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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与我知晓他们的身份并不冲突。所谓不泄露身份,是指除我之外,其他人不会知道彼此的身份。

朱棣不再多言,默默向燕长倾竖起大拇指。

“待会儿我们露个面就必须走吗?!”

“不能看完琉璃拍卖会再回去吗?!”

朱桢趴在包厢窗前,望着楼下热闹的表演,转头眼巴巴地看向燕长倾。

少年心性,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这场琉璃拍卖会在他眼里简直有趣极了。

燕长倾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你们在场,谁敢放肆叫价?”

“露完脸就走,别耽误我赚钱。想分那五十万两,就乖乖听话。”

被燕长倾拿银子一压,朱桢虽不情愿,也只能蔫蔫地应下。

戌时四刻,拍卖会正式开始。太子朱标领着众皇子下楼亮相,全场鸦雀无声。

待他们转身离去,满座的权贵子弟、各地豪商顿时活络起来。

随着主持人一声高喝,烟花绽放,琉璃之夜正式拉开序幕。

压抑已久的宾客们彻底放开,欢呼雀跃,无需燕长倾安排的托儿带动,现场已然沸腾。

......

“第一件拍品——随身琉璃镜!”

“巴掌大小,开合盖式,如胭脂盒般精巧便携!”

“镜盖雕梅兰竹菊,雅致华贵;背面刻‘农皇商会’字样,附独一编号与诗词。”

“镜面澄澈,映照分明,实乃妆点仪容的绝佳之选!”

酒楼 ,一位从锦衣卫调来的资深拍卖师正热情洋溢地讲解着。

侍女们手捧精致的随身琉璃镜,在宾客间穿梭展示。那不过巴掌大的镜面,却清晰映照出每位观者惊诧的神情。

待众人逐一鉴赏完毕,拍卖师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随身琉璃镜,单面作价百两,整批万面起拍。

特别声明:此后三日内,本场将不再推出同类商品。现开拍价一百万两,竞价开始!

这出人意料的拍卖方式与天价起拍,令满座哗然。勋贵子弟、富商巨贾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

顶层雅间内,锦衣卫千户裴纶忍不住向燕长倾请教:

大人,为何不单面竞拍?百两银子的价位,在场宾客皆可承受。如今整批拍卖,恐无人能独自吃下啊?

经过月余共事,裴纶已摸清这位上官的脾性——虽居高位却无倨傲,甚至常为下属解惑答疑。

燕长倾轻啜香茗,含笑解释:

零散拍卖既失格调,又耗时费力。百万两虽巨,却非无人能及。陕商、晋商、徽商之流,若倾其所有,皆可独力承担。

更妙的是,若两三商会联手竞标,每家不过分摊三四十万两,不过九牛一毛。

须知这批万面琉璃镜乃绝版之物,凭二字,转手便能翻倍获利。若再囤积炒作,纵使五百两一面,亦不愁销路。

“一万面随身琉璃镜看似数量庞大,但在应天府地界就能轻松售罄。”

“过往的琉璃镜总是昏黄朦胧,虽能映人,却如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一层模糊。如今这般澄澈透亮、毫发毕现的琉璃镜问世,但凡手头宽裕者,谁不想买上一面?”

“即便自己不用,家中女眷也定会心动。若见姐妹或闺中好友人手一面,她们自然也会想要。”

“因此这一万面随身琉璃镜根本不愁销路。”

“退一步说,即便应天府未能尽数卖出,各大商会遍布中原,转售各地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顷刻间便能消化干净。”

“莫要小觑大明的富庶之家,他们积蓄丰厚,只是此前被陛下压制,不敢显露罢了。这一万面琉璃镜,正是为他们准备的。”

燕长倾话音方落,场外叫价声已此起彼伏。

“一百万两!”三楼包厢率先掷出一声。

紧接着,竞价声接连不断:

“一百一十一万两!”

“一百一十五万两!”

“一百二十万两!”

“一百二十三万两!”

……

裴纶听得瞠目结舌,这些数字仿佛与他认知的银两毫无干系。动辄百万之数,简直匪夷所思。

“如何?叫价的可都是那些大商贾吧?”燕长倾瞥向窗外窥探的裴纶,含笑问道。

“正是,方才竞价的皆是陕商、晋商、徽商、燕商、潮商、鲁商、闽商、赣商、苏商等商会主事,另有几位豪商。”裴纶心悦诚服地答道。

……

“两百二十八万两,成交!”

“恭喜这位贵客拍得一万面随身琉璃镜!”

“三日之内需缴齐二百二十八万两白银,或等值之物,否则视作流拍,由次高价者得之。”

“其余未竞得此物的贵客亦无需遗憾,在场诸位皆可获赠一枚精致小巧的琉璃镜,权作留念。”

酒楼内的拍卖师嗓音嘶哑,满面红光,激动得几乎破音。首件拍品便拍出天价,这简直是他拍卖生涯的巅峰时刻!

