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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139章 大战正式开打!关宁铁骑碰到了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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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大战正式开打!关宁铁骑碰到了硬茬

崇祯十七年(1644年),四月二十二日,巳时正刻(上午十时许),山海关,西罗城外。

天光大亮,惨白的阳光穿透薄云,洒在肃杀森严的旷野上。然而,这光芒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将眼前这幅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战争画卷照得纤毫毕现,更添几分冰冷彻骨的寒意。

自西罗城向北,直至北翼城下,纵横数里的广阔原野上,一支人数超过十万的钢铁大军,已然列阵完毕。

这便是李自成麾下大顺政权的百战精锐,是席卷中原、攻破北京的虎狼之师。

整个军阵,依着地势,层层布设,杀气冲霄。

远远望去,旌旗蔽空,刀枪如林,人马如潮,仿佛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钢铁森林。一股混合着皮革铁锈、隐隐血腥气的肃杀,凝而不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军阵的最前沿,紧挨着西罗城城墙约三里之外,是第一道令人心悸的死亡壁垒。

数以千计的偏厢车、盾车、轻车,首尾相连,结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环形车城。车辆之间,用粗大铁索连环,车前更遍布密密麻麻、削尖了头的拒马枪。

车墙之后,无数手持巨盾的刀盾手和紧握长矛的士卒,如钉在地上的钉子,依托车阵,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移动城墙。

阳光照在盾牌和枪尖上,反射出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寒光。

在这车城壁垒之后约十步,是第二道夺命火网。

近万名大顺军火器营精锐,鸦雀无声地肃立着。他们分成清晰的三排:第一排蹲踞于地,第二排半跪于后,第三排挺立如山。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杆制作精良的鸟铳或三眼铳,黑洞洞的枪口,如毒蛇的信子,透过车阵的缝隙,齐刷刷地指向西罗城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引药和油脂的刺鼻气味,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喷吐出毁灭性的弹雨。

火铳手之后,是整个大阵的核心与基石——第三道绞肉枪林。

超过四万名手持一丈有余长枪的大顺军步兵,排成一个个极其密集的方阵。长枪如雨后竹林般密集竖起,枪尾深深杵入地面,枪尖斜指向前方四十五度角,形成一片绵延不绝、寒光闪闪的死亡森林。士兵们眼神坚定,面容冷峻,如铜浇铁铸的雕像,一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惨烈杀气,扑面而来。

在长枪方阵的间隙与后方,则部署着身披重甲的刀斧手、镋钯手、狼筅兵等近战精锐,他们如隐藏在林间的猛兽,专司砍马腿、钩铠甲、绞杀突入阵中的敌军骑兵。

军阵的左右两翼,则相对薄弱,但并非空虚。各有一万五千名大顺军骑兵,呈展开的雁行阵布列。骑士们控着躁动不安的战马,手持马刀或长矛,警惕地护卫着中军侧翼,随时准备策应或出击。

而在北翼城外城高高耸立的城头之上,制将军白鸠鹤亲自坐镇。

上百门缴获自明朝京师大库的各式火炮——红衣大炮、佛郎机、大将军炮,已被民夫和炮手们费力地推上了城头。

粗大的炮口,如巨兽的獠牙,缓缓放平,居高临下地对准了山海关内城,以及西罗城外那片即将化为修罗场的开阔地,炮手们正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测距和装填。

杀气,弥漫在北翼城城头。

整个大顺军阵,俨然一个武装到牙齿、层层设防的巨大血肉磨盘,静默之中,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这,正是权将军刘宗敏精心布置的“六合铁壁阵”,专为克制骑兵冲阵而设,等待着猎物自己撞上来。

军阵后方,一处地势略高的土坡上。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身披赭黄箭衣,外罩轻甲,骑在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面色凝重地望着沉寂的山海关。他的身旁,制将军高一功紧紧护卫,军师宋献策则轻摇羽扇,目光深邃难测。

