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邓安率军离开颍川战场,向北疾驰的途中,一连串只有他能听见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短暂打破了他因强行压抑情绪而带来的沉闷。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收服汉末本土顶级人才:陈珪、陈登、李儒。获得奖励:兑换币+30!】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收服汉末本土顶级将才:张辽、高顺。获得奖励:兑换币+20!】
【叮!恭喜宿主达成隐藏成就“祖孙三代?我全都要!”(与董卓孙女董白、吕布之女吕玲绮存在特殊关系),获得特殊奖励:兑换币+30!】
(当前兑换币余额:330)
这最后一个成就的名称和提示,让邓安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
系统的恶趣味简直无处不在,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昨夜那不堪的行径,带着几分嘲讽。
他甩了甩头,强行将这些杂念抛开,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望向北方尘土飞扬的道路。
“孟起,加快速度!我们必须抢在袁绍反应过来之前!”邓安对身旁并辔而行的马超喊道。
马超点了点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急迫与对战斗的渴望。
他回头用西凉土语呼啸一声,身后万余西凉铁骑齐齐催动战马,速度再提一分。
这支骑兵虽然疲惫未完全消除,但复仇的信念和对新主公承诺的期待支撑着他们。
邓安麾下的两千玄甲骑亦是精锐,紧紧跟随。
杨再兴沉默地护卫在邓安侧翼,如同一尊黑色的杀神。
张辽则不断观察着四周地形,以其丰富的经验,为这支快速部队选择最便捷安全的路径。程咬金倒是精力旺盛,不时咋咋呼呼地督促着他那新收的两位“福禄”副将——鼻青脸肿的秦宜禄和垂头丧气的曹性。
一路上,他们几乎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日夜兼程。
饿了就啃几口冰冷的干粮,渴了便饮马背皮囊中的清水。
风尘仆仆,所有人脸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甲胄上也沾满了泥泞。
在距离邺城还有一日路程时,邓安下达了关键命令:“全体换上之前收集的袁军衣甲!”
命令迅速执行。
顿时,这支军队摇身一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他们穿上的袁军号衣大多破损不堪,沾满暗红色的血渍和泥土,许多人的头盔都不知所踪,头发散乱,脸上除了尘土还有刻意涂抹的“血污”和疲惫。
整个队伍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支刚从惨烈战场上溃败下来、惊魂未定的残兵败将!
“记住!我们是麹义将军的先登营残部!被吕布军击溃,一路逃回来的!都给老子把戏演像了!”
程咬金骑在马上,对着麾下士卒大声吆喝,他自己也换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袁军将领皮甲,看起来不伦不类,却更添了几分败军之将的狼狈。
经过最后一段时间的强行军,一座巍峨雄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墙高厚,箭楼林立,正是袁绍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河北的心脏——邺城!
此刻,夕阳如血,将邺城巨大的阴影拉得很长。
城头之上,“袁”字大旗依旧在晚风中飘扬,但守城的士卒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支突然出现在视野中、规模不小却狼狈不堪的“己方”部队。
邓安勒住战马,抬手止住大军。
他望着那座看似坚固的城池,眼中寒光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杨再兴、张辽等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催动战马,带着数十名同样装扮成袁军溃兵模样的亲卫,朝着邺城城门缓缓行去。
一场真假难辨的城门诈取,即将在这血色黄昏下上演!而邺城的命运,也随着这支“溃军”的到来,悬于一线!
残阳如血,将邺城高大的城墙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赤色。
邓安率领着数十名装扮成袁军溃兵模样的亲卫,勒马停在护城河外,仰头望向城楼。
城头之上,一员将领按剑而立,正是袁绍的外甥,镇守邺城的高干。
他眉头微蹙,打量着城下这群狼狈不堪的“己方”士卒,扬声喝问:“城下何人?来自哪部?为何如此模样?”
邓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一丝执行军务的急促,高声回道:“城上可是高将军?末将乃麹义将军麾下先登营军侯!奉主公之命,特来禀报!”
他顿了顿,继续编织着谎言,语速加快:“颍川大战已毕!吕布那厮已被我军与突然出现的友军合力击溃,主力尽丧,只率千余骑西逃!主公神威,天下无双!”
先报喜讯,稳住对方。
果然,高干及周围守军闻言,脸上都露出振奋之色。
邓安话锋紧接着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然,主公担忧兖州曹操或会趁我军大战方歇、兵力疲惫之际,有所异动!
故特命末将率领这些幸存的先登营弟兄,火速先行返回邺城,一则整顿休憩,补充械甲;二则协助高将军加强城防,以防不测!主公大军随后便至!”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
战胜后防备潜在的敌人,派先锋回防重镇,逻辑上毫无破绽。
尤其是他们这副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凄惨模样,更是最好的证明。
高干 听着,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
他居高临下,看着城下这群丢盔卸甲、满面风尘的“溃兵”,再想想邺城作为河北根本之地,城高池深,守军数万,粮草充足,确实如他所想:
“谁会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点人马跑来诈邺城?就算真是敌军,只要进了城,关门打狗,便是瓮中捉鳖,有来无回!”
这份对邺城防御的自信,以及邓安一行人毫无威胁的表象,让他做出了致命的错误判断。
“原来是麹将军麾下的勇士!辛苦了!开城门,放他们进来!”高干挥手下令。
沉重的绞盘声响起,巨大的城门缓缓放下。
邓安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冰冷。
他回头,对着身后伪装的大部队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
队伍开始有序入城。
当邓安本人以及核心将领、还有大部分“溃兵”都进入瓮城,尚未完全通过内城门时,异变陡生!
邓安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脸上的疲惫与恭敬瞬间被狰狞的杀意取代,运足中气,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
“动手!除了平民百姓,所见袁军、军营、府库、粮仓——给老子烧!杀!抢!掠!限期两天,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全给老子烧成白地!”
“杨再兴!”他声音如同炸雷,“给你五百人,夺占并死守城门!不许放走一个袁军信使!不许任何一个敌人关上城门!”
“诺!”杨再兴暴喝一声,如同出闸猛虎,根本不等袁军反应过来,便率领一队精锐玄甲骑,直扑城门甬道和控制绞盘的敌兵!
镔铁大枪挥舞间,血光迸现,瞬间将城门区域的控制权牢牢抓在手中!
“杀啊!”
“抢粮!抢钱!”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随着邓安的命令,早已憋着一股劲的西凉铁骑和荆襄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城内汹涌而去!
他们迅速分散,一部分冲向街上的巡逻袁军,见人就砍;一部分开始点燃沿途的营房、衙署;更有凶悍者,直接朝着记忆中探知的粮仓、武库方向猛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从邓安变脸到全军爆发,不过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
高干在城楼上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喊杀声和火光在城内冲天而起,他才如梦初醒,气得浑身发抖,嘶声怒吼:“中计了!是敌军!快!快关城门!剿灭他们!”
然而,为时已晚!城门已被杨再兴这等杀神牢牢占据,急切间如何夺回?而冲入城内的敌军,更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一时间,偌大的邺城,这座袁绍经营多年的心脏之地,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哭喊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建筑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末日的交响乐。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邓安驻马立于混乱的街头,冷眼看着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仁慈?那是对自己人的。
对敌人,尤其是曾经参与偷袭他、险些让他万劫不复的敌人,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两天的烧杀抢掠,既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削弱袁绍的战争潜力,更是为了用恐惧,在这河北之地,刻下他邓安的赫赫凶名!
乱世,唯有比敌人更狠,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