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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频传!北府军的兵锋所指,宋军望风披靡,或逃或降。朱棣采纳姚广孝之策,对所占领地区采取“剿抚并用”之策。对于负隅顽抗的宋军官员、豪强,坚决镇压,家产充公;对于主动归附、提供帮助的士绅百姓,则予以安抚,甚至委任官职。同时,开仓放粮,赈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大肆宣扬“北府军乃仁义之师,只为抗暴宋、御强秦”。

一时间,北府军声威大震,控制区域迅速扩大,兵力也如同滚雪球般,激增至近四千人!虽然核心精锐依旧只有千余人,但庞大的规模和接连的胜利,已然让朱棣成为江北地区仅次于秦宋的第三股强大势力!

庐州城下,王翦大军已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攻城战异常惨烈,秦军士卒悍不畏死,但曹彬亲自督战,宋军亦爆发出惊人的韧性,城头反复易手,尸积如山。

王翦站在望楼上,看着久攻不下的庐州城,眉头微蹙。他接到了后方关于北府军在西线大肆扩张的军报。

“朱棣…倒是会挑时候。”王翦冷哼一声,“趁老夫与曹彬死磕,他在后面摘桃子。”

他身旁的王贲怒道:“父亲,让末将分兵一部,去灭了这只苍蝇!”

王翦缓缓摇头:“不必。朱棣虽成气候,然根基浅薄,不过疥癣之疾。当前首要,是拿下庐州,歼灭曹彬主力!只要曹彬一灭,朱棣…翻手可灭。”

他目光重新投向硝烟弥漫的庐州城头,语气森然:“传令,昼夜不息,轮番攻城!老夫倒要看看,曹彬还能撑多久!”

王翦决定暂时无视朱棣,集中全力,先解决曹彬这个心腹大患。

而在北府军新占领的弋阳镇,朱棣站在原本属于宋军守将的府邸中,看着舆图上不断扩大的己方控制区,踌躇满志。

“先生,如今我军已据有数城,兵员近四千,钱粮充足。接下来,是否该考虑…与王翦或者曹彬,谈谈条件了?”朱棣试探着问道。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些许筹码。

姚广孝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将军,此刻谈条件,为时过早。我军看似壮大,然在秦宋眼中,仍是疥癣。唯有待其一方彻底倒下,另一方亦元气大伤之时,我军方有坐地起价,乃至…鲸吞之资格!”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眼下,我军当继续巩固所占之地,消化吸收,整军经武。同时…或可再给那将死之曹彬,送上一份‘临终关怀’。”

朱棣心领神会。曹彬败亡在即,与其让他把所有力量消耗在王翦身上,不如…让他最后再帮自己一个忙?

一条更加毒辣的计策,在他心中酝酿。这乱世,心不狠,站不稳!

庐州城,已化为血海地狱。

王翦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海潮,一波猛过一波。巨大的攻城锤撞击着包铁城门,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无数云梯搭上墙头,秦军悍卒顶着滚木礌石和沸腾的金汁,嘶吼着向上攀爬;抛石机将燃烧的油罐和巨石抛入城内,引燃大片民宅,浓烟遮天蔽日。

曹彬亲临城头,甲胄上沾满血污和烟灰,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只剩下疲惫与狰狞。他挥舞佩剑,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守军反击,每一次将攻上城头的秦军赶下去,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守军的箭矢即将耗尽,滚木礌石也越来越少,连拆毁民房都赶不上消耗的速度。更可怕的是士气,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在守军中蔓延。

“大帅…东城段…快顶不住了!”一名将领踉跄跑来,头盔不知丢在何处,脸上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曹彬看向东面,那里喊杀声震天,一段城墙已然出现了缺口,秦军的黑色旗帜在缺口处若隐若现。

“亲卫队!跟我上!”曹彬拔出佩剑,就要亲自去堵缺口。他知道,庐州城已到了最后关头。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冲破混乱,直抵城下,马上骑士高举一份密封的信函,嘶声大喊:“燕王殿下有信呈送曹大帅!关乎庐州存亡!”

燕王?朱棣?

城头所有人都是一愣。这个他们恨之入骨的敌人,此时来信?

曹彬眉头紧锁,心中惊疑不定。朱棣此时来信,是何用意?嘲讽?还是…

“把信吊上来!”他沉声下令。

信被迅速吊上城头,曹彬一把扯开火漆。信的内容出乎他的意料,并非嘲讽,而是一封…“合作”信?

