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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知否之砚之护墨兰 > 第150章 西域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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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西域通商

政事堂的烛火映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沈砚之的手指从黄河入海口一路向西,划过中原,停在与西域交界的“玉门关”。“陛下请看,”他声音沉稳,“黄河贯通南北,若沿河岸设通商口岸,南运的丝绸、茶叶可从这里出关,换西域的良马、苜蓿,一来一往,既能充实国库,又能让西域习得中原农法,一举两得。”

仁宗盯着地图,手指在“黄河”与“西域”间画了条线:“只是西域与中原习俗不同,语言不通,怕是难成。”

“臣已有计较。”沈砚之早有准备,“可在口岸设‘互市馆’,派通译、农技员驻守,教西域商人汉语、算学,也学他们的语言风俗。墨兰的女学里,有不少姑娘懂农桑、通算学,可让她们去教西域的女子种桑、纺丝——女子之间好沟通,更能消弭隔阂。”

朝堂上议论纷纷。礼部尚书捻着胡须道:“前几年有西域商队在边境强买强卖,当地官府管不了,闹得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大开口岸,若约束不住,怕是又要生事。”旧党纷纷附和,担心“引外族入境,恐生祸乱”;新党则认为“互通有无,方能强盛”,争论不休。最终仁宗拍板:“先在兰州、敦煌设两个口岸试点,若可行,再逐步推广。”

消息传到淑贤女学,墨兰正在教学生们辨认西域作物的种子——有耐旱的粟米,有高产的苜蓿。“朝廷要开西域通商,”她笑着举起一粒苜蓿种子,“这东西能喂马,也能肥田,若能在黄河沿岸推广,益处不小。你们谁愿去互市馆,教西域女子种桑纺丝?”

女孩子们眼睛一亮,铁妞第一个举手:“我去!我爹是铁匠,我懂算学,能帮他们记账!”春丫也站起来:“我会种桑,能教她们养蚕!”选定的五个姑娘跟着墨兰学西域基本用语和风俗时,铁妞记“不食猪肉”那条,忍不住嘀咕:“那他们过年吃什么?”墨兰笑着递过一本西域风物志:“你看这上面画的烤羊腿,是他们的节庆吃食,就像咱们过年吃饺子。”姑娘们边学边记,倒也觉得有趣。

半年后,兰州通商口岸开馆。沈砚之亲自去剪彩,见黄河岸边新修了码头,栈桥上堆着江南的丝绸、蜀地的茶叶,西域的商队也牵着骆驼来了。头几日,商队总把骆驼拴在离码头三丈远的地方,交易时隔着布帘递东西,不肯近前,驼铃叮叮当当响着,倒像带着几分警惕。

互市馆里,铁妞正用算盘给一个西域商人算账:“十匹丝绸换五匹良马,公平吧?”商人虽听不懂太多汉话,却看懂了算盘上的数字,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算完账,铁妞特意多递过去一把刚炒的南瓜子——她听墨兰说西域少瓜类,果然商人们捏着瓜子壳,眼神里的警惕淡了些。春丫则带着几个西域女子在馆后的田里种桑,西域的土壤偏沙,桑苗总蔫着。一个叫莎娅的女子急得直拍胸口,春丫蹲在田里扒拉着土:“得掺些河泥,就像咱在家给菜苗换土。”两人一起去黄河边挑泥,溅了满身泥点,倒笑得比谁都欢,春丫手把手教她们“这是桑苗,要浇足水”,女子们用刚学会的汉语说“谢谢”,发音虽生涩,却透着真诚。

墨兰也来了,她带来了女学印制的《农桑简易图》,上面用汉、西域两种文字标注着种桑、纺丝的步骤,图文并茂。“你们看,”她指着图上的蚕宝宝,“这小东西能吐丝,织成布比你们的羊毛毯还软。”西域女子们好奇地围着看,手指轻轻点着图上的蚕,眼里满是新奇。

通商渐渐红火起来。中原的丝绸、茶叶在西域成了抢手货,西域的良马充实了军队,苜蓿在黄河沿岸试种成功,让饲料不再紧缺。更让人惊喜的是,西域商人带来的葡萄、核桃,经墨兰的学生们改良,竟在黄河岸边结了果,农户们学着酿酒、榨油,日子更宽裕了。

有个叫阿古拉的西域商人,起初总担心被骗,每次交易都提着刀,后来跟铁妞算熟了,见她账算得清清楚楚,从不欺瞒,渐渐放下了戒心。一次算完账,他解下腰间的弯刀递给铁妞,刀鞘上的宝石磕在算盘上,发出清脆的响。铁妞要回赠他一本《算学入门》,他却摆手,指着书里的数字,又指了指自己的骆驼队——原是想让铁妞教他的伙计们算账。铁妞乐了,特意用西域文字细细标注,阿古拉宝贝得很,天天揣在怀里。

春丫则和莎娅成了朋友。莎娅学会种桑后,回西域时带了桑苗和蚕种,竟在当地种成了,托人给春丫带信,说“谢谢你,我们也能织丝绸了”,还附了块自己织的丝绸,虽粗糙,却看得出用心。

沈砚之看着互市的账本,见每月的交易额都在涨,笑着对墨兰道:“你看,贸易不仅能换东西,还能换人心。”墨兰正抚着莎娅寄来的丝绸样品,轻声道:“就像这丝绸,经纬交织才能结实,民族相交才能和睦。”

冬日里,口岸办了场联欢会。中原的农户表演了舞龙,西域的商人跳起了民族舞。舞到兴头,舞龙的农户不小心把龙尾甩到了西域舞者的帽子上,两人愣了愣,竟学着对方的样子比划起来——农户踮脚学旋转,舞者弯腰学摆尾,引得众人笑成一团。墨兰的学生们和西域女子一起唱起了歌谣,虽然语言不同,调子却很和谐。沈砚之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忽然想起刚提议通商时的争论,不由得笑了——所谓“祸乱”,多是因不了解而起;若能坐下来交流,哪怕只是算一笔账,种一棵桑,也能消弭隔阂。

夜深了,驼铃还在响,黄河的水静静流淌,映着口岸的灯火,像一条连接中原与西域的光带。沈砚之看着码头上堆着的西域葡萄,筐边压着张纸条,是铁妞用西域文字写的“甜”。他想起春丫带回的莎娅织的丝绸,上面绣着中原的桑枝图案——原来友谊不用刻在碑上,就藏在这些带着彼此印记的东西里。这通商不是终点,是起点,就像这黄河的水,要流向更远的地方,才能滋养更多土地,结出更多这样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