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成语竹血崩而亡,求成语竹那个孽种胎死腹中,只有你死了,你的皇后之位才是我的,皇上的心也才能回到我这里!”
武羞菲口中默念的并非经文,而是恶毒的诅咒,字字句句都透着对皇后的嫉妒与恨,这女人之心何其毒也!
她的外貌不仅美得不可方物,而且看上去也颇为单纯善良。
可就在她美丽的外貌后面却藏着蛇蝎心肠,一笑很倾城,杀人不用刀。
武羞菲入宫以来,一直觊觎皇后之位,奈何成语竹贤良淑德,深得皇上宠爱,又率先怀上了龙种,这让她心中的嫉妒与不甘日益膨胀。
不仅皇后之位她没能得到,就连皇贵妃的位子也不是她的。
更让她对皇后以及皇贵妃恨之入骨,如今听闻成语竹难产,她心中不仅没有半分担忧,反而暗自窃喜,巴不得成语竹就此一尸两命。
贴身宫女欣楚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扭曲的面容,心中暗自害怕,却不敢多言。
她知道贵妃娘娘对皇后积怨已深,此刻劝诫不过是自讨苦吃,只能默默垂首,装作未曾听见。
武羞菲念了许久,口干舌燥,才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她放下茶盏,眼神依旧紧紧盯着窗外凤仪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成语竹,你就好好挣扎吧!最好永远都醒不过来。”
她的手劲加大,竟然将佛珠的绳线黏断,佛珠散落一地,这似乎是一种预兆,她心里一颤,眉宇瞬间紧锁。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难掩的喜色。
“贵妃娘娘,大喜!凤仪宫传来喜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午时顺利诞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
“什么?”
武羞菲满脸错愕,猛地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手掌“啪”地拍在桌子上,手腕上的玉镯断开落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你再说一遍,成语竹她……她真的平安生下皇子了?”
武羞菲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刺耳。
小太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颤声道:“回娘娘,是真的,太医院的孙太医亲自来报的,说皇后娘娘虽然难产,但最终还是顺利诞下了小皇子,小皇子哭声洪亮,身体康健,皇后娘娘也只是气力耗损过多,并无大碍。”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武羞菲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眼中满是疯狂的嫉妒与愤怒,如火烧般喷涌。
她猛地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果盘尽数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难听。
“凭什么?凭什么她成语竹就能如此好运?本宫诅咒她血崩而亡,诅咒她的孽种胎死腹中,为什么不灵验?定是你这个狗奴才的耳朵听错了,掌嘴,掌嘴,狠狠打。”
武羞菲疯了一般,颤抖的手指着小太监,小太监吓得一缩,连忙自己掌起嘴来。
小太监自己掌嘴也不敢偷奸耍滑,否则会换别人来抽他,于是乎实实在在的几巴掌下去,他的嘴伢子已经流出了鲜血。
欣楚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此事关乎皇家子嗣,万万不可胡言乱语,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或者传到冰山美人尚宫苏玉瑶耳朵里去,那还了得,还请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武羞菲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息怒?本宫这图案怒火息了好久了,也该爆发出来了,否则整个皇宫没人把本宫放在眼里,皇后压本宫一头也就罢了!那个苏玉瑶一个区区的尚宫她又能奈本宫如何?”
欣楚向前跪爬两步道,向四周看了一下,才低声道:“娘娘不可这样说,小心隔墙有耳,那苏尚宫在皇宫处处布下耳目,万一让后他们听了去,那还了得,您别忘了她在皇上面前不亚于皇后娘娘啊!”
“苏玉瑶……成语竹……”
武秀菲恨得咬牙切齿,差点咬碎满嘴的小银牙。
欣楚虽为宫女,却是武秀菲从娘家带来的丫环,与她情同姐妹,因此欣楚的话武秀菲还是听的。
不过,想到成语竹不仅平安诞下了皇子,地位必定更加稳固,而自长期以来的谋划与期盼都化为泡影,她心中的怒火便如同燎原之势般蔓延开来,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成语竹。”
武羞菲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你给本宫等着,今日之辱,本宫必定要你百倍奉还。”
她的眼睛凶狠得可杀人,恶毒女人的那股狠劲儿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平息片刻,她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横眉立目的道:“本宫肚子里也有皇子,太子之位非本宫的皇儿莫属。”
而此时的福禧宫佛堂内,当凤仪宫母子平安的消息传来时,魏流苏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魏流苏缓缓睁开眼,眼底蓄满了泪水,却不是悲伤,而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欣慰。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魏流苏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刚一挪动,便踉跄着险些摔倒。
林沐枫连忙上前扶住她,心疼地说道:“娘娘,您慢点,您都跪了这么久,快坐下歇歇!”
魏流苏在林沐枫和紫娇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揉着麻木的双腿,脸上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沐枫哥,菩萨显灵了,娘娘和皇儿都平安,我这点辛苦,值了。”
林沐枫点点头道:“是娘娘您感动了上苍。”
魏流苏虚弱的道:“是皇上和皇后洪福齐天,天赐皇子,你说是不是沐枫哥?”
林沐枫怀抱拂尘深深躬身道:“娘娘,林沐枫只是个奴才,请娘娘称呼奴才名字便好!至于其他奴才承受不起,若传到尚宫耳朵里去,奴才的命就没了。”
魏流苏心头一紧,脸色变得难看不已,却也没应声。
她只是把脸转向了窗子,阳光透过佛堂的窗棂,洒在魏流苏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上,也照亮了她眼中的澄澈与善良。
皇后寝殿内早已被淡淡的母婴的乳香缠绕,暖阁里更是暖意融融。
皇后成语竹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脸色虽仍带着生产后的苍白,眉宇间却漾着初为人母的温柔。
她怀中抱着襁褓小皇子,刚为人母,对孩子爱不释手。
襁褓是用上好的云锦缝制,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衬得婴儿粉嫩的小脸愈发玉雪可爱。
小家伙呼吸均匀绵长,偶尔蹙一下小眉头,都引得皇后唇边泛起柔得能化水的笑意。
“皇后娘娘,该给小皇子喂些温水了。”
贴身宫女茗姚端着一个小巧的银碗,碗沿沾着几缕温热的水汽,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成语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正要接过银碗,殿外传来太监尖细而恭敬的通传。
“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一前一后地踏入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