大阵最前端,刘宗敏与刘芳亮并辔立于“刘”字大纛之下。

刘宗敏虬髯戟张,环眼圆睁,打量着自己亲手布下的森严阵势,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残忍与自信的狞笑。他用马鞭指了指寂静的西罗城,对身旁的刘芳亮咧嘴笑道:“芳亮啊,如何?哈哈哈,老子摆下的这阵势,像不像个铁桶?你说那吴三桂小子,还敢不敢再像昨日那般,带着他的关宁铁骑,傻乎乎地冲出来送死?”

刘芳亮面容精悍,目光锐利,他微微摇头,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谨慎:“汝侯所布大阵,自是固若金汤。不过……吴三桂此人,用兵并非一味莽撞。昨日已用过此法之后,今日未必会再行险着。我等还是要谨防其龟缩不出,或另寻他法,切不可轻敌大意。”

“哈哈哈,怕他个鸟。”刘宗敏浑不在意地一挥手,“他要是敢当缩头乌龟,老子就用大炮轰开他的龟壳,他要是敢出来,嘿嘿……”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凶光四射:“老子这铁桶阵,正好拿他关宁铁骑的血来喂饱,来祭旗。”

就在二人话音刚落之际——

“嗡——嘎吱吱吱——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猛地从西罗城方向传来,那沉重无比的西罗城城门,竟在这死寂的时刻,缓缓地,洞开了!

“来了!”刘芳亮瞳孔猛地一缩,刘宗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见到猎物时的兴奋,更有狰狞。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洞开的城门,阳光斜照进幽深的门洞,光影斑驳。

下一刹那——

“唏律律律——”一声穿云裂石、充满暴烈气息的战马嘶鸣,如惊雷炸响,一骑如黑色闪电,从门洞的阴影中狂飙而出!

为首一将,身形挺拔如松,胯下一匹神骏异常的战马。那马,通体毛色乌黑发亮,如最深沉的夜色,唯有四只蹄子以上直至小腿处,却是雪白如云,正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良驹——“乌云踏雪”!马儿奔驰如龙,肌肉贲张,每一块肌腱都充满狂暴力量。

马背上的骑士,头顶一顶八瓣明铁盔,盔枪早已取下,只留一束微微发暗发红的盔缨,随风剧烈摇曳。

这骑士身上并未穿着华丽的山文甲,而是一领看似朴素、实则坚固异常的靛蓝色布面铁甲,致密的棉布为面,内里缀满精铁打制的甲叶,要害处还加衬了锁子甲;其甲衣的肩、肘等关键部位,都用厚实的牛皮精心加固;甲外,罩着一件半旧的紫羔皮里战袍。

一条宽厚的牛皮护腰,紧紧束住甲胄,上面悬挂的并非装饰性的玉带,而是一柄形制古朴、刀鞘上甚至有血迹早已渗入木纹的雁翎腰刀,以及一把插在鱼皮鞘内的锋利解首短刀。

马鞍旁,还挂着一柄沉重的铁骨朵,而那骑士手中紧握的,赫然是一杆沉甸甸、闪烁着冷硬光泽的——三眼铳。

阳光照在那骑士因剃发而显得异常突兀刺眼的青光头皮上,照在脑后那根随着战马奔腾而甩动的金钱鼠尾辫上,更照在他那张棱角分明、布满风霜之色的脸上。

那张脸上,此刻没有丝毫表情,唯有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瞳孔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这骑士,正是大明平西伯、辽东总兵,如今却已剃发易服、降了大清的——吴三桂!大清摄政王亲口封的大清平西王。

“吴”字帅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杀——”吴三桂发出一声嘶哑却穿透云霄的怒吼,声音带着无尽疯狂。

