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16.清水彩的一生（1）
【恭喜宿主获得q＆A机会一次】
相同的夜晚，相同的晚风，40年没见过的清水彩正枕在古田药的肩膀下，鼻翼轻轻地翕动，闻着古田药的味道。
40年的时间如梦幻泡影，转眼就在时间的反向流逝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时候的樱花还在绽放着，屋外有琼鸟在鸣叫。
古田药看着清水彩的样子，竟然从心中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莫名情感来。
那双野生粗眉，长长的睫毛，洁白而红润的皮肤，宛如金属矿一般的利落短发。
虽然现在一边流着口水，还冒着鼻涕泡。
古田药用手臂抱住清水彩。
“唔，药，你干什么啊。”
死死地抱着，可是，内心的感觉却已经和40年前不同了。
是啊，经过岁月的沉淀，古田药无比清晰的认识到，此刻的自己对于清水彩怀抱的并非是类似于恋爱的情感，而是，而是，像练习书法的小孩子憧憬着书法大赏一样。
那种感情，并非是恋爱啊。
“真是的，刚才梦见自己变成熊猫了，差一点就吃到竹子了！”
埋怨着古田药，用手掌轻轻推开古田。
自己在年少时候对清水彩的爱意早就在时间的冲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啊，可是，我背负着拯救清水彩的责任啊。
古田药检查着自己的系统，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使用过点数兑换过任何东西。
在野见英子身上获得的全部点数是点，扣除掉读档所花费的100点，剩下的点数是点。
兑换万能药已经足够。
清水，清水，我回来救你了。
想要这么说，却不能说出口。
头好疼，好疼，哪怕是躺在穿上休息了好久，那种疼痛也没有任何的缓解。
或许这是时间穿梭带来的副作用吧。
古田药站起身，首先将清水彩送给自己的那些玩偶都放进了柜子里面。
那些玩偶里面都有监视器，不这样做的话，自己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下桥真子的眼中。
“你在干什么呀。”
“没什么，只是一直放在外面，会染上灰尘的吧。”
“唔，说是这么说，可一直见不到的话，不会觉得寂寞吧。”
看不到布偶就会觉得寂寞的人只有你把，在心里说着这样的话。
古田药微笑着说。
“清水，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在系统面板中花费点点数兑换了万能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黑不溜秋的一个小药丸。
古田药将它递给清水彩。
“吃吧。”
看着递过来的小药丸，清水彩露出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是什么呀？”
“不要问了，吃吧。”
“我才不吃咧，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吃了以后会变舒服的。”
“喂，那就是奇怪的东西啊，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清水彩一下子从古田药身上起来，在古田药的身边转来转去。
“你不要把我当成你平常接触的那种随便的女人啊，话说我们不是从小就一起长大么?我是什么人，应该你最清楚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而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太过分了吧。”
古田药想着，也坐起身，摸了摸清水彩的脑袋。
这行为让清水彩一下子冷静下来。
“对我做那种事，不会原谅你的呀。”
依旧在小声地嘟囔着，不过手却拿过来那枚药丸。
“可是，清水，你啊，一直都很伤心，不是么？”
犹豫着，古田药没有说出来真相，只是含糊其辞的这么说。
清水彩看着古田药，那双眼睛眨着。
不理解，但是也不怀疑。
因为古田药的这句话，她将药丸吃下去。
吃下去以后，就开始哭。
“清水，你哭了呀？”
“是么？”
声音都是哽咽的，不过眼神却变得疑惑。
她伸出手来摸着自己的脸颊，竟然真的摸到了泪水。
“啊，我原来真的哭了啊。”
清水这么说着，声音变得越发的哽咽。
古田药拍着清水的后背，一边摸着她的头。
“哭吧，哭吧，哭完了就没事了。”
他想，在他上一次轮回的四十年都在想。
清水彩有抑郁症，而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一点。
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思考过，清水每次说奇怪的话，在平静的日常里面向他抛出求救。
那个时候，清水彩希望自己做什么呢？
自己不是医生，也不是心理学家。
没有办法帮助到她啊。
所以，清水彩希望的事情，一定就是像现在这样，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抚摸着她的脑袋，让她可以放声哭泣。
那天，清水的眼泪好像流不干一样，一直都在哭着。
古田药就那么一直待在清水彩的身边。
到白天的时候，清水彩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水蜜桃一样，古田药去便利店卖了冰袋给她敷。
一边做着这样的事情，古田药一边在想。
这一次，清水的抑郁症，应该彻底好了吧。
可是啊，自己一定是重要的。
为了防止那抑郁症再发作，自己要一直陪着她啊。
永远的，耗尽生命的陪伴，大概才是治愈她的真正办法吧。
古田药这么想着，又想到了下桥梦。
自己这一生，选择怎么活呀。
他不想再次杀人了，实在是无法理解下桥的心情，只要躲开就好了吧。
古田药这么想着，对正仔细地用冰袋敷着眼睛的清水彩说。
“我们，离开东京吧。”
“诶？？？”
和上次一样惊讶的反应，清水彩捂着嘴巴，惊讶地看着古田药。
“可是，离开东京，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小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可爱，害怕坐火车，也害怕照相，那里面的风景很好，有湖泊，有大山，有废旧的火车轨道..。”
古田药本来想凭借着40年的记忆，将神狩村描绘得美好一些的。
但是，话说出来了，变成庸俗的样子。
或许是一辈子的乡村生活让古田药的语言能力有些退化了吧。
怎么听都不想是世外桃源，更像是闭塞落后的小村子。
谁知道，听到古田药这么说，清水彩竟然笑了起来。
看见清水彩那副笑容的样子，古田药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野见英子一样。
“喂，你这么说，怎么像是监狱一样。”
听到清水彩的声音，古田药才反应过来。
这家伙是清水啊。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还是无比地疼。
喂，自己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脑袋好疼，脑袋好疼。
