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231.细越文月的一生（4）
“所以啊，想要不被社会排挤，就一定要找老婆啊。这个时代，说白了也就和原始时代是一样的啊。在岛上没用的人就不行，会被排挤，男人要会狩猎，女人要能生孩子。所谓的恋爱不就是虚构的么？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懂得狩猎的家伙会更受女孩子的喜欢，哪怕花心也不会被人责怪，这种事，从飞鸟时代到现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了？没有人会因为源义经娶了妾，就不喜欢他了啊。”
差不多应该到了吧，忍耐的限度。
接下来要把拉面汤狠狠地浇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打电话报警说自己性骚扰吧。
没错，就是那样，只要你那样做了，我就赢了。
“所以，古田君，和我说这些，是想要干什么呢。”
出乎古田药的预料，细越文月用很小声的声音这么问道。
看来还没有达到阙值呢，要再加把劲。
差不多该出大招了。
“饲养我吧，细越文月，正如我之前所说，在岛上生活，不为岛上的社会创造价值的话，那种人生是不被允许的呀，可是啊，我已经非常非常累了，怎么也提不起来精神努力了，我打算放弃作为岛屿的一份子的人生。”
古田药看着细越文月，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所以，说到这里，就必须要说说你啦。刚才只是说了我的事情，现在也要谈论一下你了啊。你啊，都快要30岁了，不要说性经验，就连恋爱都没有体会到过，这样不行啊，身为女人的人生，你已经失败一大半了。更不要说现在还在便利店作着没有前途的工作，那种工作，无论是谁去做都可以的吧。差不多要考虑一下我刚才说过的事情了。”
“在岛上，女人的子宫都是属于岛屿的啊，不为了岛生下自己的孩子，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你也差不多感受到了吧，会有压力的对吧。所以啊，所以啊，像我们这种被岛屿抛弃的家伙就应该合作啊，你既然有工作的话，就把我养在家里，每天给我准备三餐，我为你提供男性的身体，提供静子，这样的话，我们都可以完成自己的目标了。我不用作为岛屿的一份子完成自己的人生，你也不用因为没有生孩子被家里人训斥了，怎么样，是不是双赢。”
考虑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古田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眶。
说不定会被戳瞎的，还是稍微保护一下吧。
不行，得用手把筷子保护起来，防止她真的控制不住怒气。
“太好了，古田君终于接受我了，我好开心。”
啊？
啊啊？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还没有等古田药想明白这件事情，细越文月就在她的面前抹起眼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古田君终于接受我了。”
坏了。
这女人脑袋真的有病。
现在想要将那句话收回去已经晚了，古田药只能用更加夸张地口吻说。
“我一辈子都不打算出来工作了，文月酱你就养我一辈子吧，这样的话，岛上的人见不到我，我也见不到岛上的人，大家都会觉得很轻松，谁都不会受伤的世界完成了呀。”
“那么，约定好了哦。”
细越文月笑着看着古田药，露出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差别的笑容。
笑容灿烂，眼睛发亮，还带着细越文月特有的羞涩和怯懦。
不行啊，自己想出来的伎俩完全对这女人无效啊。
别说是打败她了，现在就连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那个，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跟我回家怎么样？”
低下头看见浅黄色的鸡汤拉面的汤底，细越文月犹豫着说。
喂，不是害羞少女的人设么?怎么能毫无顾忌地说出那句话。
“好啊，好啊，反正睡在热带雨林也差不多睡腻了。就去你家吧，提前说好，我可不睡地板，把床让给我。”
古田药装作很贪得无厌地这么说，细越文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眼角还挂着刚才留下来的小小泪珠。
不行了，这女孩是来真的。
想要逃，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想要逃走的话，毫无疑问就是真正的溃败，无法解释的败北。
古田药的心中升起来一种悲壮的情感来，既然失败了的话，当然要接受现实生活的处罚。