“轰隆隆隆——”地动山摇。

紧随其后,如决堤的洪流,又似苏醒的钢铁巨兽,整整三万余关宁铁骑精锐,如一股不可阻挡的黑色狂潮,从城门洞中汹涌而出。马蹄践踏大地,发出沉闷如雷鸣般的巨响,卷起的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所有骑士,人人顶盔贯甲,面色狰狞,手中平端着三眼铳和长矛马槊,一股百死余生、有进无退的惨烈杀气,汇聚成一股恐怖的声浪,直扑对面严阵以待的闯军大阵。

“全军出击,目标——闯贼中军,给老子冲垮他们!”吴三桂一马当先,将身体伏低,几乎与马颈平齐,手中三眼铳指向前方。他要用这决死的冲锋,为关宁军,也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条生路。

“全军都有,紧随大帅,杀啊!”郭云龙、杨坤、孙文焕等关宁悍将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紧紧护卫在吴三桂左右两翼。

三万铁骑,排成一个极其厚重密集的楔形突击阵型,以锋矢阵突击,以吴三桂为箭头,如一柄烧红的铁锥,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朝着刘宗敏布下的那座死亡磨盘,发起了义无反顾的 决死冲锋。

“他娘的,吴三桂这小子真敢出来,还是全军压上,他这是要拼命啊!”刘宗敏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度兴奋。他和刘芳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他们没想到,吴三桂竟然如此果决,这分明是孤注一掷,要用整个关宁军的精锐骑兵,来硬撼他们十万大军的铁桶阵。

“来得好!”刘宗敏猛地拔出腰刀,厉声怒吼:“传老子将令,给北翼城白鸠鹤发信号,让他给老子狠狠地轰,用大炮给吴三桂洗地。”

“得令!”亲兵手中令旗疯狂舞动。

北翼城外城城头。白鸠鹤看到信号,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下手臂:“目标,西罗城外旷野,关宁骑兵冲锋集群,给我开炮。”

“轰,轰轰,轰轰隆——”

天地为之失色!

数十门架在北翼城高高城头的红衣大炮、佛郎机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炮口喷吐出长达数尺的炽热火焰,沉重的实心铁弹和内装火药铁珠的开花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长空,如死神抛洒出的镰刀,狠狠地砸向正在原野上狂奔的关宁铁骑集群。

“嗖嗖嗖——嘭,咔嚓,噗嗤……”

炮弹落下!瞬间在关宁军密集的冲锋队列中,制造出一片片血肉模糊的死亡地带。

一枚实心弹直接砸入骑兵阵中,瞬间将数名骑士连人带马砸成肉泥。去势不减,又在地上弹跳而起,犁出一道恐怖的血槽。

一枚开花弹凌空爆炸,灼热的气浪和无数飞射的铁珠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周围十余骑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破碎的甲胄,四处飞溅。

鲜血,瞬间染红了枯黄的土地……

“不要停,加速,冲过去!”吴三桂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他根本不顾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和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卒,只是拼命地夹紧马腹,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他吴三桂知道,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冲过这片死亡地带,接近闯军大阵,才能让城头的火炮失去作用。

“嗖嗖嗖,嗖嗖嗖——”关宁军骑兵也开始还击。

冲锋途中,他们纷纷抬起手中的弓箭,在颠簸的马背上,对着前方模糊的闯军车阵方向,还有北翼城城头,进行盲射。虽然精度和杀伤度堪忧,但也一定程度上压制了闯军肆无忌惮的炮弹。

炮火轰鸣爆响,战马嘶鸣,伤兵惨嚎……整个战场,瞬间被硝烟与血腥笼罩。

关宁军骑兵,如扑火的飞蛾,在弹雨中艰难前行,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但整个冲锋的势头,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鲜血的刺激,变得更加疯狂暴烈起来。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闯军阵中,了望哨兵声嘶力竭地报着距离。

“八十步!”

“火铳手,预备——”刘宗敏看着越来越近、面目都逐渐清晰的关宁骑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要等敌人进入最有效的射程。

“六十步,五十步!”

