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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块沉重的墨色绸缎,缓缓笼罩住长安城。

太极殿檐角的鎏金铜钟,本应在黄昏时分发出沉稳的报时声。

此刻却突然爆发出急促而尖锐的轰鸣。

“当!当!当!”

钟声穿透暮色,震得殿外的古槐树叶簌簌作响。

连皇宫外的百姓都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太极殿的方向,脸上满是疑惑。

这紧急的钟声,只有在军国大事发生时才会响起。

此时的安倍山,刚从兵工厂赶回太极殿。

他身上还沾着淡淡的铁屑与煤尘。

玄色蟒袍的袖口被高炉的热气熏得微微发皱。

刚踏入殿门,就见两名斥候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

浑身是汗,甲胄上的铜钉还在滴着水珠。

大腿的内侧磨破了皮。

显然是一路快马加鞭,连擦汗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信纸边缘被血渍浸染,泛着暗沉的红褐色,看得人心里一紧。

“摄政王!紧急军情!”

左边的斥候声音发颤,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起皮,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

“浙东袁晁聚众起义,数万义军连破温州、明州,如今已逼近江陵;伪帝李璘在成都得知消息,竟响应起义,派三万大军直奔江陵!刘展、韦陟大人腹背受敌,江陵危在旦夕!”

安倍山的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抓过密信。

他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清晰可见。

作为一名现代穿越而来的普通历史系研究生,也仅仅只是对历史熟知而已。

但是想要面面俱到的把控所有局势,没有金手指。

很难!

展开信纸时,粗糙的纸张边缘划破了他的指尖,渗出一丝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信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笔画间满是仓促与慌乱,还沾着点点暗红色的血渍。

显然是刘展在激战间隙,用染血的毛笔仓促写就。

“江陵守军不足两万,连日抵御袁晁义军,伤亡已过半,能战之兵仅剩八千。”

安倍山轻声念着信上的内容,声音越来越沉。

“粮草仅够支撑三日,李璘大军已至江陵城外三十里,日夜兼程赶来。若三日内无援军,江陵必破!江南赋税断绝,后果不堪设想!”

信纸从他指缝间滑落,掉在铺着金砖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安倍山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时不我待!江南若失,咱们在北方的建设再好,也会断了粮道与财源!”

他转身对着殿外高声喊道:“传本王旨意!即刻召集所有将领,到议事殿议事!迟到者,军法处置!”

殿外的侍卫领命,立刻飞奔而去,将命令传递到各将领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议事殿内灯火通明。

数十盏鲸油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

灯影在墙上投下晃动的人影,显得格外凝重。

史向明、李归仁、田乾真等将领齐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史向明刚从城外的军营赶来,甲胄上还沾着泥土。

李归仁手握腰间的弯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田乾真则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殿中央的舆图。

安倍山站在舆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江陵的位置。

鎏金舆图上的漆皮被按得微微凹陷。

“诸位请看,江陵是江南的咽喉之地,掌控着长江漕运,江南的粮食、丝绸、茶叶,都要经过江陵运往北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晁起义本就是因赋税而起,李璘这乱臣贼子却趁火打劫,妄图夺取江陵,掌控江南赋税,与咱们分庭抗礼!若江陵落入他们手中,咱们北方的兵工厂、霹雳军,都会因缺粮缺饷陷入停滞!”

“老安,我愿率军前往!”

史向明率先站出来,他向前一步,铠甲上的铜环发出 “哐当” 的碰撞声,眼中满是战意。

“我带三万兵马,日夜兼程,定能在三日内赶到江陵!”

安倍山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史向明身上:“长安是咱们的根基,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各世家虽表面顺从,可一旦得知南方动荡,难免有人心生异心,暗中勾结李璘。本王许你暂时掌管户部,你需坐镇京城,一方面与崔、卢、李、郑、王等世家互通消息,稳住他们;另一方面,要确保兵工厂的弹药、粮道的粮草能源源不断运往前线,这比亲自出征更重要。”

史向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躬身应道:“末将明白!定不负摄政王所托,守住长安,保障后勤!”

安倍山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李归仁与田乾真,语气陡然变得严肃:“李归仁、田乾真听令!”

“末将在!”

两人齐声应和,向前一步,单膝跪地。

“命你二人任左右先锋,各率一万五千兵马,即刻出发!”

安倍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李归仁走东路,扫清汴州、亳州一带的乱匪;田乾真走西路,稳固襄州、邓州的防线,为大军开辟安全通道!务必在两日内抵达江陵外围,与刘展取得联系!”

“末将遵命!”

李归仁与田乾真高声应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能作为先锋出征,是对他们能力的最大认可。

“崔乾佑崔将军!”

“末将在此!”崔乾佑抱拳,声如洪钟。

“命你亲率两万虎狼大军,作为主力军随后赶到江陵。”

“末将领命!”

崔乾佑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

安倍山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殿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令人振奋的力量:“另外,三千霹雳军随我出征!”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舆图边缘,“燧发枪列装至今,还未真正在战场上施展威力。李璘与袁晁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大唐的精锐之师!”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长安城外的校场上已是人山人海。

五万大军整齐列队,士兵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长枪与盾牌。

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 “安” 字与 “唐” 字格外醒目。

安倍山身着玄色铠甲,腰间佩着镶嵌红宝石的弯刀,铠甲的缝隙间还能看到里面的蟒袍边角。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乌骓马,站在队伍最前方,目光扫过下方的士兵,眼神中满是威严。

“将士们!”

他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铜制喇叭传遍校场。

这喇叭是工匠们按照他的图纸打造,能将声音放大数倍,确保每个士兵都能听清。

“江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袁晁起义虽有苦衷,却被李璘利用;李璘身为大唐宗室,不思报国,反而勾结义军,妄图分裂大唐,其心可诛!”

他伸手指向南方,声音铿锵有力:“今日,咱们出兵江南,不仅是为了驰援江陵,更是为了守护大唐的统一,为了让江南百姓重获安宁!凡随我出征者,杀敌有功者,赏白银百两,晋升三级;若战死沙场,家人由朝廷供养,子女优先入军校、学堂!”

“愿随摄政王征战!誓死保卫大唐!”

五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天地都为之颤抖,连校场旁的河水都泛起了涟漪。

有的士兵高举长枪,有的挥舞着战旗,眼中满是战意。

随着安倍山一声令下,“出发!”

李归仁与田乾真率领的先锋部队率先启程。

一万名骑兵身着轻甲,手持马刀,马蹄踏得尘土飞扬,朝着江南方向疾驰而去。

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很快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安倍山则翻身跳上另一匹快马,他身后的三千霹雳军早已备好两匹战马,士兵们身着黑色铠甲,背着燧发枪,整齐地跟在他身后。

“走!咱们日夜兼程,务必在江陵城破前赶到!”

安倍山一声令下,三千霹雳军紧随其后,马蹄声密集如鼓,朝着江陵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