于是，那天下午，古田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全部身家。
一条今至毛巾，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一根粉色牙刷，上面的毛都掉的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刺着奇怪字的巴巴兔玩偶。
当初，他离开汇川镇的时候，就只带了这个玩偶离开。
虽然带着，却没有好好保养，现在那粉色兔子上面布满灰尘和污垢。
那天晚上，古田药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入住了细越文月的廉价出租屋，开始了被饲养的生活。
开放式的厨房，基本没有什么墙壁和隔断，面积看上去也就八叠。
没有和细越文月说话，古田药就带着自己的小兔子入住了壁橱。
“喂，古田君，你不是要睡床的么？”
“少啰嗦，我的腰不好，睡不了那么软的床。”
“可是，总是要盖被子的吧，我给你找床被子吧。”
“不需要，我才不用盖被子，太蠢了。”
像是和自己妈妈犟嘴的高中生，古田药自己都觉得很蠢，没有给细越文月解释的机会，古田药顺手关上了壁橱的门。
砰的一声，用了很大的力气，世界安静下来，眼前也变得黑暗。
啊，自己真是烂人。
到了晚上的时候，哪怕是烂人也没有办法挡住肚子的饥饿，古田药终究还是拉开壁橱的门出来觅食。
传来了火锅的香气，细越文月正穿着围裙拿着长筷子在锅里搅拌，看见古田药出来，露出很欣喜的笑容。
“你醒了啊，古田君。”
看着面前的火锅，细越文月露出来傻乎乎的笑容。
“我啊，厨艺不是很好，所以就只能做这个，古田君你不要介意啊。”
看到她那个样子，古田药实在是生闷气。
这家伙到底搞不搞得清楚情况啊，自己可是被陌生男人入侵房间了。
这种情况，报警把自己抓起来都很难找到律师辩护的。
怎么还能那么傻乎乎地笑。
真是白痴。
毫不犹豫地在低矮的和式桌钱坐下来，古田药拿起来属于放在自己面前花纹精美的竹筷。
“先说好，鱼糕还有牛肉丸都是我的，竹轮什么的你就拿去吃掉好了。”
“啊，为什么，我也想吃牛肉丸啊。”
“喂，都说了，男人啊，要多吃肉，女人就吃点蔬菜就好了。”
毫不犹豫地那么粗暴地说着，古田药开始吃饭。
不行了，因为太久没吃火锅，一下子就被香气魅惑住了。
古田药撑得在地板上打着滚，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上次吃的这么饱还是上次，是清水彩为自己准备料理地时候。
晚上没有什么事，古田药在电视上找到摔跤比赛的录像看起来。
看见细越文月很小心地坐到古田药身边，似乎是想要坐得近一点，但是又怕古田药生气，所以还是保持了2尺贯左右的距离，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毛线。
看见她那个样子，古田药忍不住问。
“你在干什么呀。”
“唔，我想给古田君织一件毛衣。”
真老旧，哪怕是玩恋爱游戏，也麻烦你先进一点。
“谁需要那种东西啊?”
“可是，冬天就快要到了啊，只穿那种衣服，古田君会冷的。”
听到那句话，古田药罕见地沉默起来。
冬天...。
又要到了么？
想着这种事，古田药的头又开始疼起来。
啊啊，好疼好疼好疼。
哎呀，活着真是受折磨，自己果然就应该跟清水一起去死才对。
“我去睡觉了。”
头疼的看不下去比赛，古田药从地上站起来，赤足在浅米色的榻榻米上移动着。
“喂，古田君，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写吧。”
“我才不要洗澡啊。”
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细越文月的手。
细越文月露出严肃的表情。
“喂，古田君，不是说是饲养么?那么，我有权力命令你洗澡吧。”
“唔，瞎说些什么啊。”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觉得细越文月说的话有道理，古田药嘟嘟囔囔地朝着浴室走过去。
泡在那个对于古田药来说明显小一号的浴缸里，身体裸露的大部分皮肤被热水所覆盖。
古田药觉得不真实，反复地用热水冲洗着自己的胳膊。
将身体洗干净之后，水已经变得浑浊，看着镜子里面朦胧的自己，古田药真恨不得吐口痰上去。
你为什么还活着啊！
真卑鄙！
没有完成目标的人就应该去死才对。
头又开始疼起来，连想这种事都觉得费劲。
古田药裹上挂在衣架上的浴袍，走出房间，没有和细越文月说话，就走进壁橱，关上门。
世界又变得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在古田药的心中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外面再次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你休息了么？古田君。”
“什么事啊?”
