‘千机傀儡’！】系统喊道，【这玩意儿肚子里全是机关，能射出暗器、撒网、甚至还能喷火！千万别靠近，保持距离耗它机关！】
林凡依言后退，刚退出两步，脚下突然陷出个坑，数根绳索从坑底弹出，直缠他的脚踝。他纵身跃起，却见头顶落下张大网，网眼密布倒刺。
“还真够麻烦的。”林凡啧了声，借着竹枝借力，在竹林间腾挪躲闪。傀儡藏在暗处，机关却无处不在，刚躲过飞针，又要提防脚下的陷阱，片刻间已额头见汗。
【我就说要耗它机关吧！】系统得意道，【这傀儡的机关是有限的，等它射完暗器、用完陷阱，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林凡没反驳，确实如系统所说，傀儡的机关虽密，却渐渐显露出章法——飞针多从左侧竹林射出，陷阱则集中在右侧小径。他摸清规律，专挑左侧的竹子落脚，果然避开了不少陷阱。
“咔哒——咔哒——”
傀儡的机关转动声越来越响，突然从一棵老竹后探出个铁脑袋，脑袋上嵌着两盏红灯，正是傀儡的“眼睛”。它见林凡躲过陷阱，竟从胸口喷出团火球，直逼林凡面门。
【不好！它还有火攻！】系统急道，【快往溪边走！那里有积水，能灭火！】
林凡也正往溪边退，闻言加快脚步。火球追着他的影子，烤得后背发烫，就在快追上时，他猛地矮身，火球擦着头顶飞过，落在溪边的湿地上，“滋”地一声灭了。
傀儡似乎被激怒了，竟从竹后钻了出来——原来是尊丈高的铁傀儡，浑身布满孔洞，显然藏满了机关。它迈开沉重的脚步追来，每走一步，地面都震了震。
“机关快用完了。”林凡盯着傀儡胸口的齿轮，刚才喷火时，他看到里面的发条已松了大半，“它在硬撑。”
【那也别大意！】系统道，【万一它留了后手呢？】
林凡没说话，突然转身冲向傀儡。傀儡果然启动最后一道机关，数十支短箭从它周身射出，封死了林凡所有退路。
【你疯了！】系统尖叫。
林凡却不慌不忙，在箭雨将至时猛地矮身，贴着地面滑行，手中的守凡剑带着离火，直刺傀儡的脚踝——那里是齿轮连接的关节，也是最薄弱的地方。
“叮！”
剑刃砍在铁关节上，溅起火星。傀儡踉跄了下，显然吃痛。林凡借力翻身，顺着傀儡的腿往上爬，躲开后续的暗器，守凡剑连续刺向它胸前的发条盒。
“咔嚓——”
发条彻底崩断的声音清晰可闻。傀儡的红灯瞬间熄灭，所有机关都停了下来，僵在原地，接着“哐当”一声散成了零件。
竹林恢复了安静，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塔中央的石碑亮起：“第三层·通过，评级：优。”
【……又是优？】系统有点懵，【你刚才那招根本不是耗机关，是硬闯啊！】
林凡从傀儡的残骸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它的关节有磨损，我看到齿轮上有锈迹，说明那里是弱点。”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刚才躲飞针的时候，”林凡笑了笑，“它转动时，脚踝的关节会发出异响。”
【合着你早看出来了？】系统气结，【那你还躲那么久？耍我玩呢？】
“不躲怎么发现弱点？”林凡走出竹林，阳光透过竹叶落在他身上，“有时候看似在耗，其实是在找机会。”
【歪理！全是歪理！】系统嘟囔着，却忍不住追问，【那接下来呢？第四层据说更难，是‘幻境傀儡’，能勾起人的心魔……】
林凡没接话，心里却很清楚，无论第几层，都没有真正的“摆烂”可言。所谓的“巧劲”，不过是用智慧代替蛮力，用观察代替硬拼——就像水遇到阻碍，从不会硬撞，只会慢慢找到缝隙，顺势流过。
他抬头望向通往第四层的石阶，阳光在上面镀了层金边，仿佛在邀请他继续前行。
“走吧。”他轻声说，既是对系统，也是对自己。
前路或许更难，但只要顺着本心走下去，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道。竹林的风掠过耳畔，带着草木的清香，像是在为他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