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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148章 一边倒地屠杀,高第的乡勇兵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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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一边倒地屠杀,高第的乡勇兵彻底完了

四月二十二日,到了酉时初刻(下午五点),暮色苍茫,山海关外,西罗城战场已化为人间炼狱,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天光即将被粘稠如墨的黑暗吞噬。

然而,这片杀戮场并未陷入沉寂,反而被另一种更刺眼的光芒所笼罩——那是夕阳映照在湿滑血泊、冰冷铁甲上反射出的破碎光斑,扭曲跳动,如地狱深渊中窥视人间的鬼火。

整个战场上空,空气湿冷刺骨,浓郁到极致的血腥气混合着硝烟末梢的焦臭、内脏破裂后的腥臊等恶臭味道,低低地压在被血肉浸透的泥泞大地上。

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战场上,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吸收、扭曲了。远方传来的零星号角、伤兵垂死的呻吟、乌鸦啄食尸体的聒噪,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唯有一种声音,清晰、稳定、富有节奏感,如同死神的丧钟,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每一个幸存高第军士卒的心头,碾碎他们最后的勇气。

咚……咚……咚……

那是铁靴沉重而整齐划一地,踏在浸满血水的泥泞土地上发出的闷响。声音的来源,是那片在暮色中,如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魔神军团——王良智麾下的八千闯军重甲步兵。

李铁柱站在重甲方阵第一排靠右的位置。他今年刚满二十二岁,身材不算特别高大,但骨架粗壮,浑身肌肉虬结,是吃惯了苦的陕北工匠出身。

他身上这套沉得能压垮骡子的全身札甲,内衬厚棉,外缀千锤百炼的冷锻甲叶,重要部位还衬着锁子甲,加起来怕有六七十斤。头盔是带着狰狞鬼面罩的顿项盔,只露出一双冰冷、麻木的眼睛。

李铁柱双手紧握着一柄形制奇特的长剑。这剑刃长四尺有余,剑身宽阔,开了深深的血槽,剑格护手极大,可作小盾使用,剑柄可双手握持。这不是用来刺击的细剑,而是纯粹为了劈砍、挥砸而打造的重兵器,连同纯铁打造的配重球,重逾四十斤。寻常壮汉挥舞几下就要臂酸,但在李铁柱这些,被刘宗敏用苛刻到变态的方法训练出的力士手中,却能持续挥砍半刻钟而不力竭。

“咚!” 左脚踏地,站稳。

“咚!” 右脚踏前,与左脚踏平。

“咚!” 左脚踏前,再次站稳。

整个方阵八千人就如同一个整体,步伐精准得令人发指。每踏一步,大地都为之微微一颤。甲叶随着步伐发出哗棱……哗棱……的低沉金属摩擦声,如巨蟒爬行。

没有呐喊,没有鼓噪,只有这压抑到极致的死亡韵律。

李铁柱的目光透过面甲的缝隙,平静地望向前方。那里,是一片混乱、喧嚣,如被沸水浇过的蚁巢般的高第军残部。夕阳下,能看到无数惊恐扭曲的面孔,声嘶力竭的嚎叫,胡乱挥舞的兵器,以及因为极度恐惧而相互推搡、甚至踩踏的混乱景象。

但,李铁柱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加入老营,穿上这身铁甲,挥舞这柄重剑,他就不再是那个在老家刨食的李铁柱了。他是汝侯刘宗敏手中的刀,是大顺政权碾碎敌人的铁轮。

恐惧?怜悯?那是很久以前,在第一次上战场,用锄头砸碎某个明军小旗官脑袋时才有过的情绪。现在,只剩下麻木的执行和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呜——” 身边传来什长低沉短促的号令声,那是准备接敌的信号。

李铁柱微微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灌入肺腑,反而让他精神一振。他将巨大的铁盾微微向前倾斜,右手的重剑剑尖斜指向下,全身肌肉悄然绷紧。

“放箭,放箭啊,挡住他们!” 高第军阵中,一名游击将军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零星的箭矢从混乱的高第军中射出,“叮叮当当”地打在重甲方阵的盾牌和铁甲上,如同雨打芭蕉,除了溅起几点火星,毫无作用。偶尔有几支劲弩射中甲叶缝隙,但也难以穿透内衬的锁子甲和厚棉。

“鬼……他们是铁打的鬼!”

“跑啊,快跑!”

恐慌如瘟疫般在高第军中蔓延。他们之前凭借一股血勇冲进了这个“缺口”,本以为能撕开闯军防线,却发现自己一头撞在了一堵冰冷、坚硬的钢铁城墙上!

想要后退也无路,两侧是合拢的车阵,眼前是这群沉默如山的死神。

“不许退,顶上去,长枪,用长枪捅他们!” 班志富阵亡后,一名千总试图组织抵抗。一些悍勇的老兵和被逼到绝境的乡勇,红着眼睛,挺起长枪,发出绝望的咆哮,朝着缓缓逼近的铁壁发起了反冲锋。

“杀——”

几十名、上百名高第军士兵,如扑火的飞蛾,朝着重甲方阵的锋线猛撞过来。

就在他们冲近到十步之内时——

“立定,御!” 王良智冰冷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遍前排,再被一层层指挥官传令下去。

“轰!” 八千铁足同时顿地,整个方阵戛然而止,稳如磐石,大地为之一颤。

“盾!” 什长再次低吼。

“哈!” 第一排重甲步兵齐声吐气开声,将手中巨盾猛地向前一顶,盾牌下沿重重砸入地面,瞬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盾墙。

高第军冲锋的士兵收势不及,狠狠地撞在盾墙上……

“嘭!嘭!嘭!” 如同鸡蛋撞石头——骨骼碎裂声、惨叫声瞬间响起,巨大的冲击力让盾牌微微晃动,但后面的重甲步兵如同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刺!” 王良智的命令简洁致命。

几乎在撞击发生的同一瞬间,第二排、第三排的重甲步兵,从第一排盾牌的间隙中,猛地将手中那四尺余长的重剑,如毒蛇出洞般,笔直、凶狠地突刺而出,动作整齐划一,速度极快!