“那个，一起睡吧。”
古田药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但是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直白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谁要和你一起睡，你这个..。”
犹豫良久，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可是，古田君不是说要提供给我身体么？我们约定好了不是么？”
坏了，又在拿古田药之前的口嗨在说事。
可偏偏古田药是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听到她那么说，也觉得自己有义务。
不行不行，把身体也交给她啊，就彻底地完了，又要被拖入到平庸的社会中去了。
“那件事，先等两天吧。我不会食言的。”
“好呦。”
细越文月很耐心地回应着，不过，稍微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又怎么了？”
“起码，先握一握我的手吧。”
听起来有些可怜，无论如何都不忍心拒绝了，那个要求。
“那，你把手伸进来吧。”
稍微地将壁橱打开一道缝。
外面的灯光照进来，伸进来一只娇小的手掌。
从那缝隙中，能看到细越文月那羞红的面对着地面的脸庞。
手指修长纤细，仿佛纤纤素线编织而成，轻盈而柔软。指节间的曲线如同小溪流水般流畅，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微微的粉嫩。指甲小巧玲珑，手背上的血管细腻可见，像是微弱的蓝色丝线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
真漂亮啊，这家伙的手。
不会是想要特意伸进来炫耀吧。
古田药伸出手掌握住那只手。
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是皮肉和皮肉的接触。
不知道细越文月会怎么想呢？这个样子，就觉得满足了么?
完全无法理解呢。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细越文月主动把手收了回去，传来有些颤抖和急促的声音。
“谢谢你啊，古田同学。”
很贴心地将古田药的壁橱门关上，细越文月也拉掉了外面的灯绳，世界陷入漆黑一片。
直到现在，握手的感觉才体现出来，古田药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有温度。
那是握手的感觉。
那天晚上，古田药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细越文月已经不见了踪影。
桌子上放着煮鸡蛋和烤面包，古田药吃了一口，鸡蛋煮的太生，面包烤的太老。
和清水彩做的完全没法比。
吃完饭，稍微在房间里面活动一下，在那个小小的冰箱上面贴着黄色的便利条。
“抱歉，我中午可能没办法回来，便当准备在冰箱里了。”
打开冰箱，是夹着肉排的糯米饭团。
其实古田药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早餐了，所以早上吃了饭，中午完全不觉得饿。
他静静地躺在壁橱里面。
无事可做，只觉得烦躁。
可其实早些时候古田药不是这样的，在生活在伪造的热带雨林里面的日子，就算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古田药也丝毫不会觉得烦躁。
大概是因为被人饲养，反而回归到正常的社会了吧。
无事可做的古田药就在细越文月的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细越文月的私人物品也不是很多，只有一把大吉他，还有几张音乐专辑。
不过，吉他上落了灰，看上去已经好久没有弹奏过了，虽然有音乐碟片，但是房间里面似乎没有用来播放那碟片的设备。
古田药闲的无聊会在网上搜那音乐专辑来听。
怎么说，相比于细越文月那可爱的外表，这些音乐听起来非常躁动呢。
趁着下午的时候，将自己外出壁橱的痕迹消灭干净，装作从来没有爬出过壁橱的样子。
晚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细越文月下班回来。
晚上又是火锅，吃完火锅之后，就是洗澡，然后在壁橱里面握一握细越文月的手。
煮鸡蛋，炸面包，放在冰箱里面的糯米团，到了晚上就吃火锅。
这家伙，丝毫不注意膳食均衡啊，怪不得看起来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可古田药想来想去，还是懒得自己动手，想着起码比自己风餐露宿的时候吃的东西要好得多。
每一天晚上握着细越文月的手，刚开始差不多握个三分钟左右就可以了，最近要握的时间变长了一些，要差不多握个十分钟。
这家伙，在渐渐适应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