信中,朱棣以“同为大汉子民,不忍见江北生灵涂炭,更不愿见强秦坐大”为由,提出愿意“摒弃前嫌”,出兵袭扰王翦侧后粮道,以缓解庐州压力。作为回报,他希望曹彬能“默许”北府军接管庐州以西、目前已被北府军实际控制的几座城镇,并“借调”部分庐州城内即将告罄的、北府军却能“设法”补充的守城器械图纸与工匠。

信的最后,朱棣写道:“…秦乃虎狼,宋亦非善类,然唇亡齿寒之理,棣尚知晓。望大帅三思,莫使亲者痛,仇者快!”

这封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曹彬死水般的心湖。他第一个反应是荒谬!朱棣这恶贼,害他至此,竟还有脸提合作?

但…看着城外汹涌的秦军,听着耳边将士的哀嚎,感受着城内即将耗尽的储备…一股难以言喻的动摇,在他心底滋生。

朱棣说得并非全无道理。王翦才是当前最大的敌人。若庐州城破,他曹彬死路一条,朱棣也独木难支,最终得益的只有王翦。若朱棣真能袭扰秦军粮道,哪怕只是牵制部分兵力,对庐州而言都是雪中送炭!至于那些已经失守的西边城镇和几张图纸…与庐州存亡、数万将士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大帅,不可!朱棣狼子野心,此举定是陷阱!”有将领急声劝阻。

“是啊大帅,此贼反复无常,岂能轻信?!”

曹彬沉默着,内心激烈挣扎。信,还是不信?这是一个赌上一切的抉择。

良久,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而决绝:“回复朱棣!他所求,本帅…准了!但他需在三日内,让本帅看到秦军粮道遇袭的消息!否则,一切作废!”

他决定赌一把!赌朱棣至少在对抗王翦这一点上,与他有共同的利益!赌这一线渺茫的生机!

弋阳镇,北府军大营内气氛紧张而凝重。朱棣和姚广孝正在营帐中商议着战略部署,突然一名士兵匆匆走进营帐,将一封书信呈递给朱棣。

朱棣迅速拆开信封,读完信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姚广孝见状,也不禁抚掌轻笑,显然他对信中的内容也颇为满意。

“曹彬,果然撑不住了!”朱棣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光芒,兴奋地说道。

姚广孝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困兽犹斗,终难逃猎人之手。”他的声音平静而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朱棣连连点头,赞同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曹彬已陷入困境,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进一步扩大我们的优势。”

姚广孝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将军可即刻派出小队,象征性地袭扰秦军最外围的运输线,做出姿态,稳住曹彬。同时,加快对西面各城的消化整合,接收曹彬‘默许’的地盘,征召其‘借调’的工匠,全力仿制、改良守城器械!”

朱棣听得眼睛一亮,对姚广孝的计策赞不绝口:“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曹彬在庐州拖住王翦主力,流尽最后一滴血。我军则趁机巩固根基,壮大实力!待其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们一举击溃秦军的绝佳时机!”

朱棣越说越激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信心。而姚广孝则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睿智,他深知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细微之处,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全局。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妙的结局。

庐州城下,秦军大营。

王翦很快接到了后方粮道受到小股部队袭扰,以及朱棣与曹彬可能“勾结”的消息。

“哼,垂死挣扎,蝇营狗苟。”王翦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并不在意这点骚扰,更不信曹彬和朱棣能真正联手。在他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徒劳。

“传令蒙毅,分兵五千,扫清后方那些苍蝇。主力,继续猛攻庐州!五日之内,本帅要站在庐州城头!”王翦下达了最后的总攻令。他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碾碎曹彬的抵抗,让所有暗中窥伺者,彻底绝望!

然而,王翦低估了绝望中的人性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也低估了姚广孝计策的毒辣——朱棣要的,从来不是帮曹彬守住庐州,而是让曹彬和王翦,在这座坚城之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庐州攻防战,进入了最惨烈的最终章。而朱棣,则稳坐钓鱼台,一面欣赏着这场由他促成的血腥盛宴,一面贪婪地吮吸着双方的生命力,滋养着自身那日益壮大的野心。

江北的天平,正在这场惨烈的消耗战中,悄然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