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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面你就信任我师傅?”

长鱼姣轻轻挑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金桔,

“原来你是陶夫人的徒弟,谈不上信任,只是直觉告诉我,陶夫人人很好,能被陶夫人认可的姑娘,大抵不差。”

说着长鱼姣又伸手点了点金桔手腕上的木镯,

“好歹我也曾是被陶夫人赠镯子的人。”

金桔等人被长鱼姣这隐晦的自夸都逗笑了。

既然长鱼姣知道了金桔也不再隐瞒,

“我父亲本是陶将军麾下副官,战死沙场后我娘跟着去了,同族欺我孤女妄图侵占家财,我便带着父亲功勋下的赏赐上了京城,将所有的东西都送还给了先皇,只想和父亲一样,也能上阵杀敌。”

金桔的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了力量。

长鱼姣无需问也能感受到她的坚强无畏,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金桔的手,对上金桔视线时给予了亮晶晶的灿亮眼神。

某种意义上,她们很像。

一样的坚强,不肯为外人掌控命运。

也是因为这一份相像,金桔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长鱼姣身边,将她的消息传给云中王。

只是......

金桔微微垂下眼眸,

“其实我一直知道云中王跟着我们,也知道他会将你的消息传回宫中给皇上,但是我......”

金桔脸上露出点纠结的神情,最后还是坦诚的开口,

“但我师傅打小看着皇上长大,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师傅将皇上当成了半个儿子,我可以不给云中王传消息,却无法做到阻止他给皇上传递消息。”

金桔脸上有几分忐忑和为难,长鱼姣见了只是轻轻应了声,

“其实,你们好像都想错了。”

“什么?”

长鱼姣的话让金桔有些迷茫。

直到对上长鱼姣温柔的眸色才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我与他并非生死仇敌,我只是不想与他纠缠,却不意味着我就要躲着他,若今日京城有我最想要的东西,即便知道会遇见他,我依旧会去向京城。

我离宫只是忽然想,认真想一想,要怎么活。

本以为大仇得报就此了却生命,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我是人,我还是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希望。”

长鱼姣眼底浮出浅淡的雾。

她的前半生在泥沼中,在深渊底。

说来可笑,分明是最诡谲的深宫,却叫她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许多她不曾感受到的希望。

是皇后娘娘与她立场不同,分道扬镳后还会取她喜欢的小零嘴来宽慰她。

是阿星像个小太阳,照的她浑身暖融融。

就连寄欢也是一样,她有许多她不认同的行为,可她即便怯弱也用怯弱的方法在走向她。

最难忘的大抵是太后。

旬阳城的那张全家福,那声娘亲。

叫长鱼姣至今想来仍旧鼻尖发酸。

初入宫时她曾想过两条路,谋夺朝瑾的宠爱,登上后位,覆灭郁家。

又或者和郁家玉石俱焚。

可是在每一个不在预料之内的人出现后,有些事情便不再是她用心谋算便可知结果。

若是没有那些希望和爱意,她大抵还能再忍耐些。

徐徐图之。

可正是忽然得到了许多,她又不知该如何回馈,便不想再等。

长鱼姣轻叹着将脑袋搁在了金桔肩头,闭上了眼,

“金桔,我很茫然,我本以为我不惧世间任何,却发现原来我惧怕极了那些无法回馈的好。”

哪怕是朝瑾和朝玄羽朝玄风之间的相处,都叫长鱼姣觉得,真好。

可同时,她又惶恐极了。

她会想起长鱼野。

想到那么好那么好的长鱼野。

却永远也无法如朝瑾那般,正确的回馈长鱼野他想要的好。

她想离开皇宫,离开所认知的一切,放下所有所有。

没有人能理解她心中的荒芜。

她需要太多太多的爱意才能维持那一点点绿芽。

她又清醒的明白,她这一生注定了无法如旁人一般去大胆的爱大胆的享受,她能做到,能做到最好的,只怕是模仿正常人的生活。

在长鱼姣阖眼时,安酒纠结的伸手又缩回。

伸手又缩回。

几次犹豫后才抬手拍了拍长鱼姣的肩,下一秒就被金桔一把扭过了手,

“痛,痛痛!女侠,女侠,大家都是女子,不,不必这样吧!”

安酒苦着脸嚷嚷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叫金桔和长鱼姣都惊异的睁开了眼。

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金贵公子的模样,至最后神情古怪的将目光落到了安酒颈下......

安酒注意到二人视线,不自觉的黑了脸,半晌后才清了清嗓子,

“不许看,本公子就是女儿身,女扮男装不过是因为一个臭道士在我出生那年说,我若为女儿身行走世间,活不过二十,没辙,我就只能扮成男儿了。”

在安酒说道臭道士时,骑在擒雷身上的周芜忽然猛的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尖暗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

安酒没注意到周芜的嘀咕,小心翼翼的挪到长鱼姣身侧,

“长鱼姑娘,那些情情爱爱太虚无,不如银子贴心,这世上只有银子是不需要你有任何烦恼的,你喜欢它,它喜欢你,对不对?”

长鱼姣看着安酒不自觉的点了头,倒也是,没什么比银子更纯粹。

“所以要与我合作吗?”

长鱼姣眼底的脆弱被迅速扫空,她就知道船王之子,不,船王之女不是蠢货。

说来也得感谢朝瑾,将她的事情编成了故事,温宁昭那一声皇贵妃,身边几人该知道她的事情便都能知道了。

安酒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只骨哨,吹响后又小心的塞回怀中,

“能有幸和长鱼姑娘合作,是安某荣幸,只是安家有规矩,合作不分大小都需要三位掌事在场,以免疏漏,骨哨能联络安家人,等咱们进了顺元城,详谈详谈!”

长鱼姣没有任何意见,再次觉得和安酒遇上对濮阳百姓而言倒真是件好事。

只有金桔默默将安酒推开,将长鱼姣的话题引回,

“姣姣想找师傅有何事?”

长鱼姣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冷下眉眼看向一旁跟着她们的马车,

“劳烦陶夫人,替我招呼好他。”