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满脸喜色地回来,立刻把牛虎叫到身边:“牛桑,你的队伍表现非常好!但你也清楚,另外两支队伍实在差强人意,所以我找朋友协调了——明天有补给物资车队去涞水,我让那两支队伍搭车。不过汽车不够,你的队伍就只能继续步行。”
他话锋一转,补充道:“但我会把他们两支部队的马车调拨给你,这样你的人就能差不多轮流坐马车,行进能轻松些。另外,我会派小岛军曹一路跟着你。”牛虎点头应道:“请顾问先生放心,我理解您的苦心,就当让部队多练练了。”
川岛满意地拍了拍牛虎的肩膀,抛出许诺:“放心,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这次扫荡只要你立大功,我一定向上司提议嘉奖你,你的职务也该往上升一升!”牛虎当即“啪”地敬了个礼:“多谢顾问先生提携!”
见牛虎服从性十足,川岛又让人拿来一箱子牛肉罐头,递给牛虎:“牛桑,这箱罐头你带回去自己吃,味道很不错。”牛虎再次道谢,抱着罐头回了自己的营地。
张九国和杜国平接到通知后,连夜把自家的马车和牲口交给了牛虎。不用再步行赶路,两人满脸欣喜,美滋滋的——脸上的红肿还没消,却丝毫不影响好心情。牛虎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道:“两位可太幸运了!早知道这样,我都想让我的兄弟走慢些,没想到你们倒是因祸得福。”
两人得意地笑:“看到没?日本人也怕我们走太慢耽误行程,这样多好,兄弟们总算能坐上汽车了!”牛虎接话:“放心,你们的马车和马我一定照看好,咱们涞水见。”两人挥挥手,得意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牛虎的部队就开始做饭。他特意把小岛军曹和几个日本兵叫过来,给他们烙了葱花饼,还煮了小米粥。这可把几人乐坏了——虽说日军补给能保证每天600到700克主粮,但也不是常能吃到大米,如今啃着葱花饼、喝着小米粥,就着咸菜条子,已经格外满足。
牛虎笑着说:“几位,咱们不等张九国他们了。吃完早饭就先走,毕竟我们还有人得步行,他们是坐车的,慢不了。”小岛满意点头:“牛桑,你很精明!就听你的,我的汽车开在前面当向导,你们跟在后面。”
牛虎应了声“是”。部队吃完饭后,迅速收拾锅灶,把新发的物资装车,随着一声吆喝,整队出发了。
牛虎的队伍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日军后勤部队才接上张九国、杜国平的队伍,慢悠悠地开起来。当时的公路因下雨泥泞,汽车行进速度不算快,只比马车稍快一点,所以他们追了好久,才看见牛虎的队伍正大步向前。
川岛坐在驾驶室里,身旁是平水,他指着窗外大声说道:“平水君,看到没有!我这支部队,士气多高昂!”平水点头:“还别说,川岛君,不愧你多次吹嘘,这支部队的样子,倒和我的警备队差不太多了。不过光看行军看不出战斗力,中国人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川岛哈哈大笑:“平水君,没想到你在中国待了几年,汉语水平进步这么大!”两人随即同时笑了起来。
川岛摇下车窗,对牛虎大喊:“牛桑,好样的!我到前面等你们!”牛虎高声回应:“请顾问先生放心,一定不给您丢脸!”川岛满意挥手,卡车继续往前开。
接下来的行程里,牛虎依旧按“半天三十里”的节奏推进,让士兵轮流坐马车,一天走60多里地,这个速度连小岛军曹都很满意。为了避免这几个日本人去村子里抢掠,牛虎主动把他们的伙食管了起来,路上还特意买些青菜、豆腐改善伙食,这让小岛对牛虎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步兵班里的杉木,对牛虎始终冷着脸,牛虎却毫不在意。原来此前围剿牛虎队伍时,杉木曾中过一枪,同队的机枪手清水也战死了,所以杉木一直对牛虎耿耿于怀,暗地里跟小岛军曹提了两次要除掉牛虎。小岛当即斥责:“八嘎!现在这支部队正配合皇军行动,你怎能如此狭隘?以后不准再提,不然我就申请调走你!”杉木只好压下念头,但对牛虎的态度依旧恶劣。牛虎表面笑脸相迎,心里却暗忖:“总有机会收拾你这鬼子。”
从集合点到涞水有将近180里地,原本最少要走四天。可川岛等人坐汽车刚到没多久,牛虎的队伍居然也赶来了——虽说战士们十分疲惫,但这速度已让川岛格外满意,当即额外调拨了些物资。要知道之前只发了两日口粮,幸好牛虎提前多带了粮食,否则队伍早该饿肚子了。
此前那袋白面几乎全给了几个日军,小岛军曹特地把这事告诉了川岛,川岛更满意了,这次又特意给牛虎的大队多弄了两袋白面
张九国、杜国平队伍,总算恢复了些人样。再次整队时,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他们军装整齐,还会误以为是精兵。此时日军部队正陆续赶来,附近的伪军也在不断向涞水集结。
三支伪军队伍一凑到一起,差别立刻泾渭分明: 牛虎的队伍隶属于华北治安军,穿的是仿意大利军服样式,小翻领配领带,看着格外新潮; 热河警备队穿的全是茶色军服,样式几乎和日军一模一样;当地伪军则是清一色黑棉布军装。
驻涞源伪军的一个营长,看着牛虎队伍的军装,羡慕地说:“你看看人家这军装,多洋气,真牛!再看看咱们身上穿的,是什么玩意?”手下连忙附和:“可不是嘛!而且我发现人家全发牛皮鞋,咱们连布鞋都没人给发。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再看热河警备队,服装样式跟日军一样,还配着重机枪和迫击炮,真是让人羡慕死!”
牛虎听见他们的对话,暗中一笑,对身边的副队长杨勇说:“看到没有?还有人羡慕咱们呢。”杨勇瞥了眼热河警备队的大队长粱冠英,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看看那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日军军官了,趾高气扬的。我听说这批王八蛋主动要求跟日军一同作战,纯属找死!现在八路军虽说武器不行,但敢玩命,你等着瞧,总有他们好看的。”牛虎点头:“骄兵必败,这是老古话,咱们别出风头,混口饭吃就行。”
正在这时,开完会的川岛满脸喜色地回来,走到牛虎面前大声说:“牛桑,咱们的任务是配合后勤部队护送粮道,还要协助抓捕反日分子,押到涞源附近,准备修建碉堡和聚集区。你好好表现,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牛虎连忙应道:“是,顾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