噗嗤,噗嗤,噗嗤!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高第军士兵手中多为普通腰刀,对上这闯军重甲步兵的重剑,无论是长度还是杀伤力,都远远不是对手!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闯军重甲兵那四尺余长的重剑挥刺过来,高第军士几乎都很难接招。

那些挺刀枪冲来的高第军士兵,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刀尖距离对方还有至少两三尺,对方那闪烁着寒光的剑尖,已经如同闪电般,精准地刺到了自己的胸前、咽喉、面门。

太快了,!太长了!

“呃啊!”

“我的眼睛!”

闯军重甲军的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高第乡勇军那单薄的棉甲、破旧的皮甲,甚至直接捅穿了简陋的木质盾牌。

宽阔的剑身造成的创口巨大无比,无数乡勇军的鲜血如喷泉般从血槽中飙射而出,被刺中者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完整的音节,便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仰天栽倒,瞬间毙命!

李铁柱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一次突刺。剑尖感受到了穿透皮革、肌肉、骨骼的轻微阻滞感,随即一轻。他手腕一抖,熟练地将重剑收回,带出一蓬温热粘稠的血雨,溅在他的盾牌和胸甲上。他甚至没看清自己刺中的是谁,是老是少,只看到对面那人捂着喷血的喉咙,眼神迅速黯淡,软软地倒下。

高第大军的第一波反冲锋,如同投入沸水的雪花,瞬间消融。高第军在重甲方阵前,瞬间留下了近百具被一剑毙命的尸体。

而重甲方阵,伤亡——零!

“进!” 王良智的声音再次响起,毫无感情波动。

“咚!咚!咚!” 死亡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钢铁城墙继续以恒定不变的速度,向前碾压。

“怪物,他们是怪物。”

“打不过的,快跑啊!”

高第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亲眼目睹同伴如同草芥般被收割,那种绝对的、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摧毁了所有人最后的抵抗意志。人群彻底炸营,哭爹喊娘,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向后、向两侧疯狂逃窜,互相践踏,只求离那堵钢铁城墙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后方是合拢的车阵,闯军士兵正站在车顶,用弓箭、礌石对付他们。两侧亦是铜墙铁壁。

重甲方阵毫不理会眼前的混乱。他们依旧迈着精准、冷酷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对于跪地求饶者,无视;对于从侧面撞来的溃兵,直接用盾牌撞开,或者顺手一剑劈倒;对于敢于转身抵抗的零星勇士,则数柄重剑同时刺出,瞬间将其扎成血葫芦。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的屠杀,一场钢铁对血肉的无情碾轧。

李铁柱机械地重复着踏步、顶盾、突刺的动作。脚下的泥地早已被鲜血浸透,湿滑粘稠,每踏一步,都会带起暗红色的血泥。尸体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有些还没断气的伤兵,在铁靴踏过时,发出微弱的呻吟,随即被后面无数只脚踩入血泥之中,再无生息。

高第军成片成片地倒下。伤亡数字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四千、五千、六千……战场变成了真正的屠宰场……

王良智重甲兵的重剑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或多条生命。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王良智始终位于方阵中央稍靠前的位置,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他看到高第军已经完全崩溃,成为待宰的羔羊。他抬起手,做了几个简洁的手势。

方阵的推进速度微微加快了一点。同时,两翼的重甲步兵开始有意识地向内挤压,如同一把巨大的铁钳,进一步压缩高第军残存的空间,加剧他们的混乱和践踏。

这场残酷的碾压,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当王良智的重甲方阵终于将最后一批成建制的抵抗碾碎,推进到原本高第军的后阵位置时……

他们的面前,已经几乎没有站着的敌人了。

只剩下一片望不到边的尸山血海。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凝固的血块、丢弃的兵器……铺满了整整方圆一里多的土地。浓烈的血腥味四散开来,一些重伤未死的人,在尸堆中发出微弱的哀嚎,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李铁柱停下脚步,将重剑拄在地上。剑身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粘稠的血液正顺着血槽缓缓滴落。他微微喘了口气,抬头望向那片由他和同袍亲手制造的死亡地狱。

夕阳映照下,李铁柱那冰冷的鬼面下,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依旧麻木、平静,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操练。

八千重甲,对阵三万余高第的乡勇溃兵,战果:高第军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大部分死于阵前突刺和践踏,余者溃散入周围尸堆等死。而王良智所部,伤亡——轻伤数十,无一阵亡!

一场堪称冷兵器时代步战史上最悬殊、最残酷、最一边倒的屠杀之一,就此落下帷幕。

钢铁,终究无情地碾碎了血肉。

刘宗敏站在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片新铸就的尸山血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而残酷的笑容。他知道,这座用数万人命堆砌的“京观”,将成为震慑所有敢于对抗大顺的敌人的最好警告。

而下一个需要被震慑的对象——吴三桂和他的关宁铁骑——此刻,正在不远处的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想必早已心胆俱裂。

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只有战场上零星的火光,还在顽强地跳跃着,映照着这片刚刚经历了最极致杀戮的土地,仿佛无数冤魂不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