“放,给老子狠狠地打!”刘宗敏猛地挥下手臂。

“砰砰砰砰砰——”

第一排蹲踞的三千名闯军鸟铳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密集如飞蝗的铅弹,形成一道死亡的弹幕,劈头盖脸地射向近在咫尺的关宁骑兵。

“噗噗噗噗——”

距离太近了,即便是在奔驰的马背上,如此密集的弹雨也造成了恐怖的杀伤。

最前排的关宁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铅弹轻易地穿透了他们身上的布面甲甚至锁子甲,在身上开出一个个恐怖的血洞,战马哀鸣着翻滚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出,关宁军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第二排,放!”刘宗敏看到效果顿时更加兴奋,激动地下着命令。

“砰砰砰砰砰——”

第二排半跪的鸟铳手紧接着开火,火力更加密集!

更多的关宁骑兵惨叫着落马,整个关宁军冲击的锋矢阵箭头部位,几乎被削掉一层。

人和马的尸体,瞬间堆积起来,严重阻碍了后续骑兵的冲锋路线,关宁骑兵冲击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就在这时,不等关宁军调整阵型,刘宗敏抓住时机,立刻下令:

“第三排,放。”

“砰砰砰砰砰——”

第三轮齐射,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关宁军前锋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伤亡瞬间超过两千骑!

整个关宁军冲锋的速度和气势,明显地迟缓了下来,骑兵们不得不勒紧马缰,试图绕过前方堆积的尸山和哀嚎的伤兵,整个冲锋的楔形阵几乎要散架……

“大帅!不行,不行啊,冲不动了,闯贼的鸟铳太密太密了,这样冲过去,弟兄们要全部交代在这里啊——”

郭云龙在吴三桂身侧嘶声大吼,声音在震耳欲聋的铳声和惨叫声中几乎被淹没。他左臂的甲叶被铅弹擦过,留下一道深痕,鲜血汩汩流出。

吴三桂伏在马背上,能清晰地听到铅弹“嗖嗖”掠过耳边的尖啸,以及不断有亲卫中弹落马时发出的闷响和惨叫。他眼角余光瞥见身旁一名跟随他多年的家丁队长,胸口猛地爆开一团血花,一声未吭便栽下马去。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接近,吴三桂心头顿时阵阵悲戚。

“不能硬冲了!” 一个念头顿时划过吴三桂脑海。他原本指望凭借关宁铁骑一往无前的决死冲锋,能像昨日一样撕开闯军阵线,但眼前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还有瓢泼大雨似的火铳,让他瞬间清醒。

吴三桂这下明白,这刘宗敏早有准备,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再冲下去,三万关宁铁骑就要全部报销在这车阵之前。

“大帅,分兵吧,从两翼绕过去!” 孙文焕也焦急地喊道,他的头盔上镶嵌的护心镜被流弹击中,火星四溅。

“不行。” 吴三桂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裂,“兵力一分散,更是死路一条。” 他猛地勒紧马缰,“乌云踏雪”通灵,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扬起,硬生生在疾驰中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小半径回旋。

“全军听令。” 吴三桂用尽平生力气,将三眼铳高高举起,划过一个弧线,指向闯军大阵的右翼方向,喊道,“全体将士,随我——转向,迂回闯军右侧,避开正面铳弹,从闯军侧边杀过去。”

“转向,转向,跟上大帅,快快快——” 郭云龙、杨坤等将领立刻声嘶力竭地传达命令。

训练有素的关宁铁骑在此刻展现了惊人的素质。

尽管身处枪林弹雨,阵型已显混乱,但在主将旗帜的指引和各级军官的吼叫下,整个冲锋集群如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蟒,头部猛地一甩,硬生生在疾驰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闯军正面火力最密集的区域,朝着闯军车阵与右翼骑兵结合部的薄弱地带,斜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