……

“二百二十八万两?!”裴纶僵立窗前,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仿佛失了魂。

燕长倾瞥向陆文昭,语气平静:“哪几家商号联手出的价?”能喊出这等数目,绝非一家之力可为。

“晋商、燕商,还有一位姓赵的豪商。”陆文昭垂首应答。先前听闻燕长倾欲三日敛财千万两,他只觉痴人说梦,如今方知是自己囊中羞涩,眼界狭隘。

裴纶猛然回神,急问道:“大人,为何要白送他们琉璃镜?方才巴掌大的镜子能拍出两百万两,今日宾客逾千,这一送便是千余面——若拿去拍卖,少说也值十几万两啊!”

燕长倾淡然一笑:“拍卖的是巴掌大的琉璃镜,所赠不过是铜钱大小的边角料,本就是废料利用,不值几文。况且众人空手而归,难免心生怨怼。赠这微不足道的小镜,他们纵有不满,也再难启齿。”

他指尖轻叩桌案,继续道:“更妙的是,当他们日日对着铜钱大的小镜时,见旁人用着巴掌大的琉璃镜,心中作何感想?自会咬牙买上三面大的。一箭三雕,岂不美哉?”

裴纶望向楼下——果然,随着小镜分发,满堂抱怨声渐息。他再看向燕长倾时,目光已如瞻仰神只:这位大人不仅有点琉璃成金的仙术,更将商道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难怪连诸位殿下都尊称大人为先生,果然身怀惊世之才!!!】

陆文昭与裴纶心中同时浮现这个念头。

随后登场的第二件拍品,是面等人高的琉璃镜,起拍价直接定为五万两白银。面对如此稀世珍宝,在场勋贵子弟与富家公子们纷纷举牌竞价,价格从五万两一路飙升至三十八万两方才落槌。

后续拍卖采用交替模式:先是成批捆绑的琉璃珍品,接着是单件绝世孤品。每批捆绑珍品皆以百万两起拍,最终成交价自然突破百万;而单件孤品则多在三十万至五十万两之间成交。

经一个时辰的激烈竞逐,首夜所有琉璃拍品悉数售罄。最终统计显示,首场拍卖共斩获八百八十七万两白银!

......

次日拂晓,农学院内。

什么?!

昨夜拍卖竟入账八百八十七万两?!

听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专程禀报,朱元璋双目圆睁,满脸震撼。正在一旁照料土豆的马皇后亦面露惊色——这笔巨款近乎抵上去年大明全年岁入!而这仅是短短一夜所得!

更令朱元璋心惊的是,这些琉璃制品的真实成本不足八千两,甚至可能仅 百两!若换作旁人制作,原料耗费或许需数千两,但对他而言,所谓石灰石、白云石等原料,不过是俯拾皆是的沙土砾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取些沙石何须银钱?

这些原料唯一的成本就是运输的人工费用。

但朱元璋的人工需要花钱吗?

根本不需要!那些劳力全是朱元璋的人,他派他们去挖沙土石子,谁敢向他讨要额外工钱?

这些人每月本就领着朱元璋的微薄例钱,虽少得可怜,但也算被他包养了。

所以原料近乎免费,人工也近乎免费。

唯一真正需要花钱的,就是用来装琉璃的木盒,这些木材得额外掏银子买。

而这项开销,顶多几百两银子罢了。

若不算前期建造琉璃工坊的几万两投入,燕长倾仅用 百两成本,一夜之间就赚了 百万两。

什么叫点石成金?这就是点石成金!

这哪是十倍百倍的回报?简直是万倍暴利!

想到仅靠沙石就赚了大明一年的岁入,朱元璋眼都红了!

这根本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要是多卖些,岂不是赚疯了?!

先前朱元璋还对燕长倾“三晚赚千万两”的说法半信半疑。

结果一夜就快达成了!

这来钱速度比抢还快!

再加上后两晚的拍卖,突破千万两毫无难度。

唯一的问题是,三晚总收益会是两千万还是三千万两。

想到这儿,朱元璋忍不住骂道:

“他阿姆的,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他这个天子都掏不出百万两,之前还因缺钱让燕长倾自筹农学院经费。

自己穷,便以为天下人都穷的朱元璋,此刻只觉被骗了。

他不是天子吗?

他不是坐拥四海吗?

为何他拿不出百万两,这些人却随手就能砸出来?!

朱元璋脸色骤冷,杀气腾腾地怀疑:

“他们是不是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了?!”

“不然哪来这么多银子?!”

“毛骧,把昨晚竞价之人的名单全给朕拿来!”

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两白银,在朱元璋眼中绝非寻常手段所能获取。

晨光微露时,燕长倾风尘仆仆地从江东楼赶回,面带倦色,远远对朱元璋说道:

“陛下可以看,但看完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至少现在不行。”

“况且,赚取百万两白银,未必非得靠 受贿或搜刮民脂民膏。”

“比如我昨夜所得八百余万两,陛下总不会认为我是靠 受贿或压榨百姓得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