泉佐野的海，灰暗大阪的水泥群，野见英子的遗言。
我杀了蛇口学姐，我把命赔给她。
大海，我是鲸鱼。
看到缓缓下坠的野见英子，嘴角正冒出气泡，眼泪和海水混在一起。
好疼，好疼。
“喂，你怎么啦。”
听到清水彩焦急的声音，古田药才反应过来。
他正捂着脑袋在地上哀嚎着。
“没事，大概是没休息好。”
“抱歉啦，都是我的原因。”
清水彩有些愧疚的说，是因为她哭了一夜。
不过，古田药清楚，不是那个原因，这一切都和自己跨越了太久的时空有关。
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精神，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吃着古田药从便利店买回来的猪肉包，很用心地咀嚼着，清水彩的眼睛看着榻榻米。
“不过，英子是谁啊，你刚才一直叫她的名字来着。”
“她啊，她是，...，..。”
一时语塞，古田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
他看见清水彩正用心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你说过什么？”
“我说过我大概能看出来，药你是不是在说谎。”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古田药以为她只是在说谎。
“你刚才，说谎了吧。”
清水彩这么说。
“药，你说那小村子的时候，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我相信药你一定很喜欢那个村子。可是，后面的，关于英子的事情，是谎言吧。”
没办法用语言蒙混过去，古田药羞愧地低下了头。
“告诉我，英子是谁啊，我不会生气的。”
“一个同班同学而已。”
看着古田药的眼睛，清水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么，药，你喜欢她么？”
清水彩看着古田药的眼睛，古田药说不出话来。
清水的眼睛能够看穿谎言啊，那么，自己说的一切也只是虚饰吧。
他将眼神移向前几天清水彩折的晴天娃娃。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兴冲冲地说。
“清水，你折的这个晴天娃娃真是灵验啊。那天，我把它摘下来以后，就立刻下雨了。”
“啊，你在说什么呀，最近没有下雨吧。”
哦哦，对对，最近没有下雨，那是第二次轮回中发生的事情。
可在没有摘下晴天娃娃的时候没有发生，不恰恰证明了晴天娃娃的灵验嘛。
“喂，你在逃避我说的话吧。”
清水彩的眼睛很严肃地看向古田药。
是啊，他在逃避，他自己都知道。
在清水彩面前，谎言没有意义啊。
此刻，会被揭穿的谎言比真话更伤人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古田药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膝盖。
他穿的是一件普通的蓝波休闲裤，上面有蓝色的花纹。
看见他这个样子，清水彩那如同水蜜桃一样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出眼泪来。
“既然你喜欢的是别人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
是啊，为什么呢？
古田药也很好奇？
自己刚才想的事情没有错吧。
那么，既然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看法，直白地说出来也未尝不可。
“因为，清水你啊，根本就离不开我吧。”
好像是击中了清水的灵魂一般，她哭泣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了。
她打量着古田药的眼神，坚毅而有魄力，绝对不像是在说假话。
好半天，她低下头。
“是啊，我就是离不开你啊。”
“那么，我说的话就没有问题吧，既然离不开我的话，我们就离开东京一起去生活啊，喂，这不也是清水你的愿望么？”
古田药乘势追击，抓住清水彩的肩膀，看着清水。
“我们，我们会幸福的，清水，我已经明白了，爱情这东西，只和接触的时间有关啊，只要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够久，就会产生爱情的呀。我们只要在一起生活过，未来，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放开我啊。”
清水彩小声地说，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古田药赶忙松开清水彩的肩膀。
“请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吧，不要觉得我是一时兴起，清水，我已经计划了好久好久了。”
看着古田药的眼睛，或许意识到他说的是真话，清水彩有些被动摇了。
可还是犹豫着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在勉强自己吧。”
勉强自己？
这对于我现在完全不是问题啊。
我已经习惯勉强自己了啊。
哪怕是当初不爱英子，也要和她生活一辈子。
哪怕是现在不爱你，也要帮你。
这就是我的生命的意义啊。
我的生命...。
想到这里，古田药突然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我都已经这么努力，这么拼命了，稍微回应我一下，有这么难吗？
“喂，这都是为了清水你啊，你之前也说过的吧，没有我是不行的呀。”
清水彩的手指绞紧了衣服，有些紧张地说。
“是，没错，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们就这样离开，会有很多麻烦吧。”
“没关系，只要等到未来再解释就好了，因为害怕麻烦就不去做的话，就永远也做不到啊。”
“但是，为什么要离开东京呢？”
“清水，不要问我那个问题好么?除了那个问题以外，剩下的我都会回答你。”
清水彩很懂事地不再询问，继续小口地吃着肉包。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我一直在便利店打工，差不多有个50万円的积蓄，我现在就取出来，你拿去用吧。”
说干就干，清水彩拿起自己的女式挎包，就准备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拿着一小叠用橡胶绳捆着的万円大钞回到了房间。
将那钱递给古田药，清水彩脸上露出来满意的笑容。
而古田药已经按照上辈子的套路在网上报了相同的林业培训班，同一班只不过不同时间的客车。
依旧是先到福岛，然后流浪到大阪。
这种方式可以有效地躲避追查。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古田药和清水开始收拾行李。
嫌弃古田药有些碍手碍脚，清水彩将古田药打发到一边。
看见清水彩拉开柜子，准备将那些玩偶放进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