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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祺收到兴庆府的回函,果然和杨元奇料想的一样,他们不反对盐州开互市,只是提出一个要求,双方要互信,那盐州边境就不能再有变更,以防双方冲突。兴庆府只承认盐州和白池周边这两地。至于其他,他们可以去东边夏州谈。宋明确互市主要是盐,东线有很大缺口。

杨元奇说:“边境可以确认,你上报中枢就好,他们更希望这里息兵最好。盐州本就不好守。”

虞祺道:“那过几天我去夏州。”

杨元奇说:“我调李云和杜鹃跟你一起过去,李云原是西夏盐州人士,汉族,他对西夏情况清楚,你路途多和他沟通。”

虞祺应下。

杨元奇道:“你给我带去一封私人信函给耶律南仙吧。你是我的妹夫,不管谈判结果如何,人你得好好回来。”杨垣怡多少有点担心。

……

清寨。

李清照和杨垣怡一起回清寨,她跑出来有三个月,借着杨垣怡到来,她好去找陈氏认错,态度得端正。

陈氏看着家里这个小妮子,有气早没了,没了现在也得装着有气。

陈氏说:“还知道回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别人都知道抱着儿子,你是儿子都能不管不顾啊。”

李清照道:“婶子,我人都没歇先来找你呢。我这就去看杨李,我也好想他了。”这也是她回来的理由,她这次的经验就是,下次偷跑找杨元奇一定得带上儿子。

杨垣怡这才知道李清照又是这般。

陈氏还想斥责李清照几句,让她长得记性。苏林和杨元勇一起来了,这脾气就不好发了,总不好在苏林面前落自家女子面子。

杨元勇:“姐姐!知道你到,我刚刚去卸了甲。”他的卸甲有交接之意。

苏林也是快步:“好久不见哩。”

陈氏摆手:“你们聊吧,晚间我这里摆席,记得都来。”又是一堆人吵得慌,干脆听孟婵的去她那里住段日子。

陈氏喊来白鹭说道:“盐州府衙你过去吧,张小娘和李师师虽在那里,她们就没个把门天天外头跑,总得有个人顾着家里。另外,他既然是知州,盐州反正也就这样,把杨依宜、杨采妮和杨不语都带过去吧,省得你们心焦。”

白鹭一脸喜色的应下,能把几个女儿带过去,这才安心。

陈氏算是明白过来,李清照出去三个月干巴巴跑回来,就是想念儿子。以前仁多保忠在盐州,大家心里总有点担忧,现在陈氏认为盐州就是杨家的,孩子得带过去。

白鹭急着出去,这么多人过去,那就得多带人和东西了。

陈氏一脸无语,这话还没吩咐完人跑了,这个家怕是都不把她当回事,心思全放她那儿子上去了。

陈氏喊丫头追出去:“让她把奶牛还有其他孩子用度一并全带过去。”

丫头笑着去追白鹭,白鹭嘟囔,这太太还不放心,她急着出来不就是准备这些嘛。

……

陈氏也就想想去孟家住,压根没能去。

李清照、杨垣怡和苏林一起跑去了孟家,陈妙常和孟婵在一起,这是孟婵最心塞的一场姐妹团聚,其他几个女子都抱着孩子来,她有女儿,却怎么都想有个儿子,杨元奇的儿子。杨过、刘琦、虞允文和杨李,从大到小一个个看过去,孟婵脸露微笑,椅子却能被她抓出爪印。

孟婵说:“孩子丢在院子吧,一会我们去后山走走,那里清净风景又好。晚间摆席一起喝一杯。”

李清照道:“嗯,去散散步,不过晚间得回杨府吃饭,婶子说备好了,我们都一起过去。”

孟婵说:“那就过那边去。”

李清照唉:“这席得记下,赶明儿好好喝点。”陈氏在,她饮不来多少酒。

陈妙常说:“你啊,少喝点!夫君说酒是有瘾的。”

李清照哈哈:“这话我给婶子说去,她就不会唠叨我了,我这是上瘾了。”

几个女子张口结舌,李清照这脑回路很清晰啊!苏林和杨垣怡一脸艳羡,苏家对苏林要求很严,杨垣怡却少了这份约束。孟婵苦笑,杨家呐,一想想自己,陈氏也是越来越管她的事,真的是种幸福的骚扰。

……

山中眺望清风寨,杨垣怡和苏林都齐声长叹。北面风寨不大,贵在城墙耸立,蔚为壮观,能在山中有这么个堡,杨家投入可想而知。

南面清寨却是星罗密布,从山腰一直往南延伸到山下,中间一些地方已有炊烟,假以时日,都能连成一片。当年城寨的影子依稀能辩驳。很多地方已经开出口子,只为那些道路交通。

苏林来清寨有段时日,却也是第一次看清整个寨子的轮廓。说道:“那些口子是最近才开的吧。”

孟婵最是清楚,她时常爬后山。说道:“嗯,路有些很早有了,不过前段时间又整修了一遍,就是那个时候把一些城墙拆掉了。”这事各司有过争论,杨元奇一句话把事情定了调,守住清风寨的从来不是城墙,而是住在这里的人。

陈妙常说:“盐州一下,盐定路对外把防御推了出去。军司现在制定的计划中,甚至风寨都不在防御体系内。他们认为要是西夏推到这里,杨家已是危在旦夕。那个时候没有清风寨,只有杨家军,清风寨全民都会是兵。”

杨垣怡道:“当年麟州祖宗就是如此吧。”

李清照切的说:“不会再有当年!”

苏林说:“我父亲和叔叔来了这里就再也不愿离开,今天窥全貌终是懂了他们。”

苏林指了指北面山坳:“那个是定安学府,那片就是我爷爷的地方吧。”她去拜祭过,从这里看另外一番光景。

孟婵点头:“要不要再送你爷爷一点地。”好吧,孟家是后山最大地主。

苏林摇头,现在都太多了。

杨垣怡说:“这一片除去学府,似乎没有其他产业和人家哩。”

孟婵道:“我和元奇说过,这里的地只会在我和孩子手里。我可以送,绝不买卖。”这里实际是杨元奇确定不准开发,她不管,这就是她给杨家留的,她是杨家的媳妇,这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嫁妆!

几个女子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