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持续到深夜,邓安不知饮了多少杯,直到被亲卫搀扶着,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的主帅营帐。
帐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不定。
他甩开亲卫,踉跄着走到案几前,想倒杯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营帐角落那个被捆绑着的身影上——吕玲绮。
她依旧被绳索束缚着双手,蜷缩在阴影里,像一只受惊后强行维持骄傲的幼兽。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那混合着稚嫩与英气的眉眼,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在灯光下反射出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光点。
若是平日清醒时,邓安或许会欣赏这份美丽,或许会考虑如何妥善安置这位身份特殊的俘虏。
但此刻,酒精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也将他内心深处压抑了太久的负面情绪——对 吕布 的刻骨仇恨,对昔日惨败、几万将士埋骨他乡的痛楚,对徐庶下落不明的担忧与无力,对自己被迫辗转、如丧家之犬般逃离的屈辱——全部引爆出来!
“吕布……吕布!”邓安低吼着,双眼布满血丝,一步步走向吕玲绮。
“都是因为你爹!那个三姓家奴!他偷我洛阳,毁我基业!害死我多少兄弟!让我如丧家之犬!徐庶……元直如今生死不明!都是因为他!!”
他的声音因酒精和愤怒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仿佛又看到了昔日战场上,吕布骑兵践踏他军阵的场景,看到了将士们哀嚎倒下的画面,看到了自己狼狈南逃的仓皇……
吕玲绮被他的低吼惊醒,猛地睁开眼,看到邓安那副状若疯魔、步步紧逼的样子,少女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她挣扎着向后缩去,却被绳索限制,无助地扭动着身体:“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她的恐惧和挣扎,此刻在邓安眼中,却更像是一种刺激。
长久以来,他努力用现代人的思维去适应这个乱世,试图保持一份底线,对妻妾温柔,对部下宽厚,对百姓仁政。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同。
但现实一次次抽打着他的脸。
吕布的背叛与杀戮告诉他,仁慈,在这个时代,往往就是一把会反过来切割自己的利剑!
酒精和仇恨彻底冲垮了那层脆弱的伪装。
一股混合着报复欲望和生理冲动的邪火,猛地窜遍全身。
“你是他的女儿……父债女偿……天经地义!”邓安扑了上去,粗暴地抓住了吕玲绮纤细的手臂,不顾她的哭喊和踢打。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中格外刺耳。
“放开我!畜生!恶魔!我不会放过你的!!”吕玲绮绝望地哭喊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在她年轻而倔强的脸庞上肆意横流。
她拼命反抗,指甲在邓安的手臂上抓出血痕,但力量的悬殊让她的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
邓安听着她的哭骂,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那句“畜生”像一根针,刺入他混乱的意识。但旋即,更深的黑暗吞噬了这点清明。他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士兵,想起了颠沛流离的岁月……
仁慈?平等?狗屁!这他妈是乱世!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对他们仁慈,谁对我仁慈?!吕布可曾对我仁慈过?!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可是……由不得我!由不得我!!
他不再犹豫,动作压制了身下少女所有的反抗。
油灯的火苗剧烈地摇晃着,仿佛也不忍目睹这帐内正在发生的暴行,最终,“噗”地一声轻响,熄灭了。
营帐内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只剩下少女压抑到极致后破碎的呜咽,和一个被乱世和仇恨扭曲了灵魂的男人沉重的喘息。
这一刻,那个曾试图用现代思维在汉末扎根的邓安,似乎随着那熄灭的灯火,一同沉沦了部分。
他以为可以掌控时代,最终却发现,这吃人的时代,正以更快的速度,反过来吞噬着他心中残存的光亮。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如此彻底地放纵内心的黑暗,以最不堪的方式,宣泄着积压的仇恨与无力。
而代价,是一个无辜少女的身心破碎,和他自己灵魂上,一道再也难以抹去的污痕。
乱世的洪流,从不因个人的意志而改变其冰冷残酷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